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祥的心裡產生後悔的情緒,這種情緒讓他惴惴不安,他後悔在接到舉報信時,如果自己的疑心病不那麼重,支持楚昊宇的態度再堅決一點,就不會有後麵審查楚昊宇的事,更不可能將事情發展成現在這種局麵。
他原本想在他的任期內,將開發區的規劃目標完成,這不僅能給他履曆上增添上光彩的一筆,同時也能體現他的遠見卓識,更能在省委領導麵前博得好印象,這無疑對他的政~治前途是非常有利的。
然而就是這封該死的匿名舉報信,將他的計劃全部打亂了,社會的輿論給他帶來不小的壓力,這起舉報無論真與假,似乎他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事情如舉報所說的那樣,說明他周文祥識人不明,任用一個腐敗分子去開發區主持工作。如果純屬誣告,那麼他周文祥就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不僅一副好牌被自己打爛了,而且自己剛樹立的威信也會被動搖。
就在他等省委林書記指示的十幾秒時間內,他的內心經過了千回百轉,忐忑,後悔,他不知所措地等著林書記對此事的表態。
林柯在聽完周文祥語無倫次的回答後,久在高位的他,以他識人之能,哪還不明白周文祥那點心思,他對此事基本上心中已有定數。
“周文祥同誌,我知道了。”林柯對周文祥寥寥地說了幾個字後,他將電話掛了。
周文祥握著林柯掛完電話的話筒,林柯沒有任何表態的話,讓他的判斷力急劇下降,原來堅定作出決定的決心,此時在一點點地消融。
就在林柯在辦公室打電話詢問周文祥的同時,高明遠從省委書記林柯的辦公室出來後,他重新又回到文衛國的辦公室。
“老文,你怎麼看待林柯剛才的態度?”高明遠坐下後問文衛國。
文衛國揮揮手,語氣生硬地回答說道:“我不在意他什麼態度,一天,我隻能等他一天,如果他不表態,我另外想辦法,總之,我不能讓昊宇遭受這不白之冤”。
高明遠點點頭,“我們做好兩手準備也好,就是昊宇這小子要多吃幾天苦頭”。
文衛國苦笑道:“昊宇倒不用擔心,我不知道回去後,怎樣跟心怡說這事,現在她又懷著身孕,按丫頭的性格,她知道後,情緒一定會受到影響,而且斷然不會安心坐在家裡的,如果因為此事,她腹中的胎兒有什麼閃失,那該如何是好?”。
“老文,這個我倒覺得你不要過於擔心,心怡知道孰輕孰重。”高明遠安慰文衛國說道。
“希望吧!”文衛國微微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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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遠市市區的一處高院牆內,有一棟四層高的樓房,樓房的所有窗戶,都用鋼筋焊成的防護網,封在窗戶外麵,這裡是清遠市市紀委的一處專屬辦案點。
楚昊宇自從被宣布隔離審查後,他就被帶到這裡,此時他坐在他睡覺房間的椅子上,正對麵的一張桌子後麵,坐著兩個紀委的辦案人員,其中有一個他知道姓名,那就是市紀委監察一科的科長錢鐘。
他現在已記不清這是第幾多次問他的話,桌上的台燈照得讓他有點晃眼,臉上的皮膚沒有之前細膩,變得有點粗糙,嘴唇也有點乾燥發裂,他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多增加點休息時間,以此來保持他頭腦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