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力真不知道是祝福還是詛咒。
陸嘉白的速度更誇張,直接把其他隊的人甩出幾裡路,一手可握的葫蘆被他用一團墨色的濃霧裹住,朝著金堯薑直接扔了過來。
金堯薑一愣,差點沒接得住。
黑色的霧氣生出一根“繩子”,圈住了金堯薑的手腕,差直接飛到他手心裡了。
金堯薑:“……”這也能行?
他也不敢多想,連忙快馬加鞭朝著終點飛過去。
……說是快馬加鞭,其實速度還是很慢。
晃晃悠悠,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金堯薑在這短短的幾秒內想了很多,他感覺自己可能不應該答應參加這場比賽,或許一始應該離池茉遠一些。
畢竟每次和她一起,都沒什好事。
……咦,之前那些,是什事情來著?
總覺得有點想不起來了耶。
金堯薑撓頭時葫蘆被黑色的霧氣裹住纏繞在他的手腕上,牢牢地捆住。
規則裡不限製這個,大理所當然地不認為有人能在那短的時間內“挾持信物”,直到陸嘉白他們做到了。
在金堯薑摔下去之前,他的對手出現了。
金堯薑頓時大喜過望,著對手禦劍的樣子,他立馬擺出了和對方一模一樣的姿勢。
不出秒,對方發現他連速度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一直緊跟在自己身後。
“……喂!!”那人對著金堯薑大笑,“彆追了,追不上的!!”
金堯薑:“……”
確實。
他隻能複刻一樣的速度,跟在對方屁股後麵。
幸好這人應該是他們隊伍裡派出來壓軸、爭取反敗為勝的選手,速度極快,第一圈不費什力氣繞了下來。
金堯薑在路上到色淡然的陸嘉白,還有對他笑著揮了揮手的池茉,再往前,到了紅著眼睛蹲在長劍上的陶蕊。
他低頭了一眼手裡的水壺,心情複雜。
……這是大努力送過來的。
第一圈他了陶蕊,她分哭得眼睛都快睜不了,速度一點都沒減弱,帶著衝破雲霄的氣勢,像一隻纖瘦但銳利的箭。
金堯薑握住手裡的小葫蘆。
他多喜歡鹹魚的生活啊……不努力,沒有意外發生,順風順水地走到終點。
因為喜歡鹹魚,拒絕和池茉他們一起活動。
但自己未被他們拒絕,在這樣的比賽裡麵,她們會記得邀請自己一起。
……總不能,再讓朋友失望吧。
金堯薑捏緊葫蘆,壓下身子,始加速。
——快一點,再快一點。
不再學彆人了,不能和他速度一樣,這不夠。
不夠,還是不夠。
金堯薑咬牙,感到周身平穩流淌的靈力始翻滾,這種久違的感覺刺激得他腳下一晃,整個身子都站不平穩,差點長劍上一頭栽下去。
底下圍觀的同學都為他捏了把汗,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動作發出一聲驚呼,生怕他真的掉下來。
金堯薑感覺自己的速度在加快,卻始終和隔壁隊伍的人保持著一臂左右的距離。他咬緊牙關,發力、發力再發力,翻滾的靈力丹田往四肢百骸劇烈地奔湧,宛如一身熱血,在心中沸騰——
他和前麵的人擦肩,向前衝刺——衝過終點,差點把小葫蘆給捏碎。
也幸好小葫蘆有一層黑霧保護。
他的隊友們都在重點線附近等他,他衝過來,陶蕊率先發出高興的呼喊聲,甚至站在長劍上原地蹦躂了好幾下,畫麵上去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小心點,彆這時候摔了。”金堯薑喘著粗氣,踩住長劍過去。
他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腳板底到頭發梢都寫滿了疲憊,起來像是腳步發沉走不動路的模樣。
