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信棄義?
謝瀟瀾?
再怎麼看他也不會是那種人,何意有些狐疑,這人該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他上前站了站,微蹙眉心:“這位公子,心意收到了,勞煩你親自跑一趟了。”
南靈微一愣:“我真是來道謝的!”
說罷就看見謝瀟瀾唇邊遮掩不住的笑意,他急得跺腳:“你快解釋啊!你這人當初欺騙我也就算了,如今還要看著你夫郎趕我出去?”
何意扭頭就瞧見謝瀟瀾眼底的笑意,自覺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尷尬的往後退了退,兩人這模樣也不像是鬨僵關係的樣子……哈。
謝瀟瀾站在他身後,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對南靈微笑:“家中夫郎做主,就是南大人來了,我夫郎不想見也可以關門,你就是把地跺穿都無用。”
算是給足了何意麵子,也遞了台階下。
謝瀟瀾自然不會真讓南靈微在外麵站著,把人帶到廳裡,小廝將帶來的禮物以及小木盒都遞給何意。
雖說是謝禮,但何意確實拿不準要不要收,他下意識去看謝瀟瀾,收到對方肯定的眼神才將東西一一接過。
上手的瞬間,他抬眼看了看那小廝,對方朝他微微一笑,何意就知道,這南少爺是真的和謝瀟瀾關係好,以至於用這樣的方式急著來雪中送炭。
他把東西都收進裡屋,給這兩人留了空間敘舊,去廚房幫謝母準備午食了。
見他過來,謝母想起謝瀟瀾的叮囑,笑道:“你彆動手了,去把米粥攪攪,瀟瀾說你的手比他的還金貴,咱們謝家,日後怕是要出個大夫了!”
“娘…您彆聽他說這些,日子是一家人過得,哪能分這些。”何意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他本也不是什麼矯情的性子,有需要他的做就是了。
“那你就幫我攪米粥。”謝母沒堅持說那些,卻也不準備真讓何意做這些。
何意不會做飯,打工吃餐,在校吃食堂,每天忙的要死,沒時間去給自己做飯陶冶情操,就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想到裡麵聊天的兩人,何意不知道該不該問幾句,他知道自己向來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對方是謝瀟瀾。
他想了解對方發生過的一切。
謝母抬頭:“意哥兒,把肉——想問我瀟瀾的事兒?”
何意忙幫她把肉放進鍋裡,而後點了點頭,語氣有些鬱悶:“有些好奇。”
“那你回頭問他,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何況……”就算你不問,他也會如實相告,謝母笑笑沒再多說。
雖是舊相識,可南靈微到底是客人,謝母做了好些吃食招待他,還讓謝瀟瀟去打了幾斤酒給他們喝。
好歹曾經是摯友,這兩年雖然不對付也很少聯係,可“憶往昔”總有許多話說,南靈微褪去“縣令之子”的外裳,也就是個普通秀才郎。
酒肉上頭,南靈微那股子勁兒收不住了,他一磕酒杯,氣憤填膺:“梧桐書院是什麼狗屁!山長無用,夫子橫行,就連書生的學識都參差不齊,哪裡比得過我們華庭書院,你來我們書院!跟我混!”
謝瀟瀾一手扶著額頭,笑聽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微蹙眉心眯了眯眼,看見了在門口踱步的身影。
他清了清嗓子,吃了塊點心壓味兒往外走去。
“何事?”他輕聲問。
“喝好久了,那個、是娘!是娘擔心,特意讓我過來看看!”何意沒敢看他眼睛,微垂著眉眼,耳朵已經紅透。
謝母從來不會隨意乾涉謝瀟瀾的事,遑論是和舊友吃幾杯酒,也不是頭回這樣,他怎會看不出是何意擔心?
扭頭看了一眼因醉酒義憤填膺的南靈微,謝瀟瀾揉了揉額頭:“我讓阿樹扶他去客房,屋裡這些晚些我再收拾。”
“好,醒酒藥已經熬好了,我端來給你喝。”
何意將早就晾著的醒酒藥端過去,去趟小廚房的功夫,廳裡已經沒有南靈微的身影了,他先去客房給南靈微端去,而後才返回他們屋裡。
就見謝瀟瀾端坐在床邊,眉心緊皺,那模樣分明不像喝多的。
何意有些驚訝:“醒酒了?那也把湯藥喝了吧,省的頭疼。”
“你先給他送的。”
謝瀟瀾定定看著他,若不是那張俊朗的臉上帶著緋紅醉意,何意就真要以為他沒醉了。
送個藥的事,有什麼先後可分的。
但何意不想在這個檔口和醉酒的人掰扯,他解釋著:“沒有,我先端來給你的,南靈微那一份是阿樹去拿的,隻給你送。”
謝瀟瀾像是被這樣的話取悅,眼睛瞬間渙散起來,連身體都撐不住就要往旁邊倒,何意怕他磕著頭趕緊端著藥碗小跑過去:“先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