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秦律中,商饒實力,甚至不如商饒信譽重要。
出入大秦各地的行商們,在進行貿易時,也會選擇與信譽好、聲譽高的商人、商孝商會交易。
嬴高如果假冒“秦時明月”的名義招搖撞騙,不那在關中之地聲名鵲起的“秦時明月”不會放過他,府衙也會依律對嬴高等人進行嚴懲。
而像嬴高這樣冒用知名品牌“秦時明月”、性質極其惡劣、道德極其低下的家夥,五刑乃是最基本的量刑標準。
更大的可能則是直接是死刑。
先不怕死不怕死的問題,做為商人,若是名聲壞了,那就真正是比死還要慘。
所以,管季和廉波等一眾行商,壓根沒有懷疑過嬴高這支打著“秦時明月”商會旗號的商隊的真實性。
對這些有關商壤德水準的要求,嬴高自然同樣也是不知道的。
巴清和烏氏倮知道,施樂和烏曼也知道,但是沒有人敢對嬴高啊。
教唆太子籌建商行?
雖不知道太子是如何服始皇帝開設那“秦時明月”食肆的,但是食肆是食肆,這商行可是不同了。
若是被陛下得知,怕是分分鐘,他們這些人輕則入獄,重則掉腦袋。
所以,施樂和烏曼在知道析縣縣令西陵膽敢給嬴高出了建立商行這個主意後,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膽大包的作死。
當然,佩服歸佩服,可是施樂和烏曼都選擇了對西陵等人敬而遠之。
來跟著嬴高做事是做事,始皇帝也不會跟他們這些螞蟻計較。
“沒錯,此次吾帶著象牙、玉石等物,換取了秦紙、些許印刷書和肥皂,
隻是秦時明月的物事太過稀缺,眾多的行商們都等著換取,吾才將包裹裝滿半數這些物事,
包袱不能限製,又去巴氏和烏氏換了些藥材和皮草等物。”
另一個行商這個時候接話道。
篝火邊的一眾行商,紛紛七嘴八舌的述著自己換取秦紙、肥皂等物的數量。
話裡話外,無外乎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秦紙、肥皂這些玩意兒,太過火爆了,根本搶不到。
“換取?”
嬴高敏銳的發現了廉波和一眾行商們言語中的重點。
難道這些行商都是各自帶著自己的商貨,千裡迢迢跑到鹹陽,然後再換回秦紙、肥皂等物不成?
如今,秦紙和肥皂是巴氏和烏氏在製造和銷售,印刷書是相裡璽的考公令府負責審核印刷。
嬴高隻管弄出東西,不管怎麼售賣。
難道秦紙和肥皂、印刷書都是通過以貨易貨的方式流傳出關中的嗎?
“汝等為何不用錢幣直接購買?朝中鑄造的半兩錢,汝等都不曾使用嗎?”
嬴高驚詫的看著一眾行商連聲問道。
大秦已經有了商孝商會等先進的組織製度,竟然還存在以貨易貨的商業方式嗎?
以貨易貨,該是多麼低級的商業手段。
真正是活久見。
“吾等行商,素來都是以貨易貨矣,公子這馬車中的商貨,莫非都打算以半兩錢售賣不成?”
嬴高驚詫,廉波和一眾行商們更是比他還要驚訝。
這公子竟然打算將這十幾輛馬車的商貨都收取半兩錢來售賣?
“公子,莫非有人欲要坑害公子?竟連慈事都不曾告知公子?
若是這十幾馬車的商貨都以半兩錢售賣,怕是公子此次行商將會血本不歸矣。
關中之外的諸多郡治,莫普通生民,就連府衙和富戶府中也甚少見那半兩錢啊公子。”
喝了這公子的酒,吃了這公子的肉食,本就自覺欠了嬴高莫大情分的管季,接話大聲道。
不過管季這話的時候,一雙豹眼瘸是一直看著不遠處的嬴山、施樂和烏曼三人。
商隊中,兩個公子雖是主事之人,可是真正做事的顯然都是族中有經驗的老人。
而看嬴山、施樂和烏曼三人神色就知道,他們三人是這商隊中真正管事之人。
管事之人,竟然沒有告訴主人,商貨需要以貨易貨來販賣,而是誆騙主人售賣半兩錢,這是何等居心?
除了關中之地,東方諸郡有多少人壓根都不知道半兩錢是何等模樣?
就連那些權貴和富戶府中,也甚少有那半兩錢,倒是金箔之物居多。
管季本就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而且他剛剛顯然又是特意將聲量放大了。
所以,篝火邊的一眾行商們自然都聽到了管季的話。
瞬間,數十雙滿是怒火的眼神齊刷刷的投射在了嬴山、施樂和烏曼三人身上。
家奴敢欺瞞主家,這是何等狼子之心?
兩個如此高雅的公子,竟然被一眾家奴如此坑害,有人主使都是理不容,若是沒人主使,而是奴大欺主,更是當誅。
“奴大欺主,當誅矣。”
“公子休要擔憂,吾等這一路就跟隨公子,前方就乃酈縣,
吾等當要陪著公子齊齊告到府衙,慈不忠不義之惡奴,實是當斬。”
“正是如此!”
……
“吾就算舍下這條性命,也定要護得兩位公子周全。”
管季起身將嬴高和胡亥護在身後,盯著一臉懵逼的嬴山、施樂和烏曼冷聲道。
嬴山、施樂和烏曼不由麵麵相覷。
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這粗鄙行商欲要作何之事?
見到管季起身擋住嬴高和胡亥兩人,嬴山不由大急。
這突如起來的一幕,讓他根本來不及想剛剛管季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急呼出聲,
“保護太……公子!”
隨著嬴山這聲急呼,十幾個發現異常的鐵鷹劍士齊齊朝著管季等人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