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隨著響起的門鈴聲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沒辦法,如果真撞見了那就撞見了。
我跟司宴是確確實實沒什麼,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果不其然,一切如我心中所料一般,沈南庭原本滿麵笑意,帶著不少營養品進了我家的門。
可就在他視線落到司宴身上時,眉眼間一時間多了幾分冷冽,連帶著嘴角的笑意都僵在唇邊。
他看向我。
我開口道:“既然來了就彆站著了,進來吧。”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媽就一直不待見沈南庭,如今他登門我媽也沒什麼好臉色。
她反倒笑意盈盈的跟司宴聊著天,權當沈南庭不在。
客廳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凝重。
司宴提出要走了,我媽立刻道:“小宴,今天也是麻煩你了,讓眠眠送送你。”
“不用的阿姨。”
我也覺得不好意思,雖然沈南庭眼神牢牢粘在我身上。
有一種我敢去送他,他就能掐死我的狠勁兒。
但我現在不怕了。
我以前也不是個膽小怕事的性子。
相反的,因為是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我比一般的同齡人更為堅強獨立。
也就是後來的沈南庭出現以後,才改了我以前的很多為人處世之道。
如今我想通了,也不會再唯唯諾諾的了。
我下樓去送司宴。
剛到小區門口,一直沉默的司宴忽然開口:“溫眠,曾經那麼愛的人,如今是不愛了嗎?”
我先是一愣,隨即詫異,猛地扭頭看他。
這麼明顯嗎?連司宴都察覺到了嗎?
“當年在學校,你和沈南庭的愛情故事無人不知。”
我輕輕一笑,嘴角笑意嘲諷:“你也說了那是曾經。”
“那現在呢?”
我眼眶一瞬湧上熱浪。
是啊,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如今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還愛嗎?
如果愛,為什麼明知道會傷害我還是要做那些事?
冷舒寧是第一個,還是有無數個冷舒寧呢?
沈南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改變的?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沉浸在他親口為我編織的“沈太太”美夢中。
當年大學畢業後的我也有自己的夢想,也有自己想要為之奮鬥的目標。
但後來,沈南庭說不想我進職場,不想看到我那麼辛苦,他說自己一雙手可以撐起我的一片天。
他讓我在家無憂無慮的安心享福。
於是,我感動的涕淚橫流……
可四年婚姻後的我還剩下什麼呢?
一副將要殘缺的軀殼!
“司宴,你相信這世上會有初心不改始終如一的人嗎?”
今夜的風有些大,凜冽吹來時,刮在人臉上生疼。
司宴將脖子上係著的黑色圍巾摘下,他手往我這邊伸了一下,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頓住。
他那隻好看道過分的手在夜燈的照耀下白的發光,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