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縣屬於標準的上縣,光是人口就超十萬戶,丁口充足。
可白沙城同樣很小,尤其是上層的圈子,消息流通的就挺快。
楚舟出入鐵槍武館自是不起眼,但五百畝上等水田的改換田畝屬性,那就真的引人注目了。
更不要說,其後三天,鐵槍武館魏武師的妻子,攜兒子女兒連續三天到玄真觀焚香禱告,
那來來回回都是大張旗鼓,數十個精壯漢子開道,幾乎把態度寫到臉上了。
就是這般折騰了三天,哪怕是個傻子,都知道玄真觀現在是鐵槍武館罩著的。
除非想和鐵槍武館直接翻臉,否則就彆打玄真觀的主意。
不得不說,魏金奎的信譽是沒的說,事兒辦得更是漂亮,這一通操作下來,楚舟都感覺自己那五百畝水田,是真的物超所值。
也是到了此時,楚舟再是反思這段時間的經曆,以及自己的各項操作,漸漸的,心中就踏實了幾分。
禦鬼殺人,是為表現實力,震懾敵人!
代師收徒,減免田地租息,賞賜掌櫃和夥計,是邀買人心,也是安內。
再加上鐵槍武館,是拉攏分化,尋找盟友,一致對外。
如此,三招連環,楚舟相信,白沙城的任何一方勢力,再想對玄真觀動手時,都得在心中反複權衡利弊。
他們得思考,為了玄真觀的家業,直麵鐵槍武館的怒火,是不是值得?
他們更得思考,若是打蛇不死,讓那小道士逃了,是否有能力抗住必然到來的反噬?
鬼物殺人,那可是官府就不可能破得了的案子,搞得不好,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對於大人物而言,人死了,錢沒花完,可不就虧大發了?!
如此,當這群人開始權衡利弊,楚舟的目的就達到了,而玄真觀的安穩日子也就有了。
他甚至不求長時間的安穩,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兒,背著任務呢,到時候彆人不搞事兒,他自己都得來。
隻是現在,有了短時間的安穩,他終於可以苟起來發育一波了。
秘術的副作用太大,楚舟可不想像玄真老道那樣,一夜七殺是威風了,可反噬之力,也讓他成了藥罐子。
這等選擇,他可不會做!
這也是他不願輕易驅使倀鬼,轉而向外尋求盟友的原因。
但沒了秘術,不是還有武道嘛?
這一次,他準備在《怒龍翻江手》這本武功上,好好的下一番功夫了。
……
玄真老道出殯時,天氣還挺好,即使是入秋了,也是陽光明媚。
可其後不過三四天,老天爺就是徹底變了臉色,就見天地間,寒風呼嘯,秋雨連綿。
雖都不算大,但落在人身上,猶如刀子般切割著皮膚。
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急轉直下,自是一日比一日冷。
直至徹底入冬,天空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灑下,隻一夜之間,已是銀裝素裹,天地間落得白茫茫一片。
常言道,大雪封山,雖不說到了冬日,就一定沒了人煙。
可現實就是,大部分農家都尋不到那麼多防寒保暖的衣物,也得儘量減少活動消耗,就隻得縮在家中,靠準備好的柴火木炭禦寒。
而這種狀況,非得持續到開春之後,萬物複蘇,才會好些。
如此,玄真觀終是安安穩穩的,渡過了三月時光。
此時,後院中,
一夜落雪終是停歇,而站了一夜樁功的楚舟,也是動了起來。
隻見,一尊雪人驟然炸開,肌肉宛如波浪般鼓動韻律,雪花似箭矢般激射,蕩起層層巨浪,露出了楚舟那健碩的身體。
十六七歲的年紀,正常來說身形都略顯單薄,原身也是如此。
可三月的進補和練武,此刻的楚舟卻是筋肉飽滿,皮膚緊致,更是在一呼一吸間,胸腹起伏也是越來越大。
隻是片刻,就如同風箱抽動,‘轟隆隆’之聲連成一片,真真的宛如怒龍長鳴,嘶吼聲連綿不絕。
而伴隨著龍吼,楚舟的筋肉皮骨,都似是活了一般在律動。
時而筋骨拉伸,身形拔高,匆匆間,體型似是過了兩米。
時而肌肉噴張,皮膚繃緊,宛如精鐵不可撼動。
時而塊塊肌肉在皮下遊走,帶動著氣血,勁力,層層激蕩,越聚越多,似要彙成濤濤江河,洶湧澎湃。
當然,維持這等狀態並不容易,楚舟就沒能持續多久,已是控製不住周身皮膚毛孔。
就見大量的熱氣蒸騰,自皮膚下冒出,再和寒氣碰撞,似煙霧升騰,籠罩自身。
若是有外人看來,似是能察覺到這熱量蒸騰,氣血烘爐,仿佛看到一條揚天長嘯的怒龍。
若是玄真老道在此,估摸著眼珠子都能瞪出來。
因為,這赫然是《怒龍翻江手》的練臟法,怒龍吞!
隻是,當熱氣散儘,顯出楚舟的身影,他卻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