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的賀禮都被阿瑤給還了回去, 也不用擔心找不到名字,畢竟人家送禮想的就是要你承這個情,若是連姓名都不留下的話, 還這賀禮, 不就白送了嗎?
接到阿瑤送還回來的禮物,
他這一行為,讚同的有之, 不過更多的是不理解和嗤之以鼻, 覺得阿瑤是讀書讀傻了, 且不說這都是一貫的慣例, 就說放著這麼多的銀錢不要, 不是傻了是什麼?
不過,
不管這些人是個什麼想法?都不能動搖阿瑤的決心。
溫祖母和溫母雖然有些不能理解,畢竟家裡在失去了周家的幫襯, 甚至因為退婚的事情, 更是損失了一筆銀錢,一度是讓家裡傷筋動骨, 很是節儉了一段時間門。
如今孫子終於是熬出頭, 中了舉, 有人送錢上門,竟還不要。
不過她們雖然不能理解, 不過卻都是支持阿瑤這一行為。
“你說,這溫玉樹想什麼呢?放著這麼多的好處,都不要, 一一的給退了回來。不會真的像彆人說的,讀書讀傻了吧?”其中一個送了重禮,卻被原封不動送回來的商戶, 很是不解的開口說道。
“那誰知道呢?我想著會不會因為我們是商戶,這解元郎看不上,才沒收呢。”其中一人猜測說道。
要知道能夠送得起重禮的人,九成都是商戶人家。
他這話一說出口,就有人麵露恍然之色。
“此話何解?”有不知情的人開口問道。
立刻就有人給他科普了阿瑤和周家婚約之事,關於這件事,雖然沒有傳的滿城風雨,不過該知道的人家也都已經知道了。
“竟是如此,那我等豈不是被周家給連累了。”
“約莫如此吧。”
“那周家著實可恨,若是我能得溫解元郎這般好的女婿,那我都是要供起來的,那周家大小姐,竟然這般不知足,竟是做下如此的惡毒之事。連累我等也不受溫解元郎待見。”
“很是呢。不然的話,誰會放著這麼多的金銀財寶不要。”
……等等如此之類的話,層出不窮。
本來還是討論阿瑤,竟漸漸的演變為對周家譴責的大會。
時隔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門。
周家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對比年後更甚,不過對比譴責來說,嘲諷的人更多一些,覺得他們有眼無珠至此。
能幫家裡改換門庭的女婿,他們不是好生的捧著供著,竟然還去算計?
這周家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本來有些不知情的商戶,在知道這件事後,那是把周家罵的狗血噴頭,就連曾經和周家合作的對象,都謹慎許多。
又因存著對周家的怨氣,覺得是周家的緣故,所以這解元郎才會拒絕了所有的商戶送禮。
所以,
他們合作商談的時候,也就沒太隱瞞。
周家眾人:……
他們真的是恨死了周瑛,真的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家裡怎麼就出周瑛這麼一個腦子進水的?
咬牙切齒,對周瑛的怨恨,好不容易平複了一些的周家眾人,伴隨著阿瑤中舉,還是頭名解元,又湧了上來。
甚至還更多了些悔恨。
周大老爺滿臉寒霜的走出來,他被周老太爺狗血噴頭的罵了一頓,心裡窩火的很。
若非周瑛那個孽女,做出的事,如今周家哪能成為人人都要唾棄嘲諷的對象,該是人人都要羨慕的對象才是。
一腔怒火,沒處發泄的周大老爺,
在回到院子裡,發現周大夫人正在清點給周瑛的嫁妝,看了一眼後,便帶著火氣的開口說道:“清點的那般仔細做什麼?她嫁的又不是什麼官宦人家,進去就要做舉人夫人,官家夫人的。她是低嫁,嫁妝差不多就行了。給的多了,她婆家沒得覺得我們是在顯擺。”
說著話,便直接拿過周大夫人手裡的嫁妝單子。
又拿起毛筆,刷刷的接連幾筆。
周大夫人即便是看不到,也知道,必定是劃掉許多的東西。
周大夫人剛才一聽到周大老爺說‘舉人夫人’四個字,就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受了氣?
因為周瑛算計阿瑤不成,被反將一軍,還連累了整個周家,給大女兒尋的婚事,不但是遠嫁,還隻是個中等商戶家,就連嫁妝,也已經被砍去一半。
基本上已經和庶女差不多。
如今還要再少的話,那就真的是連庶女都比不上,周大夫人雖然對大女兒也有怨氣,但到底是她疼愛了多年。
哪裡舍得她如此?
隻是看著怒氣衝衝的周大老爺,她也不敢硬剛,放柔了聲音不說,語氣裡都帶著三分小心翼翼:“老爺,瑛娘她到底是我們周家的嫡長女,是頭生的孩子,若是嫁妝太過於簡薄的話,傳出去,未免讓人笑話。”
隻是卻沒想到,適得其反。
周大夫人不開口說還好,這麼一開口,周大老爺想著這段時間門聽到的那些陰陽怪氣的話,還有被周老太爺責罵,火氣更勝。
“笑話?如今我們還怕被人笑話嗎?早就已經是全府城的笑話了。”
聽著周大老爺的音量都比先前高了好多,周大夫人也不敢再開口,隻能任憑周大老爺在那邊寫寫畫畫。
到最後,
周大夫人看著手中的嫁妝單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因為這份嫁妝連府裡不受寵的庶女都不如。
不過雖然歎息,但她到底沒說什麼?並且很快就讓人準備起來。
而周瑛在看到自己的嫁妝單子後,也沉默了好久的時間門,因為這份嫁妝,連自己上輩子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她心裡雖然難受,隻是想到自己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到底沒多說什麼?
歎了口氣,認了下來。
隻是淚珠子卻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
對自己中了舉人,從而引發了周家的一係列事情。
阿瑤是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才中了舉,又是頭名解元,他現在且忙著呢。
各種請帖如雪花片的飛了過來,雖然能推的他都已經退了,不過還有一些是必要的人情往來。
例如謝師宴之類。
可以說,
他這幾日,忙碌的很。
等到這事完畢周,距離放榜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的時間門,府城因為鄉試放榜而帶來的熱鬨,也漸漸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