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劉琨 《扶風歌》
允許小子以《扶風歌》開始本章,陳述當時社會的動蕩。
書歸正傳,大漢四路大軍攻破洛陽,王彌,劉曜,呼延晏統兵由東西南北四門殺入城中燒殺搶掠,唯有石勒屯兵於城外。慕容棹來見王彌,王彌占據一座府衙作為臨時的指揮部,聽聞慕容棹來見急忙起身走到門外說道:“慕容少俠,由何處而來?”“大將軍,秋風暫居洛陽,聽聞大將軍至洛陽特來拜訪!”“少俠說笑了,你我兄弟情同一家,何言拜訪!”
慕容棹見軍兵列立兩側,盔明甲亮,槍戈如林,黑帥旗高三丈迎風飄揚,王彌身穿鎖葉赤金甲,護心鏡明若秋水,威風百步。慕容棹歎息漢國軍隊勢氣正盛,與大晉相比天壤之彆,隨著王彌走入府中。“大將軍統軍入城以來軍校多有燒殺之為,大將軍有治軍不嚴之嫌吧!”王彌臉上帶著微笑說道:“少俠,確有此事,我已傳令嚴禁搶掠,撫軍大將軍劉粲的軍隊後來居上,搶奪金銀,殺伐太重!”
“劉粲?”慕容棹沒聽說過此人,“少俠有所不知,太子劉和為帝,欲殺三王,不想被反噬,大司馬乘兵奪權,自立為帝!”慕容棹才知道當今的皇帝是劉玄明,“大將軍,石勒因何屯兵城外?”“征東將軍所言將戰功讓與禰和劉將軍,城外駐兵防止勤王軍隊包襲,況於城外已擒拿住大晉皇帝押往平陽。”“大將軍提防,石勒狼子野心可見,非是久居人下之輩!”王彌不在乎的說道:“少俠多慮了,石勒兵不過五萬,將不過百員,又怎麼叛逆大漢!”“大將軍,自十八騎起,至汲桑,公師藩,人馬速增幾萬,再到張伏利度,張?(bei)督餘部,隊伍集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王彌思索片刻之後說道:“我上表萬歲闡明此事,少俠何不隨我覲見萬歲,萬歲當麵提起過少俠!”“多謝將軍美意,秋風莽民村夫不堪重用,況秋風不願為官,秋風告辭了!”王彌還要挽留,慕容棹謝過帶過戰馬欲去大棘城,卓彤上馬說道:“姐姐,教中有事處理我先告辭了!”說完打馬離開洛陽,也沒理慕容棹,東方碧含笑說道:“妹妹,一路平安!”慕容棹歎口氣說道:“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若論小人需正自身坦蕩無愧於心,爾是齞(yan)唇曆齒,旁行踽僂(ju lou),又疥且痔!”慕容棹聽完哈哈大笑,舉鞭說道:“一副皮囊之下,其心必異!”馬匹揚塵而去,東方碧催馬緊隨其後,一前一後出了洛陽城,奔遼東大棘城。
鮮卑族起源於大興安嶺地區。鮮卑人是繼匈奴之後在蒙古高原崛起的遊牧民族,他們的祖先在秦漢之際因東胡被匈奴冒頓單於打敗而分為兩部,一部退保烏桓山(今內蒙古自治區的阿魯科爾沁旗境內),另一部退保鮮卑山。生活在鮮卑山(今內蒙古自治區根河市阿龍山鎮東北)的鮮卑人在還沒後來形成了鮮卑族。
鮮卑部落大致又分東部鮮卑,西部鮮卑。東部鮮卑主要包括宇文部、段部和慕容部。慕容部的活動區域主要在蒙古草原的東部。西部鮮卑主要分為河西鮮卑、隴西鮮卑包括吐穀渾部、乞伏部和禿發部。這是主要的幾個部落,還有其他小部落。
慕容廆於永嘉元年(公元307)年遷都大棘城,自稱大單於,力耕圖誌,招攬人才,士大夫,民眾紛紛歸附,行成不小的軍事力量,內心尊崇晉室,作為大晉的臣子朝貢,所以與朝廷相安無事。
正值大棘城八月,雪花飛舞,玉琢銀裝,寒氣凝結,狂風肆虐。百姓以獸皮掩體,獸皮風帽,獸皮大衣,獸皮靴子,架爬犁以雪杖於冰雪上穿行,慕容棹裹緊衣服也覺得體冷心顫,在鎮店上找一家客棧,有人牽馬到馬廄,掀開厚厚的門簾走進來撣掉身上的雪。東方碧也是凍的瑟瑟發抖,客棧中間有一個泥土壘砌的火塘,四壁被火燒的紅彤彤,東方碧坐在前麵頓覺寒意全無。
