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談話聲還在繼續,可我卻已經聽不下去了。
我隻覺得自己腦袋嗡嗡作響,頭疼得像是要炸開。
分明我才是原配,可此刻的我卻躲在廁所隔間裡窺探著他們的幸福。
多麼諷刺啊!
我的身體順著門板一點點往下滑。
手機適宜的響起,我接聽電話,是司宴打來的。
“喂?”他試探性的開口,“溫眠?”
“嗯,是我。”我強裝鎮定,實在疼得受不了了。
司宴像是鬆了一口氣:“溫眠,作為你的主治醫生我希望你能來醫院積極配合治療。雖然我也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閒事,可作為你的朋友,我想多問一句,你還好嗎?”
他繼續往下說道:“如果是你丈夫誤會了什麼,我可以親自向他解釋。”
因為昨天下午的那通電話,我羞恥的無顏開口再說什麼。
“司醫生,謝謝你,我還好。治療的事我過幾天再跟你談。”
電話那頭的人歎息。
“那你來趟醫院吧,上次不是要我開藥?我藥開好了,你過來拿藥。”
“好。”我吃力的掛斷電話,又那樣緩了很久這才撐著身體起身。
外麵徹底的安靜下來。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洗手間,遠遠的,我看到走廊裡圍著一大群人。
像是有人鬨事,醫院安保匆匆趕來。
“姓沈的,你該死啊!是看著我女兒老實好欺負才這樣肆無忌憚的嗎!”
“這個狐狸精是誰!她是誰!”
我媽的聲音。
我很多年沒聽到她這樣不顧場合扯著嗓子的叫罵聲了。
我心下一慌,步履匆匆的扒開人群擠進去。
我媽扯著冷舒寧的頭發不撒手,巴掌一個個的甩在她臉上。周圍很混亂,沈南庭想要阻止,但麵對強悍的丈母娘無從下手。
“溫眠,快讓你媽住手。”我冷眼看著沈南庭。
旁邊的安保人員大喊:“女士,這裡是醫院,您再這樣我們就報警了。”
我這才上前抱住了我媽。
“媽。”
我一開口,我媽喪失的理智就回歸了,她鬆了手,回頭看我的時候眼眶紅的更厲害了。
她聲音顫抖著:“我的女兒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我能忍,我真的能忍。
但這一刻,決堤的淚水再也製止不住的滾落。
我媽攥住了我的手腕:“走,媽帶你回家。”
那天回去之後,我媽就一頭紮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站在房間門口,片刻功夫就聽到了從裡麵傳出來的,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她是在心疼我。
作為女兒,我真是不孝,怎麼還能讓我媽為了我的事操心呢?
她在房間裡哭,我就站在房間外哭。
我想到了那些和她相依為命的日子……
不結婚多好啊。
沒有沈南庭的出現多好啊。
我該陪著她,一直陪著她的……
外麵的門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正要去開門,我媽就從臥室衝了出來。
她手裡拎著衣架,一雙眼哭的紅腫:“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狗東西是怎麼敢欺負我女兒的。”
我到底沒能阻止得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