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不信邪,到了下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又主動拿出了羅盤:“這次絕對沒錯,生門指向左邊。”
楚繹:“右。”
張玨瞪他一眼,自己頭鐵地往左邊跑了,但他根本沒跑多遠,很快頂著一張紅腫的豬頭臉回來了。
“列,列到底對窩做了什麼?!”張玨衝上來要打楚繹,被楚繹扭住手臂,輕輕一腳就將人踹出去了。
張玨趴在地上,眼神既委屈又憤恨,再結合他如今淒慘的模樣,節目組的人麵麵相覷,不免覺得楚繹有點過分了。
他們不管是真有道行,還是假裝神棍,隻要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張玨倒黴得不太正常。再結合楚繹想都不想就選他相反的方向,這代表著什麼還用得著說麼,張玨恐怕是不小心著了什麼道了!
楚繹:“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麼,而是你之前在林子裡做了什麼?”
他雖然不用在意節目組的看法,但背黑鍋還是算了。
“繩麼意思?”張玨皺起了眉頭。
“我觀察過卡在你鞋底的那片東西,你自己根本沒注意看吧,那是一塊碎瓦。”
“那又腫麼樣——”張玨說著陡地變了臉色,因為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山上時某位師傅說過,林中的小房子和石龕是給山間精怪或者地靈居住的,最好不要褻瀆。
他之前找不到路,好像是發火踢了什麼東西,不過因為埋藏在枯葉底下,又破破爛爛的,他也沒注意看。
“窩、窩又不是故意的!”張玨變得結結巴巴起來,那玩意兒都破爛成那樣了,他踢不踢都要垮了,關他什麼事!
楚繹搖頭:“你好好兒的呆在自己的房子裡,有人突然衝著你的房子踹了一腳,把它踹爛了,你生不生氣?”
周圍士兵&節目組眾人:是挺生氣的,難怪張玨要倒黴了!
他們想通這些,都不由自主地離張玨遠了點。特彆是節目組負責人和另外兩個工作人員,他們之前跟著張玨跑,稀裡糊塗就掉進了泥潭裡,誰知道是不是被傳染了黴運!
張玨就這麼被大家孤立了,再次上路之後,一瘸一拐地跟在隊伍後麵。
傅成茂怕真的鬨出人命來,悄悄找到楚繹:“大師真的沒辦法了嗎?”
楚繹一臉奕奕然:“當然不是,弄壞了人家的房子,賠禮道歉,再建一個更好的就是了。”
以舊換新,相信沒人不高興吧?山精和地靈也一樣,並且他們都是小孩心性,恨之欲其死,高興了轉頭就忘到了腦後。
當然,如果一直找不到原因,就這麼倒黴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傅成茂:“……”
他看著楚繹,欲言又止。
楚繹似笑非笑:“傅隊長還想不想找到出路了?在這裡麵不止指南針失靈,想卜出準確的卦象也是非常難的。”
不然張玨手裡有羅盤,怎麼會困在同一個地方團團轉三天?
他倒是可以動用功德,不過有羊毛可以薅,他乾嘛要自己動手?
再說張玨弄壞了人家的房子,總要讓人家出出氣吧,誰願意看到趾高氣昂、不知悔改的施暴者?
傅成茂立刻不吱聲了,比起張玨,他覺得還是治好淮衍堂哥比較重要……
傅成茂走後,歐陽虞元對著楚繹擠擠眼睛:“繹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其實也是小心眼兒了,想折騰一下張玨吧?”
這倒黴孩子,看破不說破!
楚繹瞪了歐陽虞元一眼,直瞪得他嘿嘿笑著摸了摸鼻子。
晚上休息的時候,楚繹出去了一趟,摘回了大把藥草,簡單衝洗了一下,又加入提前準備的,熬煮了一大鍋黑乎乎的藥湯。
歐陽虞元聞藥色變:“繹哥,你不會是想讓我們喝它吧?”
楚繹眉頭都沒動地攪著湯藥:“再往前會有大量的瘴氣,聞多了頭昏腦漲,甚至神誌不清,你不想莫名其妙失蹤的話,最好喝一碗。”
平叔眉梢一跳:“大少之前隊伍裡的人失蹤,是因為瘴氣?”
楚繹:“瘴氣隻是其一,裡麵應該還有東西引誘著他們,就像豬籠草捕食小昆蟲一樣,人或動物聞到那股香氣,就變成了被捕食的目標。”
“捕食他們的是什麼?”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他們轉頭一看,才發現是節目組的其中一個攝像師,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眾人身後來了。
楚繹也沒在意:“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巨型食人花吧?”
“食人花,真的有食人花嗎?”攝像師突然興奮起來,這一趟拍到的東西已經超出預料了,從一開始的鬼打牆迷路、遇到特種兵、沼澤鱷、莫名其妙的倒黴事件……再拍到食人花,他們這節目想不火都難啊!
湯藥熬好之後,歐陽虞元、傅淮衍和平叔是最先分到的,醫生雖然對著這碗不明物質的湯藥麵有難色,可是出於對傅家的信任,他還是一飲而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