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抿了下嘴兒。
樓小樓儘可能的放輕腳步走到了桌前,眼睛盯著呼呼大睡的老樓,把小包慢慢放在旁邊的椅子上,這才很小心的坐在了“雅座”上。
“不用擔心,就算你拍桌子,他都不會醒來的。”
崔向東環抱住小樓的小蠻腰,閉眼伏在她的鎖骨處,深吸了一口:“真香。”
小樓沒說話,隻是也閉上眼,慢慢抱住了他的腦袋。
足足七八分鐘後。
她才把那個腦袋,從懷裡推開,係上了襯衣,輕聲問:“你都知道了?”
“是。”
崔向東抿了下嘴角,端起茶壺滿了兩杯水:“其實我該早就知道的,都怪我粗心大意。或者說是潛意識在作怪,讓我忽視了真相。”
他喝了口水,抬起小樓的左腳。
除掉鞋子和襪子後,他輕捏著有著紅寶石“鑲嵌”的腳趾,說:“尤其是這個胎記,我明明見過很多次,卻從沒有往那方麵去想。”
小樓低頭看著腳丫:“你打算怎麼辦?”
崔向東毫不在乎:“我們在一起時,我是單身狀態。因為你的特殊情況,我們壓根不用內疚。以前怎麼交往,以後還是怎麼交往。總之,你是我的小樓姐。”
樓小樓的眸光發亮。
他抬頭看著她,很認真的說:“誰,也搶不走。就算襲人和秦家插手,我也不會放棄。”
樓小樓看著他,沒有說話。
隻是罕見的溫柔異常,朱唇輕吻了下他的額頭。
就讓她光著一隻腳丫,崔向東環抱著她,開始說自己的整套計劃。
樓小樓始終沒說話,就這樣呆呆的看著老樓,靜靜的聽著。
足足一個小時後。
樓小樓才被獲許穿上鞋子,整理了下衣服,又忍不住的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輕吻了下,這才轉身快步出門。
在配槍的陳勇山的親自護送下,小樓回家時已經是午夜之後。
方臨瑜還沒睡覺。
依舊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天花板發呆。
“行了,老方,睡覺了。”
小樓換上鞋子,走到了方臨瑜的麵前,把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你的身上,怎麼有股子煙草味?”
方臨瑜被她拽進臥室內,在她五星級的伺候下鑽進被窩裡後,才皺著眉頭的問。
“縣局裡全都是抽煙的大老爺們兒,我和他們開會研究一個案子時,身上有煙草味怎麼了?”
小樓隨口說著,坐倚在了床頭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我走後,你肯定給樓宜台打電話請教過了吧?說說吧,她給你的建議是不是勸你引咎辭職?”
嗬嗬。
方臨瑜曬笑了下:“你倒是挺聰明的。不錯。我也決定了!不就是引咎辭職,灰溜溜的滾出青山嗎?這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起碼距離死還遠著呢。”
小樓輕拍著她的肩膀:“可你真要敗走青山,回到金陵後,你在樓家的地位,勢必會一落千丈!這些年來你竭力打拚來的社會地位,也會變成閒職。你以後在樓家,那就是孤獨終老沒人理會的棄子。”
方臨瑜沉默。
她當然很清楚,樓小樓說的這些。
她在給樓宜台打過電話後,就始終在考慮。
可除了引咎辭職之外,就根本沒有更好的路可走!
至於敗走青山回到金陵後的處境——
“那又怎麼樣?就算再難,能比得上我當年抱著你睡在野外麥秸垛裡時,又冷又怕更絕望的感覺?”
方臨瑜微微冷笑:“起碼你長大了,我也衣食無憂。熄燈,睡覺。”
燈熄了。
兩個女人卻沒睡睡覺,都睜眼看著灰蒙蒙的天花板,想著自己的心事。
樓小樓心中在想什麼,方臨瑜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的心裡,苦水不住的泛濫。
引咎辭職說起來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