隻是現在還在萬丈高空,走不動路也還是得禦劍下去。
池茉之前自己訓練的時候透支過,她太白這種渾身乏力的感受了,連忙喊上陶蕊一起過去,一左一右地把金堯薑護在中間。
金堯薑:“……們對待的方式讓感覺才像一個第一名的獎牌。”
也可能,她們對獎牌都沒那愛惜。
“小心著些。”池茉笑著囑咐,“彆把們的獎牌摔了。”
陶蕊笑眯眯地:“好厲害呀!!沒想到最後能超過他,還以為們鐵定是第二……”
“咱們這不是友誼第一嘛。”金堯薑說,“比賽結果隻是給友誼添彩。”
池茉笑道:“是不是也快被嚇哭了。”
金堯薑:“……哪有。”
差不太多。
……
接力賽各自代表班級出戰,他們拿了第一,相當於是整個暗靈根班級的榮譽。
“獎牌”也有,是一個個精致好,散發著特殊氣息,能讓人心情平靜的絕白玉、做成的玉墜。
當天放學曲師叔在自己班門口釘了釘子,把玉墜掛上去。
惹得隔壁幾個師叔好一陣眼紅。
畢竟論劍大會,打著自由切磋的名義,一般都是個人參展,團隊賽也是幾個班的小孩混著一起上……這種單獨確的班級榮譽,還是很少的。
二班恨不得把這四個人供起來。
比賽會場貼了不少攝影符,賽程都會被記錄下來,曲師叔一結束去把這次比賽的攝影符拷貝了一份過來。
幾個小孩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都美滋滋的。
晚上放學,幾個好朋友為了一桌吃飯。
“若是們因為的失誤……定會悔恨一生。”陶蕊咬著筷子道,“感謝金堯薑拯救了的人生。”
金堯薑端起小碗的酒釀桂花元宵,做出敬酒的架勢:“嚴重了陶兄,乾了隨意。”
這人未成年,也喝不了酒,隻能拿酒釀小元宵口嗨一下。
陶蕊頓時滿臉的一言難儘:“先前也不曾想過,的人生會被這個笨……咳,單純的好朋友拯救了。”
“是大共同的努力。”金堯薑嚼嚼小元宵。
同桌吃飯的席暮靄奈笑道:“各位,考慮一下同樣參賽、未曾獲獎的道友?”
“可惜了席暮靄,們班後麵幾棒都好隨意。”陶蕊也跟著認真道,“否則還能試試爭奪第二。”
席暮靄:?
饒是好脾氣的他也瞪圓了眼睛,差把“禮貌嗎”個字刻在自己的腦門上。
段萱趴在旁邊笑得前仰後合,好一會才擦了擦眼淚道:“完蛋了們幾個去參加什團隊賽啊,應該參加相聲……啊不,述術比賽的。”
池茉:“那是什?”
“比誰更能說嘛。”段萱很不在意地隨口一說,“這種類型的活動前幾名都是言修包攬的,他們主修‘言出必靈’,講話自然比較厲害一點。”
池茉:“哇,聽起來也好棒。”
陸嘉白:“……”
一頓晚餐吃得熱熱鬨鬨的,結束時大都有幾分不舍。
團隊賽在第六天,之後的幾天,池茉一個項目都沒有了,可以每天坐在觀眾席上玩。
……
當天晚上,池茉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沒過幾分鐘,陸嘉白也如常跟了上來,一前一後把她夾在中間,和她一起睡覺。
池茉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操作。
她特彆愛用小腳丫子去踩前麵那個陸嘉白的小腿、膝蓋或是大腿,每次陸嘉白都會奈地摸一摸她的腳背,掌心細膩又溫暖,摸得她特彆舒服。
身後又靠著陸嘉白的胸膛,一點也不覺得冷。
不過這一天陸嘉白好像有點心事,他沒和往常一樣摸摸池茉的腳背,而是俯下身子把她摟進了懷裡。
這一前一後一起摟上來,空氣流通立馬被擋住一大半,池茉呼吸不暢,輕輕拍拍陸嘉白的胸口。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陸嘉白也沒立刻鬆,仍然緊緊抱著她。
好一會池茉才成功他懷裡探出頭來,她扯住陸嘉白的衣領,好笑地問他:“怎了?”
