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我深吸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他。
許知年還嘴硬,搖了搖頭,說:“不疼。”
我挑了挑眉,手下按得重了點。
“啊!”許知年沒忍住,叫了一聲。
我接著問:“疼嗎?”
許知年乖巧地回答:“疼。”
我說:“那你唱首歌吧?”
許知年沒聽明白:“什麼?”
我放輕了力道,說:“你不是疼嗎,唱歌轉移下注意力,說不定就不覺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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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年接納了我的建議,唱了首歌。
歌曲的旋律我沒聽過,大概是他們那個年紀常聽的。
許知年的聲音很清亮,曾經的少年朝氣,在經曆風霜之後,添了幾分沉重與沙啞。
也更好聽了,像是能唱進人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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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
“你的指尖輕柔撫摸過我所有風浪衝撞出的醜陋瘡口
你眼中有春與秋勝過我見過愛過的一切山川與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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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塗藥的手指搭在他的傷疤上,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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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唱完,藥也差不多上完了。
我站起身,說:“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許知年翻過身,迅速地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我有些無語,要看剛才都看光了,現在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我尋思著他臉皮薄,也就沒再逗他,讓他把藥收好,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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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回房間洗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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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讓許知年唱歌,當然不是因為我想聽。
讓他轉移注意力倒是真的,不過隻是一個借口。
我怕他再喘下去,我就要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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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是個同性戀,我喜歡男人。
當年我向家裡出櫃時,鬨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引發的風波不啻於一場地震。
我爺爺指著我,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爸差點拿棍子把我的腿給打折,好在我媽攔住了他,不然我現在可能要坐在輪椅上說這些事。
當然,我媽攔住他並不是思想開明,她哭天喊地地瘋了一陣,覺得我這是病,要好好地治一治。
至於其他糟心的親戚……
太糟心了,我懶得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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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家人裡,堂妹薑笙笙是唯一一個支持我的。
用她的話說:“都9102年了,怎麼還有人覺得同性戀是病?”
雖然我不知道9102是什麼梗,但還是感激她的支持。
我和她之間的兄妹情誼,也因這件事而突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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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發現,她之所以和我同仇敵愾,是因為她平時看的裡,包括被稱為脆皮鴨文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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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櫃後和家裡抗爭了很長一段時間。
過程暫且不說,總之最後他們不得不接受了我是同性戀這個事實。
不過也不是沒有後遺症。
我媽自殺後,我爸就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說就是因為我喜歡男人,才刺激得她精神失常,連連發病。
我曾為此陷入深深的自責,痛苦良久。
那段時間我晚上根本睡不著覺,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就是我媽自殺時的場景。
我想我確實是令她失望了,才讓她選擇用結束自己的生命,作為對我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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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我漸漸想開了。
我爸這個婚內出軌,私生子女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在我媽死後馬上再婚的人,到底哪來的臉指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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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有些事想起來就生氣。
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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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許知年。
我對許知年有反應,並不意味著我喜歡他。
對男人來說,**和感情是分開的,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任何一個身體正常,性取向為男的人,看到許知年赤著上身趴在你身下喘成那樣,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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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看gv時也不是沒有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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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說,許知年確實從長相到性格,每一處都契合我的審美。
如果我們不是現在這種尷尬的關係。
如果我們在正常的場合以正常的身份相識。
也許我會和他來一段風花雪月從身到心的戀愛。
當然,現在這個假設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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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和許知年,隻是普通的房東和房客。
我這麼對自己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堂妹給我推薦了一本。
許知年:什麼?
我:《霸道房東俏房客》
許知年:?
注:106歌詞來自《化身孤島的鯨》
這首歌很有名,大家應該都聽過,但原諒攻是個不愛上網的老年人,他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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