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後麵,傳來婦人夾雜著驚恐的詢問聲。
“這裡是周家嗎?我們是周大叔的友人。”楊若晴脆生生道。
許是聽到拍門的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裡麵婦人像是鬆了一口氣。
“來了!”
她應了一聲,隨即過來拉開了門。
楊若晴看到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人。
穿的也還齊整,一看就屬於鎮上的那種家境殷實的婦人。
隻是,該婦人形容憔悴,眼眶下麵黑眼圈很濃重。
她猜測眼前這婦人應是周大廚的婆娘。
“請問你是周嬸子吧?我叫楊若晴,過來給周大叔拜個晚年。”
她微笑著道。
周大廚這人不賴。
從前做買賣那會子,一切都很公平。
給過大安見麵錢。
還給過她和駱風棠壓歲錢。
甚至還提議年後給豆腐抬價。
上回的豆腐投毒風波,說到底,周大廚落獄也是被無辜牽連的。
過來取消契約,也順便探望下他,好聚好散。
聽到楊若晴的話,婦人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笑色。
“快進來吧!”
婦人道,側著甚至把楊若晴和駱風棠讓進了院子裡。
……
東廂房裡,充斥著刺鼻的藥味。
楊若晴和駱風棠跟著婦人進來的時候,一眼瞅見周大廚披著外衣靠坐在床上。
半個月不見,從前的大胖子,這會子瘦了好幾圈。
氣色也不好,蠟黃蠟黃的。
楊若晴暗暗皺了下眉。
靳鳳那個蠢豬的一個舉動,禍害了多少人,多少個家庭?
這筆賬,早晚跟她算回來!
床那邊,看清來人,周大廚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婦人對周大廚道:“這兩個孩子過來給你拜年,還帶了糖和糕。”
周大廚更加詫異了,但眼底卻露出感激和欣慰的笑意來。
他招呼著楊若晴二人在床前凳子上坐下,又打發了婦人去泡茶。
“你們兩個,咋得空上我這來啦?”
周大廚微笑著詢問。
楊若晴和駱風棠對視了一眼。
見駱風棠點頭,楊若晴收回目光,看向床上的周大廚。
“周大叔,實不相瞞。”
“今日過來,一則是給你拜個晚年,二則,是過來解除契約的。”
楊若晴開門見山道。
周大廚聽這話,情緒上有點激動,剛要張口說點啥便忍不住一陣劇咳。
婦人端了兩碗茶過來,放到楊若晴和駱風棠邊上的桌子上。
趕忙兒奔到床邊從後麵拍著周大廚的背。
“大夫說,你這病不能急,得耐心養著。”
婦人一邊拍一邊勸。
“你有啥話,慢慢說,莫要急啊,方才喝的藥,回頭又得咳出來……”
周大廚勉強穩住了,他朝婦人擺擺手,打發婦人出去了。
然後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睜開眼看向楊若晴和駱風棠。
“豆腐的事兒,是酒樓對不住你們啊!”
周大廚道。
“東家小姐一個荒唐的舉動,連累晴兒你爹遭了罪。”
“我跟你爹關在一個牢籠裡,我進去就犯了病,你爹不怨我,還在裡麵照料我……”
“晴兒啊,你爹是個好人,你和風棠,也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