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對話框裡是立刻出現了驗證好友時的消息。
「秦落,我是沈一逸。」
“快點說說你們見麵怎麼樣,咱們秦大編劇如今精英人士魅力四射,一頓哢哢閃亮登場,沒給她震撼到?”
秦落眨眨眼,“見到了,剛開始把我忘了,過了五小時又把我想起來了,道了歉又晾了我一晚,剛剛我倆加了微信。”
過程坎坷,但細說起來卻很輕鬆。
劉佳察覺出好友佯裝詼諧語氣中的低落,開玩笑打了個岔,“你這比工作室的小王隻是想打個飛炮,最後在新加坡和人定居了還要狗血。果然藝術源於生活。”
不過剛岔出去,她又拐了回來,“那沈一逸現在怎麼樣?和小時候比有什麼變化?”
“就那樣吧,正常變化。”
秦落知道劉佳八卦起來沒完沒了,她敷衍著,伸手點開了風景照頭像,順勢打開沈一逸的朋友圈。
秦落在沈一逸朋友圈裡劃著。
6月15:轉發鑒證中心公眾號長文。
5月20:轉發反詐中心的520詐騙提醒
4月5:轉發派出所倡導文明掃墓
1月10:轉發熱烈慶祝人民警察節
”那樣啥樣啊?我急啊,她現在還有強迫症嗎?還是短發嗎?當了警察是不是更愛冷臉了,說話語氣還和以前那麼凶啊?我急死了呀!“劉佳恨不得立馬開架戰鬥機回來。
“強迫症好點吧,但頭發長了。”
秦落起身往衣帽間走,進入白天的文明世界還是得找條褲子套上,她把手機擱在表櫃上,想著今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去工作室開會,隨便抓了條運動褲。
“那你那條微博怎麼回事啊?!聽你這語氣不像是舊情複燃,又獨自燃燒了?”
“是,我在這兒玩心口窩滴蠟呢。”秦落把褲繩打了個結。
“那她…她結婚了?”
“不知道,但大概率沒有吧。”秦落能一眼分辨結婚的女人,沈一逸臉上目前沒有見到那種疲態。
她又補充說明,“據我了解女法醫想要做到副主任位置還是挺難的,我翻了一下她這兩年的政績,舉辦個婚禮應該都沒時間,更彆說打理家庭了。”
“那她這是落滬了啊?”
秦落從衣帽間往衛生間走,“估計是吧,看她貌似是進了刑科院,參加什麼研究呢吧。”
“你這都摸完底了?你真準備和人家重來一次啊?”
秦落把手伸進洗手台,把水往臉上潑,用洗臉的假動作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當初她可是在曖昧拉絲的情況下,硬生生和你斷了聯係,你可彆好了傷疤忘了疼。”
秦落抬起滿是泡沫的臉,“閉嘴吧你。”
“要我說她就一標準的利己主義,你撲撲火也挺好的,早點對她祛魅,省的你對她濾鏡太多。”
“我濾鏡多嗎?”
劉佳不滿道:“我夾,那可不是一般的多好嘛,人家當初跟你玩冷暴力呢,你跟我在這兒找補她是為了誌向努力。”
秦落知道自己對沈一逸濾鏡疊的厚,但沒想會是那麼厚。
秦落擦乾淨臉,帶好眼鏡,手機微信傳來一聲彈響。
她邊打開邊說。“行了,你還沒說正事呢,到底談好下季度的救助會的項目讚助了嘛?”
“十有八九了,法務下月去對接,你不知道那幫媒體人有多難纏,我夾,昨天喝的我頭暈腦脹……”
是沈一逸。
秦落耳朵瞬間失靈,她精力都集中在對麵的那一行字上。
【秦落,不好意思,昨天看到製片老師的信息已經深夜,怕打擾到你休息,所以今早才來加你。】
劉佳那頭正訴苦呢,突然聽到秦落在耳旁輕輕笑一聲。
“你笑什麼?”
【對於自己見麵時冒犯到你的行為再次道歉。】
【看製片老師發來的開會時間是月底,那你最近留在滬城工作嗎?】
“啊?”秦落盯著屏幕,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嘴角,“什麼笑?我笑了嗎?”
她在微信上冷冷回道:【嗯,在的。】
【如果你時間方便的話,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劉佳越聽越不對勁,秦落笑出的氣音像是中了邪,她著急道:“我夾,你到底在笑什麼,笑聲比ak還難壓....”
秦落抿唇,“掛了,等你晚上回來再說。”
按掉好友電話,她把手機往地毯上一扔,赤腳又跳上沙發,在客廳裡蹦的老高老高。
那是難以名狀的激動。
仿佛一掌拍碎的膨化零食袋。
砰——
味道和情緒都開始過濃,發酵,意氣風發又開始旋轉。她一腳踢飛了劇本,落入客廳滿地狼藉的、雜亂無章的書堆裡。
“我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