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宗義猛然反應過來:“苗局,您認識韓昕?”
苗成宇正準備解釋,藍豆豆就忍俊不禁地說:“汪隊,苗局何止認識小韓,苗局還是小韓的老領導。”
“苗局,這麼說您是軍轉乾部?”
“嗯,我轉業前跟小韓一個部隊,我跟他是戰友。不過我那會兒在檢查站,他在支隊機關,我沒領導過他,他也沒在我手下乾過。”
難怪韓坑能從南雲調回來呢,原來有關係!
汪宗義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下意識回頭問:“娟兒,韓昕家住幾號樓的?”
王一娟抬起胳膊指指前麵:“如果沒記錯,他家好像住六號樓。”
“他女朋友家呢,他女朋友家好像跟他住一個小區。”
“苗局,您也認識薑悅,薑悅家在前麵,住第一排。”
“可惜今天有任務,不然就去他家坐坐了。”
“苗局,您又不急著走,接下來有的是機會。”
“這倒是。”
眾人說說笑笑,走進十二號樓的樓道,王一娟趕緊掏出一張跟物業借的門禁卡。
刷卡上樓,直接敲門。
開門的小夥子年輕帥氣,見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警察,一臉茫然。
苗成宇出示證據和抓捕手續,緊盯著他問:“王延傑,知道我們為什麼來抓你嗎?”
王延傑苦著臉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警察同誌,您是不是搞錯了……”
來前汪宗義上網查詢過,王一娟也側麵了解過,發現眼前這個小夥子不但不像犯罪分子,而且很努力、很孝順、很上進、很陽光!
他家是拆遷戶,挺有錢的,可並沒有學壞,大學畢業之後就去做海員。一年至少有大半年在海上,跟漂亮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聚少離多。
用了解他的群眾的話說,像他這麼上進的孩子真不多。至少在老陵海村村民中的口碑,遠比韓坑好!
汪宗義也覺得海關緝私局可能搞錯了,王一娟甚至心生同情。
苗成宇知道陵海的公安民警可能對抓眼前這個小夥子有看法,事實上也為小夥子稀裡糊塗成為同案犯覺得惋惜,麵無表情地問:“不知道是吧,我給你提個醒,去年九月份你在哪兒,都做過什麼?”
王延傑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汪宗義意識到小夥子可能真有事,提醒道:“王延傑,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態度決定一切!”
“去年我在一條巴拿馬籍的油輪上乾的,我們那條船去年九月份按公司指令,在公海上給幾條漁船加過油。警察同誌,我隻是一個船員,隻是個水手,真不關我的事……”
“你知道那幾條漁船把油拉哪兒去了嗎?”
“不知道。”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他們……他們可能把油拉到國內賣了,警察同誌,我是受公司指派上那條船的,我真的隻是個水手。”
“上了賊船,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那是條賊船,而且那條船什麼手續都全,在公海上給那幾條漁船加完油,我們就去了新加坡……”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先簽字吧,簽完字跟我們走。”
“警察同誌,我是冤枉的!”
“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趕緊的,再磨蹭我們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等會兒要去接孩子,我能不能給我老婆打個電話。”
“可以,趕緊打。”
……
小夥子很配合,簽完字,打了一個電話,收拾了幾件衣服,就老老實實跟著走出小區,上了張宇航開的那輛警車。
人要送到辦案中心審訊,審完之後直接送分局看守所。
汪宗義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問:“苗局,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他真涉嫌走私?”
在人家轄區抓人,要跟人家說清楚。
苗成宇回頭看了一眼,耐心地解釋:“他雖然是受船務公司指派上那條外籍油輪的,雖然給漁船加油是在公海上,但那條外籍油輪銷售的柴油已偷稅漏稅,涉嫌走私。”
“可他隻是個船員,就像您剛才說的,他上了船就身不由己,不管做什麼事都要聽船長的。”
“上了船是身不由己,但他作為船員,屬共犯。我們既然掌握了他參與走私的證據就要依法查處,不過像他這樣的情況可以從輕減輕處罰”
原來做海員也有風險,搞不好就稀裡糊塗違法犯罪……
汪宗義打心眼裡覺得惋惜,王一娟也是一臉同情。
這樣的案子苗成宇轉業以來遇到好幾起,很清楚嫌疑人和嫌疑人的親屬肯定會喊冤叫屈,沉吟道:
“小王,你是社區民警,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幫我們做做嫌疑人親屬的思想工作。王延傑的情況我們已經查清楚了,接下來主要是走個程序,等做完筆錄之後可以辦理取保候審。”
這就意味著就算判也不會判很重,很可能是緩刑。
王一娟連忙道:“行,我等會兒去他家看看,跟他的親屬好好說說。”
“謝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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