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自己學藝不精,怎麼還敢大放厥詞,要衝擊大宗師?”李大宗師嘴裡是絲毫的不客氣,直接頂了回去。
口中承認或許不是沈鳳書的錯,但李大宗師心裡可不這麼認為。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武長老的兒子武樂賢的死是怎麼回事,包括李大宗師自己也心裡明鏡一般,但自家子弟不爭氣是自家子弟不爭氣,也不是你能出手教訓的
。沒碰一根手指頭怎麼了?你是不是反過來懸賞了?你是不是提出來比試了?就算小武的兒子逞強沒有在多次機會中退出,那肯定也是你的錯,誰讓你被小武的兒
子看不順眼呢?“是,是。”沈鳳書仿佛沒聽出來李大宗師的揶揄語氣一般,陪著笑說道:“這不是知道自己學藝不精,所以晚輩回去下辛苦閉關鑽研了幾年,總算是略有心得,
這才來碰碰運氣。”這話說的時候,旁邊不羈公子和侍女們都想要偷笑。什麼閉關鑽研,她們跟在老爺身邊,聽到老爺說圍棋最多的就是老爺他不喜歡下棋,幾次有人想要和老爺下
棋,都被老爺以傷和氣為由拒絕,還鑽研,鑽研個鬼。
至於說閉關就更離譜了,收取洞天福地那麼大的事情,前後也沒多長時間,還閉關,哪有時間閉關?純粹就是睜眼說瞎話。“圍棋一道,博大精深,豈是區區幾年就能鑽研明白的,更不是碰運氣之事。”李大宗師今天是徹底想要打擊一番沈鳳書給自己的徒子徒孫出氣的,說話毫不留情
:“年輕人還是不要好高騖遠,且再錘煉幾十年再談有沒有資格吧!”
說話的時候,李大宗師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蔑視,同時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威壓,仿佛要徹底將沈鳳書在棋道上的自信摧毀一般。
“李大宗師!”旁邊的胡先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急忙大聲提醒了一句。
傳說李大宗師不是隻喜歡逼迫人下棋不會動手傷人的嗎?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了一個武長老不占理已經死掉的兒子,竟然要打破自己以往的行事準則嗎?“不用大驚小怪。”李大宗師轉向了胡先生這邊,笑嗬嗬的說道:“老夫愛才,小沈探花成就宗師沒有經曆過求敗一關,棋路未免妖異輕浮,老夫不過是幫他查缺
補漏而已。”
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但具體怎麼回事,卻是大家都心裡有數了。不過,這麼個說辭,倒是勉強也能圓的過去。畢竟沈鳳書當時的確是沒有過求敗那一關,換成了讓武長老三子,雖然不可能因為這個撤掉沈鳳書這個宗師,但拿
這個說事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晚輩學習下棋不到一年,就已經沒有了對手。”沈鳳書對此倒是毫不在意,笑眯眯的回應道:“勞煩前輩掛懷,這幾年潛心鑽研,晚輩倒是的確是有了些心得。”
學棋一年就成就了宗師,研究好幾年,怎麼會是好高騖遠呢?針鋒相對。想要打擊自己在棋道上的自信,那也得本人有這個自信才行,沈鳳書的棋藝所有的不都來自於伏羲支撐的阿爾法狗zer嗎?這要是靠幾句話就能打擊到,沈鳳書
絕對能佩服到五體投地。“牙尖嘴利!”李大宗師聽著沈鳳書的反擊,口中冷哼一聲:“老夫倒是想要知道知道,你這棋藝是不是和你的口氣一般的高。你想要衝擊大宗師,先過我這一關
,看看你有沒有資格。”
“還有這個規矩?”沈鳳書不解的轉頭,看向了胡先生。說實話,沈鳳書雖然號稱是忘憂齋的棋道宗師,可對於忘憂齋的規矩幾乎是一竅不通,基本上就沒有怎麼關注過。最開始的初衷不過是想要一個上九洲宗門的身
份而已,誰關心這些?
不是說成為大宗師的條件,要麼是《仙機寶錄》收錄五十局棋,要麼是發現一種全新的定式嗎?怎麼還要看什麼資格?
難道不是隻要棋道宗師就可以嗎?胡先生看了一眼滿臉冷笑的李大宗師,隻能苦笑一聲解釋道:“衝擊大宗師之前,至少要有一位大宗師下棋考核一下棋力。未必一定要贏,但至少要得到大宗師的
認可。”
“那我去找蔣大宗師。”沈鳳書二話不說,轉身就要離開。
蔣大宗師是上次負責沈鳳書宗師考核的,相對公正,至少不會比眼前的這個李大宗師更難纏。
“如果你連麵對大宗師的勇氣都沒有,那我還是奉勸你,再回家閉關琢磨幾十年吧!”李大宗師臉上帶著笑容,緩緩的微笑道:“你沒資格參加大宗師的考核。”
媽的,這是真不巧,撞上了這廝,還被他拿住了理。
“就是下棋唄!”說實話,沈鳳書還真不怵,隻是不喜歡被這樣安排而已,但既然撞上了沒辦法,那就隻能這樣了:“來吧,贏幾局你才能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