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時空的歡宴者啊·您是深空星海的舊日主宰·您是無以名狀的黃衣之王”
在已經被這讓人渾身發毛的聲音所充斥的港口,一艘艘貨輪在飛速的裝船。
雖然按照計劃,其實在場的絕大多數船隻距離預定的出發時間都還有3-12個小時,但在這樣幾乎覆蓋整個景斌市的超大型架構下,哪怕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等級的架構師在開戰,也該能聽到那海水中魚群與海藻發出的呢喃。
相比於這些忙碌的同行,一艘早已準備就緒的船隻就顯得“老神在在”,當然,船上從船工到船長,此時都是恨不得立刻開船的模樣,但說到底,這是一艘軍用運輸船。
如果和其他船一樣,還差那麼幾個小時,那船長說不定還會以保存船上物資為理由提前出發,大不了就在不會被動念經的位置多停一段時間;如果還差一兩分鐘,他大不了把自己的表調快一點。
但距離預定時間偏偏就剩下十幾分鐘,這種情況下,就難免陷入要不要出發的糾結之中了,彆看現在大家都想跑,但隻要他下了命令,那可就保不準之後船上會不會有哪個不安分的強出頭,給他按個逃兵的罪名。
這罪名說起來可大可小,保不準就有人上綱上線,要是真因為這十幾分鐘被波及,那才真叫倒黴。
就在老船長左右糾結的時候,一個帶著薩卡腔的G·I粒子共鳴突音猛然在碼頭上的每一個活人耳中響起響起:
“有沒有準備好出發的船?越快越好!”
聽到這地道的薩卡腔,許多船員都朝著那共鳴的方向投以視線,隨即,一個年紀輕輕的青年正帶著一個渾身上下都透著清澈愚蠢氣質的女人朝著這邊走來。
對方的口中同樣不斷念誦著那該死的語言,但走路的氣勢仍舊帶著一種頤指氣使的氣場,在虹櫻服役多年的老船長看到這架勢,立刻意識到機會來了。
他顧不得什麼規矩,直接從船長室跳了出來,帶著波浪般的架構直接躍下船舷,還沒靠近便用力揮著手展開共鳴:
“先生,我們的船還有十五分鐘就要出發了,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急切,但老船長的語氣中仍舊帶著恭敬,馮雪聞言,當即道:
“緊急軍務,我需要護送一批東西回國,快去開船,現在,立刻!”
馮雪隨手將準備好的公函拍在老船長手裡,然後像是火燒屁股一般,一邊念誦尊名,一邊拉著小姨子跳上了船。
老船長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一邊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所謂的公函,也沒在意這僅僅隻是一份通行文書,畢竟有腦子的都知道這位肯定是找借口逃難的,好不容易有個能立刻離港的借口,難道他還能去找黑梅科過來驗驗貨?
至於說副手的小報告……開玩笑,開船是他下令,那副手為求上位搞點小動作實屬正常,但眼前這位可是鬆月家的嫡係!不過是讓預定要開的船早十分鐘離港而已,人家頂多再多個蹭船的罪名,罰點錢了不起了,但多嘴的人,會怎麼樣呢?真好奇呢!
有了這根定海神針,老船長立刻宣布開船,同樣度日如年的水手們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短短兩分鐘後,所有的啟程準備都已經就緒,伴隨著啟迪的一聲嗡鳴,船隻緩緩駛入了大海……
……
“呼……終於停了!”
伴隨著烏雲、暴雨與景斌市的港口漸漸消失在視野之外,船長的舌頭終於重回自己的控製,他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才想起那位少爺的“公函”還在自己手裡,立刻細心的折好,朝著臨時騰出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