衝了10分鐘,她打了個響指,水流停下。用毛巾擦頭的功夫,被持續無視的地獄太夫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你就這樣犟到底,坐以待斃吧!把我們所有想提供幫助的耐心耗完,你就等著一無所有!”
白奇怪道:“我收到戰書,你急什麼急?”
她將毛巾裹住頭發然後卷起,抬起的手臂線條分明,肌肉似是有呼吸一般的拉伸著,極具力量感:“我是真沒想到張季芝就是那個人,更沒想到暴食他們如此膽大,把我架到了這麼尷尬的地步。”
“但是,我隻是不屑依靠惡鬼,那裡坐以待斃了?訓練的意義,就是就是將死板的數據轉換為自己的力量。”
地獄太夫聞言,更加不滿:“我們就是不需要你訓練自己,老老實實按照我們的路走,無論是終端還是惡鬼,都願意幫你,你天生擁有最無解的庇護。但是你一直這樣唱反調,也怨不得我們放棄你,選擇其他人。”
“那怎麼現在還不放棄,還要死扒在我身上?我有多討厭你們,是我沒說還是沒做?一天到晚逼逼賴賴,我求你了,求你彆張嘴了,行嗎?”白言語之間毫不客氣,將地獄太夫懟的說不出話。
擦乾水跡,穿上貼身的衣物,白披了一件加厚的浴袍保暖。
她對著鏡子,看著緊貼著脖頸的地獄太夫,語氣輕蔑:“你們不就看中我是最強的,想將我養廢,或者替終端招攬我。但人與狗,是不同路的。趁我弱小時寄宿在我身上吸血,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鬼。行,你們做得了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不給你們臉了,你們現在還弄出個預言和挑戰者,來威脅我的地位與生命。
就如同我對暴食他們說過的話一樣。我已經被你們限製住了上限,但那又如何?我寧願全力拚殺後作為人站著死去,也不願因為鬼的庇佑而存活。”
地獄太夫氣急敗壞,忍不住道:“但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我,因為終端精心給你挑選的能力!”
白毫無動容之色,反而更加冷漠:“你是指故意操控合同難度,針對我,逼迫我使用能力和你們綁得更深嗎?你放心,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坐以待斃。我堅持活到現在,是為了自己不去第七張合同,也不允許其他人嘗試第七張合同。”
“我不許任何人去實現願望,這就是我的表態,無論你們怎麼試探都不會改。彆人有彆人的路,我有我的路。你們想換掉候選人就換,不要光嘴上行動,這隻會讓我確信我的強大和你們的無能。”
白咄咄逼鬼,神清氣爽訓完後就不再言語。地獄太夫深知自己現在再發聲,無異於跳梁小醜。姣好的美人麵流露出後悔,白骨麵忽然膨脹成型,張嘴一口咬上了白的肩膀。
氣急敗壞罷了,她隨手拽一張抽紙擦血。
惡鬼終究是惡鬼,千方百計的哄著你,順著你,誘騙著你。表現的聲淚俱下,萬般憂心,好像真的會替人著想一般。等你堅決不從,它們就翻臉無情,隻貪圖人類的血與肉。
白死活都想不通,究竟是那一代的終端那麼傻逼,更改了第七張合同的定位。
稍稍收拾了一下傷口,白走到門口,忽然察覺門外有人。收斂起繼續嘲諷地獄太夫加終端的心,抬腳走出。
暴食臉色煞白,蹲在客廳一角,懷裡抱著一個保溫罐。她一看到白,就囁喏著嘴唇:“陛下,喝一些吧,這是暖身的。”
白見她如此奴顏婢膝,連沙發都不敢坐了,就歎道:“你不必這麼小心翼翼。你當初做下這事,還傷出人命來,就應該有所覺悟了。我對她說了不會把你交出去,無法做到一命還一命。但我也怨你拎不清,真不想見你了,讓我自己冷靜冷靜,也讓你冷靜冷靜。”
暴食誠惶誠恐,自從林知織通過公司的合同APP質問後,白驚怒交加,對暴食失望至極。
“你出去吧,下次再借懶惰的心軟進來,我就把你們一起打包扔了。你知道的,我素來說到做到。”
暴食不敢再說,依依不舍的放下她研究了好幾天的湯,雙目含淚:“我從不後悔我做下的事,也有心理準備遭到厭棄。
我隻怕那個預言實現——天無二日,王不見王。王不見王啊陛下,你們二者注定隻能存一,我實在無法接受…寧願背點罵名,提前將她鏟去…”
白聽得煩躁,她知道暴食會這般走火入魔都是為了她。這就是她覺得為什麼她被架起來的原因。
惡鬼為了製衡她,讓她低頭,弄出了一個什麼預言,還大力扶持對手,又到她麵前來唧唧歪歪。
白有恃無恐,坦坦蕩蕩。偏偏身邊這些一起陪過來的老人犯了渾。白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以前為了活下來,為了帶身邊的人贏,她也用過挑撥離間的陰謀手段。
但是在惡鬼與人之間,白就想罵惡鬼,畢竟總有些事情,高於其他。一個領導人可以手臟,但不能歪了底線。
她被身邊人害得一身汙,偏偏性子又是個極為護短的人,做不到把人交出去,任由受害者處置。
“出去。”白將浴袍係緊了一點,遮住了肩頭新添的傷口,毫不猶豫,“我再說一遍,我這段時間暫時不想看到你。”
懶惰瞧著暴食失魂落魄退出房間,忍不住道:“陛下還沒原諒你?”
暴食搖搖頭:“她還說你再放我進去,連你一起踹出門。”
懶惰低下頭:“我這不是想著你快進合同了,陛下會心軟。唉,大勢猶如洪水,我們不過是螳臂當車的小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