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
阿瑤是很佩服他們這種鑽研的精神,況且努力勤奮還是有收獲的,這一個月,他們已經充分的掌握了豆腐的技術。
從泡豆子開始,每項工序都十分的講究。
做出來的豆腐也是軟香滑嫩,尤其是做出的嫩豆腐,趁熱的時候,再淋上一勺阿瑤秘製的酸水醬,真的是酸爽麻辣,很是過癮。
也正是阿瑤無意間插上的這一手,也是打開了楊開春和田大山的一個新思路,他們專做豆腐吃食也可以,就像是城外的廣濟寺一樣,做的素菜那是一絕,就專有一些富貴人家,不為拜佛,特意去吃素菜的。
生意挺好,據說可是廣濟寺除了香火外,最重要的一個收入來源了。
正是抱了這樣的想法,楊開春和田大山是越發的熱情了,幾乎是一門心思都撲倒了豆腐上,因為有阿瑤這個作弊外掛在,所以他們的研發很是順利。
豆腐坊開業後,很快就以多種多樣和物美價錢而受到歡迎,才開業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先前投擲在豆腐坊上的所有前期成本就已經收回來了。
這讓楊開春和田大山每天都是眉開眼笑,十分的高興。
日子慢條斯理的往前走著。
等到豆腐坊這裡的生意穩定下來後,阿瑤提議,讓田宗正式的到私塾裡去念書,雖然她早已經知道田宗並沒有什麼讀書的天分,不過書還是要讀的。
對此,不管是楊開春還是田大山,那都是一口答應下來。
田大山不知道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慈父還是其他的情緒作祟,在給田宗在私塾報名後,知道了同一個巷子有一個據說是從宮裡出來的嬤嬤,也在家裡開班收學生,她是專門收女學生,教導詩書禮儀,針織刺繡等一應東西,很是受到縣城裡一些富商鄉紳們的歡迎,都樂意把女兒送到那裡,讓她教導一番。
他便也給阿瑤報了名,一年下來的束脩就要五兩銀子,比田宗所念的私塾,還要貴上一兩呢。
阿瑤是知道田大山這般做,並不是他有多喜愛自己,而是覺得自己是有福之人,就豆腐上的一些研製,她給出了不少新奇的點子,這才讓家裡的豆腐坊能以最快的速度,在縣城裡站穩腳跟。
如今每個月的純利潤,就有五、六兩銀子。
一年下來,就有五、六十兩,不過兩三年,家裡買鋪子的錢,就能攢回來了。
田大山這是把阿瑤當成金娃娃來看,覺得她能給家裡帶來好處,才會如此的。
雖然說他的目的有些不純,不過阿瑤表示自己並不Care,畢竟她對田大山的感情也一般,她之所以會出手改善家裡,可不是為了他,而是因為楊開春。
畢竟楊開春這個養母,對阿瑤這個養女,是真的沒話說,即便是後來田宗出生,也沒有影響她的地位,甚至楊開春覺得是阿瑤把田宗帶過來的,所以對她加倍的好。
……
又七年,
位於雙喜巷的陶家,早兩日家門前便掛上了大紅的燈籠還有紅布,一條巷子裡,也都貼上了用紅紙剪裁出來的雙喜,讓人一看便知道,這家即將有女兒出門。
也確實如此。
陶家是這一帶數得著的富戶,家裡住著三進的院子,在城外有一個莊子,帶著六、七十畝的田地,還另有兩間鋪子,租賃出一間,自家用一間,日子過得是紅紅火火。
說起陶老爺,他娶了兩任妻子還納了兩個年輕漂亮的妾侍,生有七女一子,今日要出閣的便是陶老爺的四女,陶環兒,乃是繼室所生。
陶老爺的繼室顧春燕,雖說是農戶出生,但容貌生的姣好,運氣也好,多年前,剛過了妻孝,到下鄉去巡視的陶老爺一眼相中,不顧陶老夫人的反對,娶了回來。也是她運道好,生了陶老爺的獨子陶天賜,即便是她如今年華老去,容顏不再,也依舊無法撼動她陶夫人的位置。
“環兒,這是娘私下補貼給你的,可要放好,知道嗎?”顧春燕從袖兜裡抽出一張銀票,塞到陶環兒的手裡,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
陶環兒一看,竟是一張百兩的銀票,當即吃了一驚,“娘,你哪來的這麼多錢?爹他……”
“拿著吧。”顧春燕摸了摸女兒的頭發,柔聲說道:“這就是你爹給的,且放好,不要到處亂說,你大姐和二姐可沒說,若是讓她們知道的話,可又有得鬨騰了。”
陶環兒歡喜的把銀票收好,抱著顧春燕的胳膊撒嬌道:“她們鬨騰什麼?誰讓她們死去的娘,命不好,沒給她們生個弟弟呢。”
說起這個陶環兒就有些得意,本來她是四女,在家裡是不顯眼的,但沒辦法,誰讓她運氣好托生到娘肚子裡,而她娘的肚子又爭氣,生了爹唯一的兒子。
顧春燕在聽到女兒這話,神思飄忽,想到了自己隻見過一麵的那個無緣的小女兒,若是按照家裡的排行,她是第五,算著時間,如今也已經是十四歲的大姑娘,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娘說,為了自己好。
把孩子送給了一對過路的外來跑貨夫妻,也不知道他們可有善待自己可憐的小女兒。
她過得如何?有沒有受苦?
不過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當年若非她聽從了娘的話,把小女兒抱出去,哪有她今天的好日子過,自己的女兒哪能有三十台的嫁妝,多半像大姑娘和二姑娘那樣,是十餘台嫁妝,不到六十兩的壓箱銀子,就那般打發出門。
更彆提這額外貼補的一百兩了。
隻是對不起小女兒。
說到底是她們母女情緣淺薄,若是有下輩子的話,她再好好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