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分成兩部分,大部分是存放馬,車,隔出一個院廣植樹木,什麼鬆柏龍爪槐,榆棗水楊柳,桃杏靠桑葚,有些樹木帶著花,香氣四溢,沁人肺腑。師重吩咐夥計後院設桌擺酒菜,做生意不怕有錢的,多寡隨意,豐儉由人。二人對坐,舉觴痛飲,酒席上慕容棹得知師重是茌平(今山東聊城市茌平)人,今年二十歲,兩個人越說越投機在酒桌前結拜為弟兄。
次日道童送來消息,範輕荷在涼州,花期在左國城。慕容棹點頭,太平道找人的速度真快,同時也後怕,教徒眾多若被外族所用後果不堪設想。左國城離此三百多裡。慕容棹逗留兩日辭彆師重折返回左國城。
花期回到左國城投奔遠房的舅舅,負氣出走想著呆幾天就回教,不曾想遇到春旱,舅舅最後落得無糧可食,花期不好離開,出門借糧誰知遇到了本地的地主龔金地,看上了花期要收做妾。花期不同意此事,便三番五次的派人提親,花期收拾一下行李就要走,但是又擔心自己走後地主找舅舅的麻煩,舅舅苦笑幾聲說道:“我一把年紀有何怕他!”“期兒,這麼多年了,我應該告訴你了,其實你本姓東方,單名碧,花期隻是教中名字!”舅舅有氣無力的又說道,花期沒覺得意外,看著蒼老的舅舅一陣的心酸,自己走了舅舅一家人都得餓死。地主龔金地為富不仁,大稱進小稱出,強買強賣,大旱之年哄抬糧價,以幾倍的利益剝削百姓。
地主管家叫陳三,枯乾瘦小,身高六尺,羅圈腿,水蛇腰,金冠長帶,長臉眼窩深陷,翻鼻孔,菱角口,兩顆門牙突出唇外,腮幫子塌陷,可能是上火貼著一塊膏藥,說話尖聲尖氣又站在院子裡說道:“花期姑娘,進了齊家門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人這幾十年還有什麼想不開的。”“管家,我嫁可以彩禮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去辦!”“那是自然,把禮品抬進來讓花期姑娘過目!”六個仆人抬進來三個紅色大木箱,三個大笸籮,另外紋銀二百兩,花期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三天以後派轎子迎親!”陳三高高興興的回去交差。
“丫頭,真想嫁個那個惡少嗎?”舅舅問道,前幾天花期不屑一顧,不知道今天這麼痛快的答應了,花期扶著舅舅坐下看了炕上的舅媽說道:“舅父,舅媽雖不是我的至親,但是我世上最親的人了,我回百花教簡單,齊家必然對舅父家報複,我又豈能不管不顧。”舅舅老眼裡流出幾滴淚拉住花期的手說道:“丫頭,舅父舅媽一大把年紀,土埋項上又怎能連累丫頭一生的幸福,快回百花教。”
“舅父,嫁入齊家不愁吃喝,還有什麼遺憾,女人嫁誰都是一樣的,哪有自己選擇的權力。”花期安慰舅父道,老人看不出花期的想法搖著頭走到西屋。等了有一刻鐘,舅父拿出一個粗布包,長三尺六寸暗合三百六十周天,解開包裹是一把劍,抽劍在手,寒光乍現,劍寬一寸八分,合天罡半數,回花紋滿劍身,精鋼折疊百煉打製而成,劍柄處有兩個鳥紋篆字‘朱雨’。“這是你父親東方珿所留,以你母親的名字為劍名,丫頭我怕沒有機會交給你了。”
老人遞過劍,花期接劍在手裝入劍鞘說道:“舅父大恩花期今生難報,來世為您做牛馬。”“傻丫頭,我不圖什麼報恩,東方大俠一生光明磊落,不想遭人暗算,屍骨無存,你母親深夜抱你到此,留下這柄劍而後自縊於後山東方大俠的衣冠塚前。”花期已是淚流滿麵,“舅父,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父親是被誰暗算?”“丫頭當時還小,我怕仇人找到這裡,所以送入百花教在教主庇護下長大成人,去後山祭奠你的父母去吧!”“舅父,到底是誰暗算了我父親。”花期腦子裡充滿的是仇恨,一顆種子迅速的生根發芽占據了整個心裡。
“慕容春風!”舅父說出名字,花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容春風是慕容棹的爺爺,在百花教說過。花期提上祭奠物品背好劍來到後山,在山坡上有一個不大墳堆,一塊石頭立在墳前,上麵字跡故意刻的很淺,估計怕人認出來。花期雙腿跪在墳前痛哭,多少年受的委屈和對父母的思念頃刻迸發出來,世間唯有親情最動人,沒有絲毫的做作,是一份最誌誠,最無私的愛。沒有什麼可以擊破,在世間更沒有可比性。
哭聲驚動一個人,此人輕輕的走到花期身後,花期感覺到有人靠近止住悲聲回頭看,頓時氣湧丹田,身子有點顫抖,快速站起身抽劍分心便刺。來著正是慕容棹,心裡不明白的是花期見麵就殺忙跳開問道:“姑娘這是何意?”花期冷笑幾聲,粉麵有點扭曲惡狠狠的說道:“我要為我父母親報仇雪恨,拿命來!”雙劍出江湖,刀光劍影現,恩怨自此起,一段情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