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以百年為時間單位做計劃的古代家族,他們的行事風格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張儀這個名字,易承聽說過很多次。
在自己第七世為柳季和第八世為張月琢穿越過的二十年間,張儀可以說是中原之地的頂流名人。
首創“連橫”的外交策略,遊說六國入秦,得到秦惠文王賞識,封為相國,奉命出使遊說各國,以橫破縱,促使各國親善秦國,受封為武信君。
他與公孫衍的合縱連橫之爭,也成為了這個時代,鬼穀派縱橫術最經典的交鋒。
可惜在易承第九世重生為李長安時,在秦國北大營,他就聽說張儀死在了魏國,自己還因為沒有能和這位鬼穀弟子見上一麵而稍感遺憾。
不過後來禽滑釐離世時,就在他的墳前,易承又聽到鐘無豔提起張儀的名字。
也是在鐘無豔那裡,易承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張儀是張家人,壽命極長,他在魏國乃是假死脫身之計。
也從他的假死,易承才初步窺見到張家人很多隱秘的行動。
‘雖然你道門理綜有些勢力,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不要再去妄圖調查張儀了,雖然我們都是鬼穀之人,可張儀背後的勢力,龐大到你無法想象,若是還想在這世上多活些日子,就安安穩穩的過你的日子便可...’
鐘無豔曾說的那些話猶在耳畔,現在,易承又從張良這裡聽到張儀這個名字,百年已過,這個人卻依舊活躍在這世上,隻不過很可能是換了個身份。
“張儀...他現在在哪?”易承朝張良問道。
張良沒有回答,反而用一種玩味的神情看著易承。
易承瞬間明白過來。
三杯荼水,也算是明示了。
環顧四周,不大的內室中,隻有靠床的地方有一扇屏風。
“張儀先生的名號,我可是早有耳聞,今日終得一見,也無需遮遮掩掩了吧。”
“哈哈哈哈。”屏風後傳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隨即,一名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未能見客多有失禮,還請莫怪,道門理綜隱派之名,在下也是如雷貫耳。”
隨著中年男子緩緩走出,易承也上下仔細打量著他。
張儀,這個至少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家夥,今日終於一窺真容。
他的長相很普通,一雙臥蠶眼,高鼻梁,下巴蓄著長須,身材挺拔,看上去最多不超過四十歲,丟進人群恐怕都找不出來。
誰能想到,就是這個人,在幾十年前竟然主宰過天下格局。
“玄儀兄也請坐吧。”張良對著張儀道。
易承心念一動,玄儀?張儀的本名難到是張玄儀?
按照張家“天地玄黃”的輩分來說,那張儀應該是張家玄字輩的人物,輩分也算很高了。
“哈哈,好,某家正好也有些口渴。”張儀也不客氣,三兩步走上前,就跪坐在易承和張良中間,端起桌案上的一杯玉盞,一飲而儘。
張良朝著易承略有歉意道:“陳兄以道門理綜隱派之人自居,貿然拜訪,吾等不知身份真偽,遂用了請君入甕之計,多有得罪,望陳兄海涵。”
易承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畢竟他是重生來的,懷疑自己也很正常,讓他好奇的是,張良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張儀。
“無妨,我倒是好奇,子房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張儀先生?”
張良看了眼張儀,回答道:“從漢王起兵彭城時吾等相識,如今也快有十年了。”
結合著前幾輩子和張良一起生活的經曆,易承知道張良說的是真話。
“陳兄弟方才說,百年來大多不在中原,那究竟身在何處?”張儀跪坐一旁,不動聲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