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著膽子支持他。
“想做就去做,如果賠了大不了我們一起打工還債,債還完我賠你東山再起。”
不過也是這樣一句話而已,可當時的沈南庭一瞬間紅了眼眶。
盛夏時節,是在發傳單的時候,他裹挾滿身汗濕味一遍遍吻我的額頭。
真誠又疼愛。
“阿眠,我對你好一輩子。”
沈南庭創業的第一年並不順利。
錢不好掙。
他因為一個項目的問題賠了整整十四萬……
那個午後,我們從一室一廳的小公寓搬了出來,在城西區偏僻老舊的居民樓租下了一件52平米的房間。
A市的盛夏悶熱的人像是要發芽了一樣。
小小的空間,雙人床上,沈南庭也是這樣的姿勢,他從身後擁著我。
角落的地板上,破舊的風扇x吱嘎吱嘎的轉動,像是要罷工一般。
我和他大汗淋漓,熱的要原地爆炸。
我一次次的將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扳開。
“沈南庭,我熱。”
男人掌心都是濕汗,他笑著起身:“我給阿眠扇扇子。”
那是公園長椅上撿來的扇子。
扇麵上印著某醫院專治不孕不育的廣告。
沈南庭一邊扇風,一邊笑話我能睡。
我抬手抹去額頭上滾滾而落的汗珠。
“怎麼,還不讓睡啦?”
“讓讓讓,阿眠睡覺,我給阿眠扇涼風。”
那天夜裡我睡的很香,第二天睜開眼便看到了打盹的沈南庭……
他側身半躺在床上,手上的扇子無意識的搖晃。
“笨蛋,你這是熬了一晚上?”
他困的眼皮在打架,卻笑著開口:“阿眠睡得舒服嗎?”
那個時候,他真的滿心滿眼都是我……
夜晚很安靜,我和他的呼吸交織,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人輕聲開口。
“阿眠,睡吧。”
我閉上眼卻睡不著,身子緊繃著……
第二天早上,我提出要回家看看。
沈南庭抬眼看我。
“阿眠,你該聽話。”
我一把將手裡的餐具砸在桌麵上。
“你是希望我變成你的提線木偶嗎?”
沈南庭沉默著看了我片刻。
“我會送你回去,可回去之後該說什麼,怎麼說,阿眠,我希望你能明白。”
用過餐後,沈南庭確實將我送回了家。
我知道我媽抑鬱症複發的事了。
她床頭的櫃子裡放著的都是治療抑鬱症的藥。
她原先一粒的劑量如今已經加到了三粒。
因為長期的失眠入睡困難,她看著蒼老了不少。
我打算每晚飯後陪她出去散散步聊聊天……
此刻夕陽西下,空氣裡是盛夏時節揮散不去的餘溫。
我聽到我媽開口。
“眠眠,你沈南庭怎麼回事?”
我媽開口就問。
我抿了下唇瓣,開口,正要說什麼,忽然在小區門口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不是司宴嗎?
顯然,那人也是瞧見了我,他當即朝著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