慕容棹看廳內還有幾桌吃飯客人,桌上擺的多半是鹿肉,羊肉。慕容棹也沒在意找桌子坐下,小二托著一壺熱酒走過來問道:“客官,你吃什麼?”“熱酒再來一壺,鹿肉割五斤!”小二答應一聲端來炭火盆放在桌上,木托盤裡有一隻大瓦盆,裡麵帶骨的鹿肉,肉香撲鼻,置於炭火盆之上說道:“客官慢用!”東方碧烤暖和了坐到對麵,眼角的餘光看到牆角一張桌上四個人,兩個是獸皮包裹的背影,另外兩個人獸皮帽壓的很低,看不清模樣。
慕容棹很自然倒酒就喝,幾口酒下肚暖氣升騰,驅走寒氣,伸手抓起一塊骨頭啃下一口肉,東方碧吃得很斯文,眼睛留意著幾桌客人。靠窗一張桌子上站起一人,身高一丈,白麵卷須,乃是鮮卑族模樣,桌子上已經擺了十幾個酒壺,看樣子喝多了,搖搖晃晃走到兩個人桌前說道:“姑娘花容月貌陪我喝壺酒!”說著伸手拉東方碧,慕容棹抬手扔出骨頭打在此人的手背上,“哎呀!”男人收回手轉向慕容棹說道:“想逞英雄,也不看看這是哪裡!”慕容棹冷冷的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此地沒有法度不成!”“哼……法度?我就是法度!”說著又伸手抓東方碧。
“欺人太甚!”靠裡麵一張桌子上跳起一位十幾歲的少年,雖為胡族,長相偏重於中原人,眉骨隆起,牙齒寬闊,豹皮帽,葛布上衣,腰圍虎皮裙,腰中配一把金刀,站到男人麵前矮了一頭,卻毫不畏懼抬腿一腳正踢在男人膝蓋上。少年力氣驚人,男人後退出幾步坐在地上,大叫著站起身餓虎撲食撲向少年。
少年轉身躲開回手一拳打在男人左肋,男人重重摔在地上,此時同桌吃飯的兩個人走過來圍住少年。慕容棹飛身躍起,左右開弓,拳打在二人的前心,逼退出五步。少年怒道:“爾等是何人手下,可識得慕容皝!”三個人聞言吃驚非小,跪倒施禮道:“參見世子,吾等乃是宇文席將軍部下!”慕容皝沉著臉說道:“宇文席有治軍不嚴之過,汝等之過該當杖責三十!”“世子饒命,我等為兵不久,尚不知軍法,況且宇文將軍不知此事,我等願領軍法,懇請世子饒了宇文將軍!”
慕容皝看了一眼說道:“念你們初犯,今日之事也就算了,下不為例,還不退下!”“謝過世子!”三個人聞言謝恩跑出客棧。慕容棹謝過世子,慕容皝問道:“仁兄由南方來?”“秋風自洛陽而來!”“閣下可是慕容秋風?”“正是!”慕容皝又問道:“祖上可是慕容安慕容春風?”“正是!”慕容棹有些驚訝,慕容皝竟然知道祖父的名諱。
慕容皝正衣冠恭敬大禮參拜道:“兄長在上,慕容皝拜見!”慕容棹隻是聽爺爺說過是由鮮卑山牽出,父親慕容揖早亡,自己與慕容氏並無來往,看到慕容皝如此參拜,自己與慕容皝淵源很深,雙手攙扶說道:“賢弟請起!”“兄長請坐!小二提一壇酒!”慕容皝叫過兩個人說道:“兄長!這兩位是佟壽,封抽,快見過我的兄長!”一一見過之後重新坐下。
“兄長,洛陽已歸劉漢,皇帝被俘於平陽,各路王侯為求自保不肯勤王,大晉已置於炭火之上!”“君不為社稷,臣則不為江山,初分封諸王欲保晉江山固若金湯,豈料諸王確是禍亂朝綱根苗,唯民無奈,慘遭塗炭。”慕容皝擊案而起說道:“為君為臣,應以百姓為上,民乃國之根基,我若得天下,不比文景,可比光武!”慕容棹忙道:“賢弟有鴻鵠之誌,且莫於鴉鵲言道!”
慕容皝說完覺得不合時宜,看了一眼周圍,好在都是附近民眾,若是被彆人聽去這大逆不道的話,按罪滿門抄斬,慢慢坐下說道:“兄長,可否隨我覲見大單於!”“愚兄正有此意!”“請!”五個人走出客棧,直奔大單於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