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師父不在了,說不得就人心浮動。
所以,我需要樊叔幫我探探底兒,若是有人做些吃裡扒外的事兒,總得處理一番。”
這說的是兩件事兒,其實也可以看成一件,之前,也都是由樊忠處理這些雜務,充當的就是大管家的職位。
此時,聽楚舟欲要接手,他也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道:“這是應有之意,觀主允我通知下去,最遲這兩日就有結果了。”
頓了頓,他還是再次開口:“可是,觀主,接收產業雖是應有之事,但核心問題沒有解決,也是無用啊!”
“那薛府,那四海幫,還有那詹家,又或者還有更多人,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怎知我就沒解決問題?”
“啊!有嘛?”
“我要你做的第三件事兒,就是安排人去白沙城收集消息,尤其是那薛府的,比如說那薛奴昨夜死於非命之類的?
以及,其他家族都是什麼反應?
若是有,務必速速報我!”
楚舟說的輕描淡寫,可樊忠就有些呆了:“您是說薛奴,薛府大管家死了?
他什麼時候死的?昨日出殯,他不是還來吊唁了嗎?怎麼可能就死了?”
“他當然死了,我殺的!”
楚舟微微側頭,看著樊忠道:“終歸是得讓某些人也認識到,我玄真觀不是真的毫無還手之力,讓他們也有幾分忌憚。”
“可是老主人的秘術?”
“是!”
“這就好,有這個就足夠了。”
楚舟搖搖頭:“就怕還有人賊心不死,所以,我需要你幫我收集消息,看看那些人的具體反應。”
這才是楚舟最主要的目的。
他終究不過是來了沒幾天,對於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人情世故,人際關係,武力值之類的了解,都源自於原身的記憶。
而原身,說到底不過是十六七的少年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般的震懾,有沒有作用?
又或者能到何等程度?
所以,他需要足夠的信息,需要真正做到知己知彼,以支撐他下一步的行動。
請注意,他還有【開宗立派】的任務在,後續具體怎麼展開,也是個大問題。
而樊忠的表現就更激動了,他得了任務,離開時腳步都充滿了力量,仿佛卸下了什麼重擔一般。
楚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也忍不住笑了笑。
前世有一句話叫,人性禁不住考驗!
其實樊忠做的已經非常不錯了,在主家殞命的情況下,努力支撐起了玄真觀的局麵。
在楚舟清醒後,又努力配合他的各種行動。
執行力極強,且有不俗的調度安排的能力,雜七雜八的事兒在他手中,都被料理的清清楚楚。
也是勉勵維持著玄真觀這風雨飄搖的局麵。
但是,他有能力有忠心,卻不代表他就一定沒有私心。
楚舟相信,私底下接觸他的人,不會是一波兩撥,現在他沒動心,可以後呢?
時間久了呢?
這一切都很難說,所以,楚舟要把這種苗頭掐滅在搖籃裡。
所以,他給了一個學武的名額,也明確告知薛奴的死亡,有利誘也有震懾,給好處也讓對方看到希望,就此徹底穩住對方的心。
這就是禦下的手段!
原身自然不懂,但上輩子的楚舟也沒少見,隻是這次用上了而已。
也不得不說,效果斐然,隻是下午,就有各種賬目送了過來。
楚舟見了不少佃戶,也見了幾位掌櫃,再是翻了翻賬本,大致就清楚了玄真觀的產業。
不算玄真觀本身,也不算密室內的黃金和白銀,光是上等良田五百畝,就是一份保障,一份地主階級的認證。
你很難想象,在古代背景下,擁有土地所代表的意義。
再就是城內客棧一座,檔次不高,但客流量還真不低。
糧食店鋪兩間,都有著完善的進貨渠道,和對應的客戶人群。
而這三間店鋪,每月能給玄真觀帶來約莫五十兩紋銀的收入。
即使是刨去道觀的各種開支,也有近三十兩的純利潤。
彆覺得少,在這個成年壯勞力一月賺不到一兩紋銀的白沙城,這筆收入就極為可觀了。
再有,玄真老道也是個摳門的,以前都不舍得花銷,密室內的那些銀錢,就是這麼攢起來的。
可楚舟是不一樣的。
他大手一揮就給佃戶免了不少租金,以前豐收之後,對佃戶們隻能留下三成,現在就成了三成五。
至於那些店鋪內的雇工和掌櫃,則是按照他們的工錢,又是多發了一筆。
其實算起來也沒花費多少,但就這一個舉動,已是收攏了人心。
而另一邊,樊忠也是打探消息歸來。
那薛府大管家之死,薛府遭了鬼禍之事,已是傳的人儘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