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女尊 晉江文學城首發(1 / 2)

“主子, 瞧那方向是側門,約莫是去接人的。”

秋魚在宮中呆的久,且冬魚的義兄在合華宮做事, 閒聊間也談及許多原美人的事,知道的也就更多。

“您有所不知, 原美人身子弱, 入宮三年愈發思親,時常召原正君入宮。”

“隻是這卯時剛過, 未免太過著急了些,宮門都還沒開呢。”

在嵐朝, 除了省親外, 侍君也可以傳召家人入宮。先帝時期, 因侍君太多,入宮的流程也更為繁瑣和嚴苛。

除了侍君的位份外, 還對侍君母親的品級有所要求,更是隻能在每月的初二和十六兩天入宮。

新帝與先帝不同, 繼位三年,後宮總共也不過四位侍君。

林側君那時不過是個伺候筆墨的良人, 且身世又不大光彩;謝美人自焰州遠嫁而來, 也不可能傳召父親入宮;君後自不必提,與侍君們並不適用於同一宮規。

算來算去, 後宮裡也就一個原美人時常傳召家人入宮。他頗得陛下看重, 君後脾性又好, 算來算去那規矩也就形同虛設了。

不拘初二還是十六, 隻要君後允了,著坤寧宮的宮侍出去傳旨,原美人的父親便可以遞牌子入宮了。

至於原美人安排貼身宮侍去門口接人......這倒沒什麼稀奇, 隻是未免有些太早了。側門辰時才開,提前小半個時辰實在沒有必要。

秋魚下了結論:“大抵原美人是真的思親了。”

一時心底又有些羨慕,若非在娘家時頗得愛重,原美人也不會嫁入宮後還與家裡如此親近。

這世道有幾個男子能得娘家如此愛重呢?

秋魚仔細想了想,原美人的奶奶是太女少傅,與陛下有恩師情誼。他的母親當年是先帝的伴讀,現下也成了正三品禮部尚書,就連父親也是當世大儒之子,著名的才子。

便是那原美人僅是庶出,可府中沒有嫡子,他又被記在正君名下,與嫡子又有什麼分彆?

陛下年紀輕,與在高位呆了太久的先帝不同,最是重情不過。宮中便是進了再多的侍君,看在原家人的臉麵上,陛下也總會給原美人留幾分臉麵。

想到這,秋魚難免生出幾許酸澀。便是他這樣再清醒不過的低等宮侍,午夜夢回時,對那些天生便站在高位的高門公子們又怎不羨慕?

隻在心底安慰自己,婚姻乃男子的第二次投胎,第一次出了錯無妨,他一定要把握住這第二次機會才好。

如此方才鎮定幾分。

辛言忱鮮少背後議論旁人,進宮後又要更謹慎幾分,便隻當自己從未看見合華宮的人,自顧自地回了延珍宮,看起了字畫。

隻是他這延珍宮約莫八字裡便與“安寧”二字扯不上關係,很快一道靛青色身影匆忙自屋外踏入。

“辛哥哥,那乾清宮的狐狸精被封為侍君了!”

*

被總管派去太醫院、坤寧宮的宮侍都順利地接到了人,唯獨金鑾殿的那位,尚且沒有消息。

那宮侍趕到時,女帝恰在早朝,他的確腦子靈活,可也靈活得過了頭,乃至一點不願擔責,生怕被那朝臣參上一本。

他便隻守在殿外,等到大姑姑望見他的身影,跟著來到金鑾殿外,他方才將此事稟報上去。

何謂大姑姑?

後宮雖有六局24司良人,其中不乏識文斷字之人,可那到底是男子。便是能在陛下身旁伺候筆墨,增的也不過紅袖添香的雅興。

如這般候在金鑾殿、隨同議政的,卻隻能是女子。便是陛下私底下召見大臣議事,良人們也得回避一二。

而大姑姑,便是陛下身邊最有臉麵的那位姑姑。某種程度上也相當於年少時的伴讀了,唯一的不同是,伴讀出自世家大族,大姑姑則多從各地育嬰堂選出,最優秀的那位跟在太女身旁,這麼一聽又像是書童了。

總歸,大姑姑極有才學,偶爾也會輔佐陛下朝政,又因服下了藥丸,並無私欲,對女帝極為忠心。

隻是當朝女帝的情況有些不同。

她並非太女,且隻愛與那盛家小姐一道玩鬨,先帝也縱著她,便未曾安排這麼個“大姑姑”。現下這位乃登基後匆忙選出,與女帝並無年少情誼,因此的手中的權力要小上許多,基本隻在早朝時隨侍一旁。

大姑姑冷著臉,留下一句“在此等候”便轉身進了金鑾殿,約莫是找時機與陛下彙報了。

那宮侍便低眉順眼地候在了殿外。

隻是等待之時,有些品級不高、早朝時站位靠後的官員看見了他,便生出好奇。

瞧那打扮,約莫是後宮出了什麼事兒,可是——能匆忙到打擾陛下早朝的事兒,想來不會太小。

想來想去,也隻想到了“皇嗣”二字,畢竟能入選後宮的男子大多知情識趣,君後也一貫賢德,可不會因為一點男子間扯頭花的小事便擾了正事。

殿內,朝臣們恰在爭論,大姑姑仔細聽了聽,也不過些各部雞毛蒜皮的小事。

年一過,便該給各部撥款,雖說這事兒由戶部來辦,可在陛下麵前哭哭窮,那不就更名正言順了麼,一時間朝堂上到處一片哭窮聲。

哭個幾天,大約也就出結果了,總歸和往年差彆不大,再一個麼便是根據去歲各部的考核結果添添減減了。

大姑姑心中有了定數,便徑直朝著女帝走去,附耳輕聲告知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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