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寧看著他關切的眼神,張了張嘴,到底是說不出口。
他要是跟林伯說他在還沒跟季寒淵見麵之前,就因為那些他已經記不起來的夢,記掛起人家來了,林伯肯定會更擔心。
林伯見他不說,隻能自己猜測,猜了幾次曲寧都是搖頭,又試探著問:“是因為跟季家的親事?”
曲寧沉默了。
林伯明白了,歎了口氣,安慰道:“少爺,老奴這些天也向去過三江城的人打聽過季公子,季公子姿容出眾,去過三江城的人基本都聽說過他。那些人說,三江城的人對季公子和他母親還有弟弟的印象都極為不錯,季公子雖不能修煉,但為人謙遜溫和,不像是會讓人難堪的。”
“當然,知人知麵不知心,日後你跟他相處,也還是要留一份心,小心彆被騙了。”
曲寧下意識地想反駁說季寒淵不是那樣的人,話沒出口,就又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要為一個都沒見過的人說話?
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乖巧地點了點頭。
林伯見他聽話,也不再多說,把在外麵買的饅頭拿出來,再煮一鍋野菜湯,主仆二人將就著吃了,就各自回房修煉。
曲寧修煉到半夜,沒有像往常那樣躺下睡覺,而是鑽到床底下,將埋在土裡的儲物袋拿出來。
裡麵東西不多,隻有一個質地普通的玉鐲、三張符籙。
一張瞬移符,兩張隱身符。
曲寧取出其中一張隱身符拍在身上,悄悄離開了曲家。
他先是去找了小狗子,小狗子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叫醒,還是聽得到聲音看不到人,嚇得臉色煞白,顫聲道:“公子,糖小的已經吃了,您就是殺了小人,小人也拿不出來。”
曲寧一僵,咬牙小聲道:“誰要你的糖了?我是想問你,季家住在哪個客棧?”
季寒淵從下午一直睡到天黑,吃了晚飯後又睡到子時,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他起來點亮了油燈,拿出紙筆將自己記得的東西一一寫下來。
重生前,他的靈魂受損,缺失了一部分,重生後的靈魂也是不完整的,因此有許多事都記不起來了。
他怕重生的時日越久,他能記起的前世之事就越少,還是寫下來比較好。
前世曲寧去過天凜大陸以外的大陸,那裡的語言和文字跟天凜大陸完全不同,他以靈魂狀態跟著學會了那裡的語言和文字,現在他打算用那種文字來記錄。
這樣一來,即便有人看到他寫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寫了什麼。
他寫著寫著,忽然察覺到什麼,手一顫,也顧不得那個還未寫完的字,立馬擱下筆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
窗外明月高懸,灑下皓皓清輝。
曲寧被突然打開的窗戶嚇到,下意識地想跑。
剛轉了個身,就又想起自己身上的隱身符在六個時辰內有效,這還沒用到半個時辰,就又頓住,小心地轉回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人人都說好看,連著幾天出現在他夢裡,還不讓他記住夢境的人,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