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寒眼前一亮;“就是就是,還是霍爺看問題尖銳,一下就能看到重點。”
胡八一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霍兄弟、花寒、安德森,你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我們去把這位老前輩埋了,我們再出發。”
霍暨臨點了點頭。
胡八一和王凱旋、雪莉楊將坑刨好,把屍體輕輕的放了下去,擺了個體麵的姿勢後,就將坑填平了,還十分正經的堆上了一個小土堆,又撿了塊木板刻上了一個無名氏之墓。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胡八一和王凱旋跪在墓前磕了個頭:“這位老人家,雖然說我們沒給你準備棺材,也沒給你準備個體麵的葬禮,可你也知道我們的苦衷,這地確實搞不到這些東西,隻能讓你入土為安了,你要是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保佑我們這次平安歸來。”
念叨完後,胡八一和王凱旋站起身來:“我們好了,你們還需要休息嗎?要是休息好了,我們就走吧。”
霍暨臨站起身:“好。”
眾人再次出發。
又走了大概十分鐘,才總算將這片竹林走了出去。
而麵前迎來的則是一片毛葉坡壘林,也就是霍暨臨等人一開始看見綠帽子牛頭人的地方。
隻不過現在走得近了,看不見整個綠帽子牛頭人,抬頭看去也隻能看見一對戴著圓環的牛角。
霍暨臨伸了個懶腰:“我猜從這裡出去之後,就是蟲穀了。”
王凱旋嘿嘿一笑:“他娘的,想進一趟蟲穀可真是不容易,胖子我差點出師未捷生先死,差一點就長使老胡淚滿襟了。”
胡八一跳望著前方:“這片林子看起來倒是歲月靜好,不像是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雪莉楊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很平靜嗎?”
王凱旋趕緊朝著花寒喊道:“花寒,你快點去捂住雪莉楊的嘴,這說的是什麼不吉利的話,快點呸呸呸。”
花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胖子,到底誰老說不吉利的話,你心裡沒點數對嗎?在我看來,這不吉利的話你不但老說,還每次都很靈驗。”
王凱旋的五官有些扭曲,將頭偏了過去,邁著步子就往前走。
走著走著,王凱旋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阿嚏!該死!這個破地方怎麼這麼冷?不應該呀。”
雪莉楊也察覺不對,這天上明明是豔陽高照,怎麼會冷得這麼厲害?
胡八一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冷倒是次要的,可我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
花寒的鼻子在空氣中使勁嗅了嗅,突然猛的睜開雙眼:“你們快聞聞,這空氣裡是不是屍臭味?”
霍暨臨打了個哈欠,並未表現出任何不適:“不用聞了,就是屍臭。”
安德森眉頭緊皺:“這麼濃的屍臭味,前麵得有多少具屍體啊,不會是個亂葬崗吧?”
霍暨臨搖了搖頭:“應該不是,等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越往前走,這股陰森森的寒氣和屍臭味就越來越濃,除了霍暨臨之外都嗆得眼淚直流。
直到走到綠帽子扭牛頭人身後,眾人才算是明白了一切。
隻見,這一片林子中,竟橫七豎八的掛著一堆屍體。
要單說它隻是掛著,眾人還不至於這麼惡心。
可這些屍體是被藤蔓纏著胳膊,胳膊持平,小臂上舉,兩腿並攏,像是在投降,又像是在跟眾人打招呼一般。
這些屍體被掛上去的年代不一,從還沒完全腐化的衣服樣式來看,身份也遙遙相差不一。
有的雖然已經化為骸骨,卻還穿著唐代的官服,有的衣服上打滿補丁,肉還沒有完全腐壞,卻已經被蛆蟲啃咬出了好幾個大洞。
看到這一幕,哪怕是心理素質極強的胡八一都忍不住趴到一邊嘔吐起來。
王凱旋吐完之後,忍不住罵道:“這他娘的是哪個變態搞出來的!這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
花寒緊皺眉頭:“吐了,我都乾不出這種事!真是瘋了!”
這時,胡八一突然想起進入這片毛葉坡壘時看到的寫著詛咒的屍體:“這些人,就是想要進蟲穀而喪命的人吧!”
雪莉楊強忍心中的嘔意:“行了行了,不要再糾結這些人是誰為什麼死了,在這裡呆的時間越久,我們就越難受,還不快走!”
王凱旋捂著鼻子,模糊不清的喊道:“霍爺,彆在那看了!快跑吧!”
霍暨臨從到這片屍地之後,就一直相當的淡定,與周圍的畫風完全不一致,似乎在他的眼裡,這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胡八一管不了那麼多了,拉起霍暨臨就跑。
幾人跑得飛快,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緊跟而來的藤蔓。
王凱旋身上背著重物,腿又比較短,隻能在隊尾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艱辛跟上前方大部隊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