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概是因為我還良心未泯吧。
事後我還是不信邪,找心理醫生給許知年做了個心理谘詢。
結果卻比醫生說得還要嚴重。
除了醫生說的排斥肢體接觸,他還有幽閉恐懼症、焦慮症、輕微的抑鬱症和社交恐懼症。
“隻有在你身邊的時候,他的心理創傷才會有所緩解。”心理醫生最後還總結道。
我問心理醫生許知年現在有沒有獨立自主生活的能力。
醫生說生理上是沒問題的,但他不建議,說不利於他的心理治療。
我思索了半天,決定聯係遠在海外的嚴之哲。
誰惹出來的事,後果就該誰來承擔。
為什麼要我來承受無妄之災。
先前說了,我和嚴之哲之間是塑料兄弟情,算起來也有好幾年沒聯係了。
我還真沒他的手機號碼。
所以我先給我小叔打了個電話,再通過他聯係嚴之哲的爸媽,輾轉撥通了他的電話。
“薑銘意?”嚴之哲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找我有什麼事?”
我冷著聲,把許知年的事和他簡單說了一遍。
“哦,他啊。”嚴之哲的聲音裡透露出幾分漫不經心,顯然沒有把許知年放在心上。
他說“我現在一時半會兒回不去。”
我挑了挑眉,正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歡呼聲。
我看了眼時間,算了下嚴之哲和國內的時差,他那邊應該是淩晨一兩點。
不是在酒吧,就是有什麼聚會。
我厭惡地垂下了眼眸。
等電話裡安靜了,我問“許知年的事,你不打算回來處理?”
大概是被我陰沉的語氣嚇到了,嚴之哲說話的語氣稍稍弱了點“薑、薑哥,我真回不來。”
我沒說話。
嚴之哲從小到大就有些怕我,這會兒匆忙解釋道“再過半個月就是書琪的生日,我答應了陪他過完這個生日再回國。”
書琪?
我思索了幾秒,才從記憶裡翻出這個人。
林書琪,嚴之哲追了多年都沒追上的那個白月光。
對林書琪這個人,我的印象並不深。
如果不是嚴之哲今天提起,我根本想不起來還有這個人。
他高中成為我和嚴之哲的同校校友,嚴之哲對他一見鐘情,追了整整三年都沒追上。
高中畢業後,我和林書琪考進同一所大學。
嚴之哲慣來不學無術,成績顯然過不了錄取線,最後讓他爸給學校捐了一棟圖書館,才順利地和林書琪成為校友。
林書琪出生書香門第,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知名音樂家。
他骨子裡自有一種清高和傲氣,和人相處不經意就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態度,做什麼都端著架子,連出國留學後學的也是優雅的鋼琴。
標準的白月□□質。
像他那樣驕傲的人,自然看不上嚴之哲這種紈絝子弟。
偏偏嚴之哲一無所知,被吊著這麼多年,還一直把人當成內心深處神聖而不可侵犯的男神。
所以我說嚴之哲是個不折不扣的傻逼。
要說林書琪有什麼能然我記住的地方,大概就是他出國前向我表白過,然後被我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嚴之哲沉迷於他的清高和矜貴,我卻隻覺得矯情做作。
提起林書琪,我猛然想起為什麼第一次見許知年時,我會覺得眼熟了。
許知年的長相,和林書琪有那麼幾分相似。
不是完全的一樣,但從某個角度看過去,確實容易被認錯。
我很快就摸清了關鍵。
敢情嚴之哲把許知年關在彆墅,隻是把他當成林書琪的替身。
現在有正主在身邊,替身的死活,自然無關緊要。
我不由冷笑。
那……許知年知不知道林書琪的存在?
他知不知道,他遭受的無妄之災,他承受的傷害和痛苦,隻因為他長了一張和林書琪相似的臉?
我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緊了緊。
電話還沒掛斷,嚴之哲“喂”了兩聲,問我還有什麼事。
我問他“那許知年你打算怎麼辦?”
嚴之哲脫口問道“什麼怎麼辦?”
過了幾秒,他像是才想起我先前和他說的“哦,你是說他的病啊,找醫生幫他治不就行了,我又不是出不起錢……對了,要不薑哥你幫我看著點?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到時候我直接把錢轉你賬上……”
我深呼吸幾口,才按捺下心底的怒氣,隨後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嚴之哲那漫不經心的態度,著實令我火冒三丈。
不知為何,我竟開始心疼許知年。
彆墅建成至今不過二十幾年,說是老宅,卻沒什麼老舊之物。
220
不過是我爸喜歡在我麵前倚老賣老,端著個長輩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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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出老宅時,爺爺怕我和我爸的父子情分日漸淡漠,定了每個月末讓我回去吃頓飯的規矩。
不過他想錯了兩點。
一是我和我爸那時候早已沒有什麼父子情分。
二是這麼多年過去,哪怕每月我都例行公事地去一次,我和我爸依舊相看兩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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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這每月一次的晚飯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我們要麼互相當對方不存在,吃完就散絕不糾纏,要麼可著心地惡心對方。
仿佛餐桌旁坐著的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而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
223
這次也不例外。
224
我卡著開飯的點踏進老宅的門。
不早一秒,給我爸找我聊天寒暄的機會。
也不晚一秒,讓他有教訓指責我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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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的飯桌上多了兩個人。
兩個女人,一個年長一個年輕。
我掃了一眼,兩張陌生的臉,沒見過。
年長的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也就30出頭的樣子,卻被臉上隱約的皺紋透露了真實年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