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十多歲的孩子走到司馬越近前大禮參拜說道:“毗兒給爹爹見禮!”“見過慕容叔父!”慕容棹慌忙離坐說道:“王爺不可,折煞草民了!”司馬越一把抓住慕容棹說道:“你我兄弟,犬子該叫叔父,這有何不可?”司馬毗乖巧的大禮參拜口稱叔父,又見過母親,到範輕荷這裡叫了一聲姨娘,“毗兒,叫嬸娘!”範輕荷強調一句,王妃忙道:“毗兒記住,以後這就是你的嬸娘和叔父!”“孩兒記下了!”
慕容棹越來越感覺甩不掉範輕荷,這下更坐實了,想起這事頭有點大,酒喝的有點多,昏昏沉沉中回房睡覺,後麵的事都忘了。雞鳴三遍,慕容棹才緩過來,桌子上紅色蠟燭燃燒的還剩下一寸多長,繡花錦被,白色幔帳,蠶絲鴛鴦枕,一瀑秀發散落,慕容棹感覺自己一絲不掛,用手試探靠著自己的也是如此,臉朝外看不清麵貌,急忙裹緊身體問道:“你是誰?”範輕荷翻身麵朝慕容棹眼睛沒睜,帶著困倦的聲音說道:“還有誰,既然同床共枕了,以後不能辜負我!”
慕容棹趕緊找到衣服穿好走出房門,外麵有兩名丫鬟早早的等著,預備好了洗臉水,範輕荷穿好衣服讓丫鬟服侍著梳洗打扮,司馬毗走進來跪倒在地說道:“毗兒給叔父,嬸娘請安!”範輕荷羨慕的說道:“毗兒真乖,我要是有了兒子這麼乖那就好了。”“嬸娘,我不是你的兒子嗎?”“當然是了,毗兒乖,快去做功課吧!”“叔父,嬸娘,毗兒告退!”司馬毗退出房間,關好門蹦蹦跳跳的走了。
司馬越今天有點忙,晉惠帝在顯陽殿食餅中毒駕崩,文武都懷疑是東海王所為,敢怒不敢言。東海王立皇太弟司馬熾繼位,是為晉懷帝,委政事於司馬越。吏部郎周穆與其妹夫諸葛玫遊說司馬越廢司馬熾,立清河王司馬覃,讓司馬越挾幼主號令天下。 司馬越遂叱左右斬二人,以二人世家,不再誅殺其親族,因此上表廢除夷三族法令。後晉懷帝開始親理萬機,留心庶事,司馬越不悅,求引退回封地,晉懷帝不許。司馬越遂出鎮許昌。
王妃留兩個人多住幾天,由不得慕容棹不答應,閒來無事慕容棹出了王府,順著大街向南走。街上人不是很多,買賣鋪戶叫賣聲不絕於耳,迎麵走來一位,三十來歲年齡,一身儒生打扮,羽扇綸巾,腰垂玉佩,敷粉臉雙腮帶霞,額頭窄卻飽滿,眉長而淡,雙目明亮,鼻不大卻也豐滿,見到慕容棹深施一禮說道:“王導拜見慕容少俠!”慕容棹並不認識王導,應付性的還禮,王導看街上說話耳目眾多,看旁邊有一個茶攤,拉著慕容棹走到最裡麵坐下。
王導低聲說道:“少俠,王導冒昧前來相求還請原諒!”慕容棹雲裡霧裡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王導接著說道:“隻有少俠才能幫助琅琊王脫離困境!”慕容棹越聽越糊塗,琅琊王司馬睿自己根本不認識,慕容棹從容的說道:“先生過獎了,秋風能幫忙的一定幫!”王導等得就是這句話,請慕容棹到琅琊王府落座,王導說道:“少俠與東海王交往甚篤,隻需在王爺麵前美言幾句,調離琅琊王至建業(今江蘇南京市)即可。”
慕容棹懷疑的眼光問道:“將帥移防需要朝廷下旨,琅琊王何不上表陳述。”王導歎口氣說道:“如果是這樣就不用勞煩少俠了,陳表三次都似針入大海,沒有音訊。安東(今遼寧省丹東市)地處關外,北有鮮卑,西北有羌人,西有匈奴劉淵,地處要衝日後必定戰火紛飛,懇請少俠成全。”“秋風雖與王爺交好,我又怎開口說出此事?”王導似乎早就想好了對策很自然的說道:“此事不用少俠出麵,能請動王妃裴氏夫人出麵,此事已成。日後王爺必有重賞。”
慕容棹也不是為了重賞,聽完了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不妨試試,有言在先,成與不成隻能看天意!”慕容棹走出王府很自然的回到東海王府,範輕荷正在閉目養神,這件事隻有範輕荷能做到。慕容棹聲音帶著溫柔的說道:“輕荷!”範輕荷睜開眼感覺語氣有點奇怪,渾身覺得不太舒服,癟著嘴說道:“哎呀,遇到鬼了吧,怎麼這麼說話,有什麼事情求我吧!”慕容棹把方才之事說一遍,範輕荷聽完表現出的冷靜出乎意料之外,心裡打定了主意才說道:“公子請放心,我這就去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