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好轉(1 / 2)

遙發起抖來,牙齒上下打顫,在獸皮墊裡又縮成了一團。

柳心裡惦記著遙,所以儘管今晚睡眠環境相對舒適,但他還是睡得很淺,過一會兒就要起來看看遙的狀況。

他已經起來看過遙兩次了,之前都好好的,這一次他迷迷糊糊地醒來去看遙,發現遙又縮進了獸皮裡,掀開一看,遙正發著抖,柳一下清醒過來,也顧不上現在天還沒亮,小心地繞過正在休息的族人去找族巫。

族巫被柳小聲叫醒後也沒嫌麻煩,他披上獸皮衣,提起藥袋子就跟著柳過去了。

族巫先是摸了摸遙的額頭,發現還是滾燙,看看他嘴裡舌頭底下的那塊草根已經不見了。

“柳,你去燒點水來,”族巫對著柳吩咐到。

夜裡大家都不會再把石鍋架在火堆上,就怕晚上不注意把鍋燒壞了。柳拿著石鍋繞到山洞口,對著守夜的獸人點點頭當作打招呼,裝好雪後柳把石鍋放在了遙這邊的火堆上架好。

族巫把遙貼身的獸皮都脫掉了,正用一塊有著草香味的石頭在遙身上滾來滾去,嘴裡念念有詞,柳聽不懂,隻看到遙果然瘦得很,不說皮貼骨頭,但那胳膊,柳感覺力氣大點都能把他扯壞了。

族巫滾了一會兒石頭,把遙身體搓得發紅,對柳說到:“水有了嗎?盛一碗來,不太熱也沒關係。”

柳聽罷見雪已經全化了,就先用碗舀了一點,讓族巫看看水溫夠不夠,族巫點頭後,柳才又盛了一大碗水給族巫。

族巫掏出粉末來倒進水裡,這次粉末遇水融化後,水還是透明的。

“用這個給他身上擦擦,”族巫說到,“這次擦完就不用再洗了,注意保暖。”

隨即他又切了點草根放到遙舌頭底下,然後收拾好藥袋回去了。

柳給遙擦完身體後,把薄薄的獸皮衣給他穿上了,再把獸皮給他蓋上。在族巫給遙滾了一陣“石頭”後,遙就不再發抖了。

柳看著遙沉靜的睡顏,像是還有些擔心不夠暖和似地給他掖了掖獸皮。

他一轉頭,看到了小兒子正擠在大兒子的翅膀根睡得正香,想到,可以把遙放到川那邊睡啊。

山洞裡,除了三歲以下的小獸人是獸型外,臨近成年的雄性獸人也都是保持獸型睡覺,隻有成年的雄性獸人是變成人形在休息。

成年前,羽族的雄性獸人們都會經曆生長痛,在短短一個星期內,他們那隻有一張獸皮墊大小的獸型會變成幾倍大,成年後,雄性獸人們都會擁有更強悍的實力。

在以前,羽族還未發展成族群的時候,獸人們麵臨著更大的生存挑戰,所以成年前的雄性獸人都會在夜間保持獸型,以麵對突然的危險,獸型時的他們對周遭的動靜更敏感,反應也更快速,這樣的習慣能讓更多的羽族獸人活下來。

即使到現在,這個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也保留著,所以未成年的雄性獸人們都是白毛大鳥的樣子團在獸皮墊上入睡。

柳走過去,先把小兒子抱起來,柏緊貼著川睡得正香,小鳥沒經曆過什麼危險,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柳把他抱起來他也沒什麼反應,還是閉著眼睛,毛茸茸的一團。

川同樣睡得很沉,周圍都是熟悉的味道,他並沒有識彆到什麼危險,所以沒有醒,之前白天除了遷徙就是儘可能地捕獵,夜裡又都在林子裡休息,睡得不好,幾天下來身體很疲憊。

柳先是把小兒子塞進他和束的獸皮裡,又去把遙用厚厚的獸皮裹著抱到川這邊,就算是把遙連著獸皮一起抱著,柳也覺得不重。

柳比劃了一下,覺得川把遙罩住是輕輕鬆鬆的事,於是他是拉了拉川的翅膀,想把遙放進去。

川在柳扒拉他翅膀的時候就醒了,隻是意識不算清明,他知道是阿姆在動他的翅膀,但不知道他要乾什麼。

當他睜開眼,看到柳正要把遙塞進他翅膀下麵的時候,他驚得就要啼叫一聲,但馬上想到現在正是休息時間,他叫一嗓子的話,大家都得被吵醒,才硬生生忍住了。

他想把翅膀夾緊一點,但是阿姆的手已經伸過來,川問到:“阿姆,你要乾什麼?”

柳感受到了他的抗拒,但還是堅持道:“我想把他放在你這邊取取暖,剛才他又發抖了,叫族巫來用了藥才穩定下來,阿姆怕他冷到,又怕來不及發現他的變化,先放在你這裡好不好?”

川不願意,之前在林子的時候,他翅膀下最多暖暖弟弟,在他心裡,翅膀下的軟毛地帶是留給伴侶的,他不想隨隨便便接納一個雌性。

“川,我想讓他活下來,”柳再次強調到。

川歎了口氣,放鬆了翅膀,柳就順利地把遙放了過去。

雄性獸人的體溫本來就高一些,加上羽族的獸型是鳥,他們的羽毛濃密,當他們把毛蓬起來的時候,毛摸起來就是柔軟的。

柳把遙安頓好,輕輕拍了拍川說:“你也注意著他的狀態,要是發抖了就叫我。”

川眨了眨眼,又轉過頭去把眼睛閉上,柳知道川這是答應了,隻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等柳回去躺好,川才不適應地扭了扭身體,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雌性,甚至連阿姆都沒在他的翅膀下呆過。

雌性果然像他想象中那樣軟軟的,雖然遙瘦瘦小小,但還是很有存在感,加上剛抹了藥,身上還有股淡淡的草藥香。

川感覺罩住雌性的翅膀都有些僵,他很不習慣,但不習慣中又透著一絲害羞和對雌性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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