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這少年,好生奇怪。”張良倒是沒有絲毫畏縮易承的目光,也看向易承說:“從發現自己被綁開始,便沒有絲毫驚慌,反倒目光灼灼,出言沉著,在下倒是有幾分相信汝是張家人一說。”
易承笑了笑,“能不能交個朋友?”
這話倒是令張良愣了幾秒鐘,“少郎君所謂何意?”
“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認識認識,交個朋友。”
張良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眉眼似一道彎月,“有意思,那吾便交汝這個朋友。”
易承咧嘴笑了笑道:“既然是朋友,那我也不必瞞你,我確是荊軻表麵上的幼弟荊赤,三個月前剛從燕國趕到齊國,同時我也是道門理綜隱派之人,當年成蟜公子本來是想把隱派門主之位傳給我或甘羅,最後思索之後,遂決定將明隱兩派門主都傳給韓非,韓非隻知成蟜身邊有一甘羅,卻不知道我。”
易承說的話半真半假,成蟜是他自己,甘羅的事他都知道,所以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拆穿這個謊言。
果然,張良沉吟片刻,才點點頭:“照汝說來,汝與甘茂一樣,患有張家人獨有的幼身之疾?”
“正是如此。”
“成蟜、韓非、荊軻皆死,甘門主如今身在秦國,汝如此說辭,吾現在無法驗證。”
當然無法驗證,易承聳了聳肩,岔開話題道:“話說你也是張家人吧?”
張良緩緩點頭道:“是。”
果然,易承很早就猜測張良是張家人,一直沒機會驗證,沒想到現在居然能聽到張良親口承認。
“據我所知,張家現在要扶持秦國吞並七國,幫助秦王嬴政實現天下一統,可你,似乎很討厭嬴政?還打算密謀殺他?”易承結合著自己所知道的曆史走勢,後來博浪沙張良刺秦一事,想套一套張良的話。
聽到易承這麼說,張良的臉色頓時陰晴變幻不定,許久,他才緩緩道:“吾雖是張家人,可也是韓張一脈,天元張不惜袍澤,把韓張作為棄子,秦國出兵第一個滅的便是韓國,如此血海深仇,吾便是棄血斷族,也一定要報。”
憤青,典型的憤青,易承沒想到,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張良,竟然還有如此憤青的一麵。
“那我大哥刺秦一事...你也有參與?”
張良想了想便坦然道:“此計是吾命人傳達於燕丹,可未曾想他真的派出刺客前去行刺秦王。”
看著張良那具年輕的麵容,易承不敢想,麵前這位老兄年紀輕輕就完全具備成為一名恐怖分子的潛力,密謀刺殺他國首腦,那時候的他才多大?
果然牛人就是牛人,年紀不大,心思卻已經足夠老辣。
“現在話已說開,吾想知道,汝是哪方勢力?”張良眯起了那一雙丹鳳眼,看著易承問道。
這就是要站隊了。
易承笑了笑,“我其實是從驪山宮鐘出來的張家人,與天元張本就沒有多少關係,更對那些國家大事不感興趣,後來入了道門理綜,我便一門心思鑽研各種世間奇巧技法,隻想做個逍遙自在的隱士,結交一些天下英傑,既然咱們現在是朋友,那我便打算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