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嘉豪和他老婆田莉在病房裡的交談放下不表,再說楚昊宇從卞嘉豪的病室中出來,來到醫院停車處時,外麵的夜色已經降臨,天空中的雲層,在城市燈光的映襯下,呈現出一片灰蒙,這種鏡像就如同此時籠罩在楚昊宇心中的那塊霧霾,揮之不去。
楚昊宇知道卞嘉豪經過這番生病,心態多少會有些改變,但他從卞嘉豪的話語中,不僅聽出了一種英雄遲暮的不甘,同時也感覺到卞嘉豪再無重新工作的心態。
從卞嘉豪的病情上看,楚昊宇是有這種準備的,但是這話從剛剛有所好轉的卞嘉豪嘴中說出,楚昊宇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的。
這種難受是那種一心想為群眾多做做工作,而被迫放棄的惺惺相惜,是那種有誌無法伸展的扼腕歎息。
回到住所後,楚昊宇簡單地吃過晚飯後,他就上樓去洗澡。楚昊宇洗完澡,他靠在床頭,拿起手機就撥打了嶽父的手機號碼,他想將卞嘉豪與他談話的意思告訴嶽父一聲。
“昊宇,你晚飯吃了嗎?”
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刹那,嶽父文衛國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到了楚昊宇的耳朵裡。
楚昊宇連忙笑著回應,“爸!,我吃過晚飯了,爸!,您和媽媽吃過了嗎?”。
“哈哈哈!,現在是什麼時間,我們早就吃過了,哦!,對了,聽說衛生廳的同誌彙報說,卞嘉豪同誌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那他現在恢複得如何?”
文衛國先回答了楚昊宇的問題後,隨即又問起了卞嘉豪的病情來。
“爸!,卞書記的病情有所好轉,目前已經可以進行語言交流,我也是剛剛從醫院裡看望了他之後,才回到家的。”楚昊宇實事求是的回答了嶽父的問話。
“哦!,那也恢複得不錯嘛!,不過,他這個病現在需要長期吃藥,而且恢複起來也要花點時間。”
楚昊宇一聽到嶽父談起時間的問題,他隨即對嶽父文衛國說道:“爸!,我今天與卞書記交談時,他可能意識到這個時間問題,同時他現在的思想狀況除了有一些落寞之外,而且還向我暗示他不想再重回市委的想法”。
“嗯!,卞嘉豪同誌心態有變化,這個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經曆了一次生死,另外啊!,他暗示你的這個情節,我想這也是他從自身實際情況出發的,他是清楚得了這個病之後,再擔任市委書記不合適。”
楚昊宇從他嶽父的這番話中,他發現嶽父似乎對他所說的情況,並未感到吃驚,而且還似乎是早有預料似的。
楚昊宇隨即問道:“爸!,我從您剛才的話語中,聽出您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難道您早有預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