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覺從受傷,搶救,重度昏迷再到蘇醒,隻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換普通人可能在搶救室就過不來了,就算強挺過來,昏迷一兩個月,甚至更久都有可能。
柳隨風事後分析,這除了他天生身體素質就比普通人強之外,還跟他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軍旅生活,令他體魄強健比普通人更能抵擋外界傷害也有些關係。
天亮後,唐俏兒陪著沈驚覺做了全方位身體檢查。
全程這大男人乖巧得跟個媽媽領著去看病的小孩一樣,特彆聽她的話,怎麼擺弄都一聲不吭。
“你們見過這樣的小妹嗎?渾身上下散發耀眼的母性光輝,我都像上前雙手合十拜拜她了。”
白燼飛嘖嘖兩聲,滿眼嫉妒地看著唐俏兒蹲下身為坐在輪椅上的沈驚覺蓋毯子,“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妹有了男人,咱們這些哥哥就成了她閣樓裡的洋娃娃,她啊是再也不會多看一眼嘍~”
“沒辦法,誰讓我兄弟是特麼美強慘呢,哪個女人看了不心疼啊?”
站在旁邊的霍如熙可歹到了嘲弄他的機會,陰陽怪氣地挑眉帶笑,“要不你自殘一下,砍條胳膊斷條腿,比阿覺還慘,沒準兒俏俏的注意力就回到你身上了。”
“擦!我是俏俏的親哥!從小我倆好的穿一條褲子,睡一個被窩,俏俏的玩具都是我給她親手做的,俏俏鞋帶每次都是我幫她係,剩飯我幫她打掃,闖禍了我給她背鍋!”
不說還好,越說白燼飛越生氣,“沈驚覺算個屌!我們兄弟幾個當爹當媽拉扯大的心肝寶貝,他就這麼給我們拐走了,還要跟那孫子爭寵?!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俏俏愛他啊。”
霍如熙慢條斯理地打了個哈欠,“這位大舅哥,我勸你還是趁早接受這個事實吧,經曆這麼多艱難險阻,論誰也不可能拆散他們了。”
“老四,你歲數也不笑了,不要總是毛毛躁躁的。”
唐樾和柳隨風雙雙向他們走過來,柔和粲然的陽光給這雙出眾的人影鍍了一圈耀眼的金色輪廓。
“霍少說的不錯,你總有一天要改口叫沈總妹夫。除非小妹終身不嫁,否則你這輩子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妹夫了。”
他們明明是同性,白燼飛和霍如熙腦海中卻不約而同地浮現出“般配”二字。
一個狂狷魅惑,一個清雅內斂;一個英俊剛毅,一個漂亮陰柔。
可了個惜,柳隨風是個男人。
若是女人,那真真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啊。
“等著……等以後的!”
白燼飛氣得五官亂飛,“以後沈驚覺必須當咱們唐家的入贅女婿!”
“入
贅?行啊行啊!”
霍如熙先幫著兄弟應了,“你們唐家九個孩子,三位太太,這麼多家眷唐董都養得起,不差加我們阿覺這一雙筷子。”
柳隨風噗嗤一笑,“你這是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好兄弟嫁出去了嗎?”
唐樾聞言,轉眸看向身邊的妙人。
如同心有靈犀,柳隨風也在這時看向他,兩人目光不期而遇。
唐樾心口輕顫著,故作淡定地彆過視線。
可乾澀滾動的喉結還是暴露了他的一絲緊張。
“甜蜜的……等沈驚覺入贅過來,我要他天天做飯,天天刷碗,天天過來給咱們請安,以後他們的小孩要姓唐!”白燼飛仰天長嘯。
“你也太看不起阿覺了,做飯算什麼,你就該讓他給你捶腿,洗腳!”霍如熙興奮得挑眉弄眼,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圍觀沈驚覺的入贅生活了。
這邊,唐俏兒陪沈驚覺做完檢查,推著輪椅來到他們麵前。
“你們在壞笑什麼?不會是在講我們倆壞話吧?”唐俏兒一臉狐疑地瞥著霍如熙和白燼飛。
得虧了二哥沒來,不然吵得醫院的房頂要掀開了。
“沈總正得盛寵,我哪兒敢造次啊。”白燼飛酸不溜秋地來了句。
“行了老四,適可而止。”唐樾嗔怪了一句。
唐俏兒無奈歎了口氣,“四哥,你未來的嫂子什麼處境,我腦子裡已經有畫麵了。她是不是看彆的男人一眼,你就能酸她一天啊?”
“酸她一天?哼,我會讓她三天下不了床!”
眾人:“…………”
沈驚覺看著他們兄妹嬉笑怒罵,輕鬆愉悅的氛圍感染了他,不禁提唇漾笑。
若換以前,他也會醋的。但現在不會了,他知道這是唐家人的相處方式,大家都是因為太愛俏俏,太舍不得她才會那麼說。
他要做的是習慣,是理解,是融入。
都說,戀愛腦的人會在愛情裡失去自我,他感覺自己正在失去自我的路上……
“今天人真齊啊。”
眾人回身,看到總統夫婦手挽著手,如新婚燕爾的甜蜜夫妻般朝他們走來。
“總算平安過去了,大家都好好地聚在一起,真好啊。”
唐楸看著沈驚覺在妹妹的照顧下漸漸有了氣色的臉龐,笑容欣慰,“沈總,身體覺得怎麼樣?”
“很好了,明天就出院,帶著俏兒回去。”沈驚覺態度謙和有禮,不卑不亢。
“明天?你瘋了呀!”
唐俏兒纖纖玉手搭在他結實的肩上,氣惱地捏了一把,“醫生說你雖然恢複得很快,造血能力也不錯,但還沒達到出院標準呢,最少還要再住一個星期呢!”
沈驚覺抬手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輕輕
摩挲,“那個頌萊人就在盛京躲著,我得回去,把他揪出來,再拖下去難免夜長夢多。
還有汪卓,還要審問他讓他供出秦姝。那麼多重要的事等著去做,我的身體是最不打緊的。”
他們沒有太親密的舉止,但所有人都會覺得,他們仿佛連靈魂都交融於一體。
“那也不能逞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隻關心這些,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
心疼啊。
沈驚覺喉嚨湧上愧疚的苦澀,緊攥住她的小手,不願鬆開。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她不說他也知道的。
“驚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是該先養好身體再說。”葉恩城語重心長地勸道。
沈驚覺感激地勾唇,“多謝總統先生關心。還有,謝謝您為我輸血,我沈驚覺欠您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後定會湧泉相報。”
“哈哈……事到如今就彆這麼外道了,叫聲姐夫,算你還了!”葉恩城離了政壇在家人麵前完全就像換了個人,率直爽朗,快人快語。
唐楸輕輕杵了他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
緊接著,沈驚覺嗓音清亮地回了聲:“好的,姐夫。”
唐俏兒緋唇抿住,羞紅了小臉。
“嗤,數猴子的啊,給跟杆就往上爬。”白燼飛癟了沈驚覺一眼。
“你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唐樾淡淡啟唇,“你現在的情況,暫時不好被沈氏的人知道,所以我安排了我們唐氏的醫院,VIP病房給你住,環境好,也隱蔽。
俏俏,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從T國到盛京才五個多小時,專機上急救醫療設施都有,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