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周圍漆黑一片,隻有河麵上波光粼粼的水紋還在蕩漾。
就連話癆王凱旋都不再說話,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霍暨臨隻覺得腳感不對。
按道理說,就算是被河水浸泡已久的濕泥,也不應該如此的滑膩。
更何況,現在眾人離河床還有兩三米的距離。
這種滑膩感,令人極度的不適。
霍暨臨半蹲下身,戴上一副皮質的手套,揪起地上的一坨泥捏了捏。
捏開的一瞬間,霍暨臨不免生了幾分嘔意。
這些泥,與河泥根本沾不上什麼邊。
眾人腳下踩的分明是早已**的肉泥。
現在暫且還分不清這些肉泥倒底是來自人類還是動物。
畢竟黃河蜿蜒崎嶇,有些動物的屍體被衝進來也很正常。
霍暨臨看著愣在原地的王凱旋:“胖子,你看看腳下的泥是什麼?”
聽到霍暨臨發聲,不止是王凱旋,除了花寒之外的所有人都半蹲下身,看起了自己腳底的泥。
眾人的反應都出奇的一致。
撿起一坨泥,幾根手指撚開,呆滯,嘔吐。
看著眾人的反應,霍暨臨心裡也有數了。
看來這片河床,就是一片由不知名屍體組合而成的陰地。
王凱旋當場出了一個痛苦麵具:“我說霍爺啊,你明明知道這地下是什麼東西,怎麼還要我們看啊!”
霍暨臨攤了攤手:“確定一下。”
胡八一安撫了一下自己那差點被惡心吐的心靈,很快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住:“霍兄弟,我剛剛在下麵觀察過,這河床差不多得有個幾百米長。”
霍暨臨大致的掃了幾眼,這河床約莫十米左右寬,三百多米長的樣子。
在河的對麵,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河床。
很難想象,這裡到底累積了多少屍體。
王凱旋心中實在不解,又不願意往最壞的地方去想,隻能將求解的目光投向霍暨臨:“霍爺,您說,這片河床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動物屍體?”
霍暨臨的眉頭微皺:“難道,你認為那些這些真的都是動物嗎?”
王凱旋有些驚詫:“那······還能是什麼呢?”
霍暨臨冷笑一聲:
“要我說,這裡肯定有不小心衝進來的動物屍體,可那絕對是少許。”
“更多的,都是陪葬的人。”
“這就是古代權貴墓葬的慘烈。”
王凱旋驚得站也站不住,搖搖晃晃了幾下,扶著胡八一的肩頭才勉強站穩了身子:“可這李淳風既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人來為他陪葬?”
看著自己腳下所踩的這堆爛屍,霍暨臨完全能夠想象出千年前的此地到底有多麼的殘酷:
“照那個年代的規矩,李淳風全家包括丫鬟傭人雜七雜八的加在一起,也沒有兩百人。”
“而這裡,怎麼想也知道,絕對不止兩百人。”
“也許,為了隱藏這些秘密,當年那些修建這座陵墓的徭役,都被殺死在了這裡,怨氣太重,才會在那井中壓上一紙符咒,用來壓製這些怨氣。”
眾人紛紛聽得眉頭緊皺,又實在是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隻能搖了搖頭,像是在為折在這裡的生靈默哀。
此刻,花寒卻用腳勾出了一根灰色的東西:“霍爺,快看,這是不是根人骨頭?”
霍暨臨看向那根東西。
眾人都明白,花寒所發現的,是一根男人的脛骨。
這更是加重了霍暨臨的猜想。
霍暨臨兩眼漠然:“快往前走吧,呆在這個怨氣衝天的地方,沒病也得晦氣病了。”
王凱旋和胡八一打著手電,一路膽戰心驚的走在了前方,為眾人帶路。
霍暨臨走在了中間。
雪莉楊則和安德森一左一右的扶著花寒走在了最後。
越往前走,越覺得寒冷。
就在這時,雪莉楊突然狠厲地瞪著安德森:“安德森!你覺得在這種地方嚇人很好玩嗎?”
聽到雪莉楊的聲音,在前方的三人停下,看向了雪莉楊。
安德森一臉無辜:“我怎麼嚇你了?彆以為你是出錢的就可以隨便汙蔑我了!”
雪莉楊的狠厲收起,轉而換上了一臉的狐疑:“剛剛不是你在摸我的小腿嗎?”
安德森一臉的困惑,轉而將手舉起做出一個發誓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