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碧在表情上看出來知道慕容棹,故作生氣的說道:“紇豆陵良楚你好大的膽子,此事慕容棹知曉定饒不了你!”良楚哼了一聲說道:“我乃堂堂主簿大人,豈懼一個小小的草民!”嘴上這麼說可是不敢往床前湊。“既然不懼,那就等著慕容棹來此取你性命!”此時門外有人說道:“老爺,郡丞門外等候!”良楚聽完急忙出門迎接,郡丞也是漢人姓張名詹,字永寧。“良楚兄,不知何事喚我前來!”
“豈敢大人,我邀請大人過府飲酒,郡丞大人日夜為國為民操勞,良楚心生敬畏!”“良楚兄過獎了!”“大人請!”進了正堂賓主落座,張詹在懷裡拿出一封書信交於良楚。良楚不知何意,張詹示意打開書信,良楚打開書信隻看了幾句,臉上有點變色,張詹笑著問道:“良楚兄,你可知漢國與晉勢不兩立,萬歲也已滅掉大晉為己任,晉帝司馬熾不就被虜到平陽冒犯天威而被誅,此事若要萬歲知曉,按罪當滅九族!”“多謝郡丞大人!”“良楚兄,你我同朝為官有些年頭,念在同僚舊情上我拿出此信!”
良楚忙道:“多謝大人提攜,晚間我親自過府答謝!”張詹笑著站起身說道:“我不打擾良楚兄了,告辭!”良楚送出門看著張詹的背影暗罵,但無濟於事。這封書信是寧竇寫給竇霖的,不知如何落到張詹手裡,信中牽扯到竇家的與慕容鮮卑,涼州張軌,宇文鮮卑密切聯係的證據,這封信無論落到哪位酋長或者皇帝手裡都饒不了竇家,有叛國投敵傾向,良楚能不怕嗎。當即把家裡值錢的玉器、珍珠、瑪瑙、金銀裝了一大木箱,不敢明著送,天剛黑坐著馬車帶著木箱到在張詹府門前。
張詹穩穩當當的坐在門房等著,門口安排兩名仆人迎接,良楚的到來張詹接出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良楚兄大駕光臨寒舍,張詹榮幸之至,我已備好盛宴仁兄請!”“永寧兄,多謝盛意,良楚家中有事,不便久留,車內有木箱不知是何人之物,暫且放在永寧兄處不知意下如何?”“如此永寧代管幾日,若尋的失主定當奉還!”張詹派人抬下木箱放到內宅,良楚登車離去回到家。令他頭痛的還有東方碧,張詹惹不起慕容棹更惹不起,先派人放了東方碧,低著頭跪倒請罪。
東方碧看了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主簿大人在天水郡一手遮天,販夫走卒,商人乞丐皆聽命於大人!”“姑娘且息雷霆之怒,良楚有眼不識金鑲玉,還望姑娘大人大量放良楚一條生路!”東方碧坐在凳子上沒說話,良楚又道:“日後若用到竇家,一寸紙字竇家將鼎力相助!”東方碧心裡明白,殺一個良楚算不的什麼,背後是整個的士族竇家,甚至牽扯到三秦士族豪強,一時竟然不知如何是好。良楚又道:“姑娘,且在府上多住幾日,良楚也好彌補所為之過!”“不必了,給我備一輛馬車,我帶春梅和裴夫人走!”
良楚心中吃驚,看來春梅都說了,自己買來裴王妃名義上是仆人,實際上是養在府上,也是出現對新蔡王的尊重,更代表著對於朝廷的忠心。春梅手不穩,經常偷王妃一些首飾去買,對此王妃多次訓斥,屢教不改,這才授意良楚教訓一番,不想被東方碧遇到。良楚知道此事查到東方碧住的店房,才派人抓東方碧到府上。“姑娘,帶王妃又去何處?”新蔡王已經病亡,世子司馬毗生死不明,新蔡王庶子司馬確未在鄴城逃過一劫,後襲封新蔡王,但庶子怎麼與嫡子想論,司馬確已是象征性的查了一遍王妃的下落,後來不了了之。王妃處於尷尬的局麵,暫時沒有安身之處,中原連年征戰,若想送王妃回大晉又何等的困難。
東方碧聽良楚這樣說,不像虐待王妃的姿態,那春梅所說不足為信,自己帶著王妃行動多有不便,隨口說道:“我和義德公追查世子的下落!”良楚也在查世子的下落,聞言忙道:“義德公和姑娘重情重義,乃良楚之楷模。”“如此就讓王妃在此住些時日,日後尋到世子再做決議,我見見王妃!”“姑娘請到後宅!”良楚帶著東方碧到在後宅來見裴王妃。
東跨院四間房,一個月亮門通到裡麵,門口站著兩名丫鬟,良楚到在門前恭敬的說道:“竇良楚參拜王妃!”說完跪倒施禮,“良楚,進來吧!”“謝過王妃!”良楚起身,丫鬟推開門,二人走進來,過正廳到東屋,炕上坐著一位婦人,年齡在四十多歲,但是蒼老的像五十多歲,世子下落不明,王妃日夜思念,茶少飯無,日見消瘦,良楚勸過多次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