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看重禮物,隻看誠意。”雲舒然你是冷漠中透出一絲嘲弄。
如果有心,準備禮物這種事情就該早幾天來問,而不是臨到出發了才故作姿態。
當真是虛偽。
傅文淵沒想到雲舒然會這樣回答,很不習慣。以往不都是雲舒然備好禮,隻等他一同前往的嗎?
兩人又聊了幾句,傅文淵確定雲舒然真的沒有給這次拜訪備禮之後,隻能回書房拿出他珍愛的收藏孤本。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的得來的,沒想到會便宜了一個兵魯子,真是暴殄天物。
兩人一起以後走到傅府大門,馬夫早就套好了車。
傅文淵先一步跨上馬車,回過身向雲舒然伸出手。
雲舒然淡淡地撇了一眼傅文淵,纖纖玉指搭在槐序手上上了馬車。這個男人,她是看一眼都嫌臟。
傅文淵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訕訕收回。
他咬緊後槽牙,心中不滿積攢,又是這副高傲的樣子,根本沒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裡,沒有一點婦人的樣子!
兩人在馬車中麵對麵坐著,相顧無言,雲舒然感覺空氣都凝固了。
她撩開窗簾向外透氣,正好看見一間裝修雅致位置極佳的店麵,牌匾上寫著“琳琅齋”。雲舒然回憶起上一世這間鋪子是一個商人送給他妾室的,後來妾室變賣產業跟情夫跑了。
琳琅齋本就是首飾鋪子,她盤下來做白玉生意正正好。
雲舒然正盤算著如何拿下這間鋪麵馬車已經抵達昭信侯府,幾個得臉的下人早早就候在門口,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盼著。
“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
丫鬟婆子們蜂擁一般圍上來,小心翼翼扶著雲舒然下車,生怕把她摔著。
傅文淵想在下人麵前擺擺大姑爺的譜,他裝模作樣輕咳一聲,下人們根本就不搭理他,簇擁著雲舒然直接走進門去。
一路上下人看見他們,都是先對雲舒然行禮問好,把傅文淵排在雲舒然後麵。
雲府這是什麼家教,他是男子,居然要他走雲舒然後邊,還敢無視他!
粗鄙武將,有辱斯文!
傅文淵不喜來雲家,每次登門,雲府的每一棵草都在提醒他,沒有雲家他算個屁。
雲母在正廳借接待他們,雲舒然隻跟雲家人閒聊瑣事,似乎把今日到此的目的全忘了。
傅文淵在心裡責怪起雲舒然。
這女人怎麼越活越回去了,有求於雲家的事情當然是她開口比較好啊。
他已經喝過三盞茶,身下的楠木椅子仿佛長了尖刺,越坐越不自在。
外頭的樹影移動到樹乾正下方,直到雲禦南和老侯爺從校場回來,雲舒然都沒有開口。
傅文淵找機會將雲舒然拉到一邊,問“娘子可是把我們的目的忘了?”
“怎麼會,但我畢竟是個婦人,哥兒讀書的事情自然是要你去跟父親講比較合適。”雲舒然笑吟吟地回答。
傅文淵無話了,確實是這樣。
但是,他一想起老侯爺看他的眼神,他就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