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昕吃完飯回到小區,上樓時又遇到那個彬彬有禮的鄰居。
那小子居然跟上次送水果的小太妹在一起!
不知道小太妹是臉盲,還是光顧著跟那小子打情罵俏,愣是沒認出他這個幫著介紹誰知道有房源的鄰居。
她一口一個“小叔叔”,但那小子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叔叔”,兩個人的關係絕對有問題……
韓昕很想給李菜鳥打個電話,讓他摸摸那小子的底,可想到李菜鳥這會兒已經意識到他要為之前的嘚瑟付出代價,正一肚子怨念,隻能作罷。
反正那小子付了一年房租,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跑,等忙完眼前這陣子,再抽點時間搞清楚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回到家,表妹又不在!
女大不中留,說不定正在跟人家滾床單呢。
韓昕有些酸溜溜的,鬼使神差想起了薑悅。
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女朋友的事不順利,突然覺得薑悅那丫頭挺好看,越想越好看!
洗完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竟然滿腦子都是那丫頭。
想給她打電話,又擔心嚇壞她。
想給她發微信,卻不知道說什麼。
竟不自覺地翻看她、她媽、她爸和她二姑奶奶的微信朋友圈,一遍一遍地看她的照片,反複咀嚼她因為一杯奶茶、一份飯菜、圖書館裡的一個位置,在朋友圈裡說得那些奇奇怪怪的話,迫切地想了解有關她的一切。
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隻知道被鬨鈴吵醒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看看那丫頭早上有沒有發朋友圈。
難道真喜歡上那丫頭了?
可太熟悉了,真的不合適……
韓昕有點迷茫,想到要在八點前趕到市局警官培訓中心報到,不敢再胡思亂想,手忙腳亂地洗臉刷牙換衣服。
就在他驅車趕往市區的時候,昨晚學習到十點多沒回家的範子瑜,正在大隊食堂吃早飯。
王師傅炒的雪菜真好吃,他正準備去再夾點,昨晚值班同樣沒回家的餘教,一邊接著電話,一邊走進了食堂。
“昨天下的借調函,今後就要去報到……知道了,走就走吧,我等會兒向黃大彙報。”
“餘教,早啊。”
“早。”
範子瑜知道教導員心情不好,但還是忍不住問:“餘教,你剛才說誰借調,誰走了?”
餘錦澤拿起碗盛了一勺粥,回頭道:“韓昕被市局禁毒支隊借調走了。”
這個消息太震撼了。
簡直跟陳國平被紀委監委立案調查一樣震撼!
範子瑜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又不敢再問,趕緊喝完碗裡的粥,把碗筷放進洗碗池邊的不鏽鋼桶裡,連嘴都顧不上擦,就一口氣跑上三樓,狂摁禁毒中隊防盜門上的門鈴。
藍豆豆不要接孩子放學,但要送孩子上學,所以跟往常一樣來的比較早,走出辦公室打開防盜門問:“什麼事這麼急,摁一次就行了,為什麼要摁個不停。”
範子瑜急切地問:“豆豆姐,老韓是不是被市局借調走了?”
“你怎麼知道的。”
“剛才在食堂,聽餘教說的。”
“他是被借調走了,你找他有事?”
“豆豆姐,怎麼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再說他從南雲調到你們中隊才幾天啊。”
範子瑜走進禁毒中隊走廊,反帶上防盜門。
藍豆豆喝了一口牛奶,若無其事地說:“禁毒支隊臨時決定借調的,這是工作需要,跟他來我們中隊時間長不長沒關係。”
“是不是跟陳國平的事有關係?”
“這我就不知道了。”
範子瑜想想又問道:“豆豆姐,你和劉隊有沒有跟他說過什麼?”
藍豆豆轉身走進辦公室,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想問什麼,我和劉隊怎麼可能說他!”
“張大有沒有說過他什麼?”
“張大更不可能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他抓陳國平是執行局領導的命令,可以說是代表分局協助紀委監委辦案的。誰會說他,誰又敢說他!”
範子瑜越想心裡越不踏實,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我說他了……”
藍豆豆回過頭,緊盯著他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我說……我說陳國平就算真有問題,也輪不著他來抓。我說搞成現在這樣,以後沒人敢再跟他做朋友。”
“範子瑜,你是不是昏頭了,這些話能當麵說嗎?”
“我……我,我把他當兄弟才跟他說這些的。”
“你還說什麼了?”
“我說他最好彆回來……”
“原來韓昕是被你氣跑的!”藍豆豆裝出一副很震驚很生氣的樣子,砰砰砰連拍桌子。
範子瑜苦著臉道:“豆豆姐,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真把他當兄弟。”
“真把他當兄弟能說那樣的話,還讓他彆再回來!氣死我了,我收一個徒弟容易嗎,就這麼被你氣跑了,你賠我一個徒弟!”
“豆豆姐……”
“彆叫我姐,我不是你姐!”
“豆豆姐,我錯了,我打電話跟他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要拿出點誠意!”
範子瑜彆提有多內疚,哭喪著臉問:“怎麼才有誠意?”
藍豆豆生怕忍不住笑出來,裝出很生氣的樣子轉過身去,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回頭道:“怎麼也得請他吃頓飯吧,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我幫你約,到時候你買單就行了。”
“行,什麼時候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