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入口綿軟,微辣過後便是清香。
何意想貪杯又怕把自己灌醉,忍著舔了舔唇角,下一秒下巴便被忍無可忍的人鉗製住,重重吻了上去。
紅燭帳暖,滿室旖旎……
翌日晌午。
何意悠悠轉醒,他使勁兒睜了睜哭紅腫的眼睛,隻覺得渾身酸疼,那處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打著哈欠掀開被子,被扯爛的裡衣下全是遮掩不住的痕跡。
禽獸。
他在心裡給謝瀟瀾定下“罪名”。
“多躺會。”謝瀟瀾推門進來,就瞧見他已經起身,“粥放的剛剛好,你先喝一些,本想給你熬盅雞湯,可娘說頭次不能吃油膩葷腥,明日你好些再給你做。”
何意隨手扯過謝瀟瀾完好無損的裡衣披在身上,朝謝瀟瀾張開嘴巴:“胳膊舉不起來。”
其實他連嘴也不想張……
謝瀟瀾偷偷紅了耳尖,趕緊伺候他家主子用粥。
肉食動物對葷腥有天然的吞噬欲,隻要張口必然滿嘴都是新鮮嫩肉。
荒唐日子過了幾天,何意並不覺得英年早逝在床榻上是多麼光彩的事,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帶著晾曬好的藥草去鎮上了。
謝瀟瀾醒來後沒瞧見人,生生給氣笑了。
“藥草是其次,這次我帶了新鮮東西。”何意將背簍裡的壇子遞給羌活,“算著剛好夠日子,便帶來了,你可拿去給掌櫃瞧瞧。”
一般會端著壇子來的,大都是浸泡著不得了的東西。
掌櫃便帶著何意去了後院,上次捉來的蛇被他整隻泡了酒,若是在何意的實驗室裡,用那些玻璃器皿浸泡翠青的蛇,顏色定然很漂亮。
可惜這時候的泥壇子,根本看不見裡麵。
掌櫃打開壇子瞬間,藥酒香氣四溢,他沉醉的聞了聞,臉上都笑開了花:“好東西!當真是好東西!”
“時間久遠,蛇酒的味道會更加醇香,且裡麵被我添了許多藥草,補腎益氣養血,效果極佳。”何意的意思很明白,想要就加錢。
掌櫃看向何意,從前未加重視的人,不曾想卻是能治疑難雜症也能讓鎮上員外們爭相誇讚的,更重要的是,連縣令都能為其走動,雖不排除謝秀才在其中,卻也值得好言相待。
他便狠狠心出了價:“一口價七十兩。”
何意微微挑眉,價格確實比他了解到的要高些,再者那條小蛇是誤打誤撞得來的,藥草更是唾手可得,並沒有耗費太多成本,這個價格可以了。
“如此,多謝掌櫃照拂。”
從當歸藥鋪出來,何意拿著藥草和蛇酒得來的銀子臉上的笑意滿滿,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他去布匹鋪子上買了些時下富貴人家都穿的輕薄料子,也不忘買些話本子和點心,這才踏上了回程。
早就在謝家不遠處蹲著的陶又年看見他後立刻追了上來:“意哥兒意哥兒!”
何意見他神情局促,不似從前意氣風發,思來想去帶著他離謝家門口遠了些:“有何事?”
“之前的事,是我家做的不對,我沒有彆的意思,也不是要求得縣令大人諒解,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們以後還能挖藥草嗎?”陶又年問的小心又卑微。
裡正的職被縣令撤走,杏桃村眼下雖然沒有裡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縣令和謝家交好,就算不是謝家,也是和謝家交好的,而像陶家之流,自然會備受排擠。
“後山是無主山,藥草也不是我種的,你們想去便去。”何意現如今十分慶幸他教陶又清辨識的藥草不多,否則真是會被惡心壞。
“多謝多謝,那我先走了。”
何意點點頭,也跟著轉身朝家走去,剛走到家門口就瞧見謝瀟瀾站在門口,想到自己早上逃跑的事瞬間有點無所適從。
旋即,他又挺胸抬頭的把自己買來的東西全都塞進他懷裡,指使道:“你不許說話,去做事!”
“好的何少爺。”謝瀟瀾從善如流的應聲。
何意有自己的親疏界限,進了謝家嘴巴就止不住了。
“藥草賣了千文。”
“謝瀟瀾你猜猜,我的蛇酒賣了多少銀子!”
“賣了足足七十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