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隻有經曆多了,才能慢慢成長。
彆人能幫的了一時,卻也幫不了一世。
對將閭和皓這兩個本是自己難兄難弟的便宜兄弟,嬴高還是希望兩人能自己立起來。
有了李斯做嶽父,隻要兩人能夠立起來,就算始皇帝不怎麼管兩人,想來李斯也肯定會幫兩人謀劃的。
正想著,嬴高就看到一個近侍領著神色有些疲憊的扶蘇走進了大殿。
扶蘇是被始皇帝特意命人傳詔才能出的宮,所以來的最晚。
進殿後,扶蘇先是對著始皇帝和一眾大臣行禮,完了看到嬴高時眼中不由閃過一抹驚喜。
不過在看到嬴高那依然略顯蒼白的臉色,扶蘇臉上不由浮現出歉疚之色。
顯然,嬴高被罰跪發病虧虛需要將養幾個月的事情,扶蘇雖說被禁足在望夷宮,但是自然還是能探聽到的。
嬴高對著扶蘇笑笑,示意自己沒事。
“靜。”
看到扶蘇已經到了就坐,始皇帝也放下手中的竹簡,趙高立馬高聲喝道。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今日乃是朕之十六子高拜師丞相李卿之日,這就開始吧。”
始皇帝沒有絲毫的囉嗦,直接了當的道。
隨著始皇帝話落,趙高就領著三個近侍捧著木盤端到李斯的案幾上擺放好。
隻見托盤上分彆放著一壺酒、十個金餅以及十個長長的脩(風乾的肉條)。
這是始皇帝給嬴高準備的拜師禮——束脩。
對一般人而言,這禮自然是厚重之極,但是想想始皇帝和李斯的身份,這束脩倒也隻能算是正常。
嬴高在趙高的輕聲提醒下,側身而坐對著李斯拜了三拜。
李斯等嬴高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遞給嬴高道:“此乃我大秦《金布律》,乃是老夫所定,今贈與汝,望汝多多研習,知禮明法。”
嬴高躬身雙手接過,再次拜謝夫子。
如此,拜師就算禮成。
倒是極為簡單明了,遠遠沒有後世那般有專門的一套流程和禮儀。
概因適時的大秦,乃至到周時,因為諸子百家的存在,私學盛行,大多教授弟子也都是私下收徒而已。
輔以束脩,乃一種私人間的禮儀關係,先秦諸子,私家講學,大抵均是如此。
弟子奉上束脩,老師大多都還以自己學派的文卷,以示“傳道、授業、解惑”也。
但是情況到了李斯這裡又有所不同。
當初李斯和韓非同時拜師與荀子門下,而荀子是儒家首領之一。
但是李斯和韓非這師兄弟兩人很有意思,學儒到中途,跳到法家去了。
而韓非到秦一統天下時,更是成為將曆代法家之學集大成者。
李斯對法家的大多理念也都是學自韓非,所以兩人除了儒家中的師兄弟關係外,在法家內韓非也算是李斯半個師傅。
不過李斯顯然直是將法當做一種工具,實現自己“倉中鼠”的工具,而不是當做自己的一種理念。
所以,李斯沒有贈與《論語》,而是將由他編撰的《金布律》贈與嬴高也算是相得益彰。
“既是禮畢,朕還有一事需要詔與眾卿。”
始皇帝看到禮畢,再次開口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