陸嘉白在睡前恢複了自己原來的樣子。
小白陸穿著白色的睡衣,金發垂落,上去比黑發的時候還更乖巧好欺負一點,垂著頭她,聲音像是在撒嬌:“茉茉,。”
池茉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她抬起他的下巴他的臉,問:“怎了?”
陸嘉白眯了眯眼睛,恢複原本模樣的臉顯出幾分不染纖塵的純淨,好像說的話稍微難聽一些會臟了他的耳朵似的……
“想多。”小白陸說。
身後的陸嘉白貼上來,聲音溫柔:“奪走注意力的事情或人太多了。”
池茉愣了下,身後的陸嘉白已經拉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往後輕扯過去,讓她的掌心貼在了他腿間的印記上……
印記透出熱氣,滾燙又顯,像是在灼燒。
池茉嚇了一跳:“這是怎了?”
“是妒火。”小黑陸說,“妒火在灼燒。”
“嫉妒灌滿了的每一寸脈絡,惡魔的印記隻是一個縮影。”小白陸低垂著淺色的眼睫,笑起來好像天使一樣,聲音也乾淨得不像話,“是不是很醜惡,有沒有燙到?”
池茉的指尖順著印記描繪。
是有些灼燙,第一次碰到會嚇一跳,但按在上麵細細撫摸,又覺得它仿佛在收斂自己的溫度,最多稱得上一句溫暖,根本不會燙到。
“……很舒服。”池茉低頭去,“很喜歡。”
小白陸低頭親親池茉的鼻子:“會哄心。”
池茉:“才沒有,說的哪一句不是實話!!”
後麵的身軀靠過來,半張臉壓在她的肩頭,聲音悶悶的:“那想一個嗎。”
池茉:“……什?”
“惡魔的印記。”小白陸的笑容總算顯出幾分惡劣,“和的一樣,可以留在身上,讓感受到的情緒,而且這一點可以自己選擇什時候關閉。”
他的聲音輕柔地掃在耳邊,如同引誘人墮落的惡魔。
……這大概是傳說中的惡魔低語吧。
池茉忍不住笑著問:“這不是惡魔才有的東西嗎?”
“的身體現在有一半是血族,跟已經很像。”身後的那個呼吸都埋在她的肩頸之間,碎發垂落下來,他仿佛恨不能化作一縷長發鑽進她的長發之間。
池茉撓撓頭,問他:“怎會突然想問這個?”
“最近很忙,總是盯著彆人。”小白陸酸溜溜地說,“有了印記,可以在盯著彆人的時候,也感受到們之間的聯係。”
池茉:“會讓更有安全感,更安心?”
陸嘉白:“……嗯。”
聽上去有些自私。
不過陸嘉白跟在她身邊,近乎私地奉獻了那久,偶爾有一點自私的小求,也不是不能滿足。
更何況她手背上已經有過精靈留下的痕跡,體驗感還不錯。
……會感受到一些,普通人類和人類的身軀,法體會的感覺。例如經末梢被鏈上的酥麻感受——
池茉躲在被子和他的懷裡,小聲跟他談條件:“那它可以小一點嗎?最好放在彆的地方……”
身後的陸嘉白親了親她右肩後麵一點的位置:“這裡?”
小白陸拉住她的手指,虛握成一個比一元錢硬幣大了好幾圈的圓,“這大怎樣?”
池茉:“……可以。”
這個問法,多少有點奇怪。
小白陸隻是很單純地著她。
他做偽裝的時候,是個黑發長衫的少年模樣,意氣風發,溫和的笑容透出幾分輕快,更像一個同窗。
不做偽裝透露出惡魔本相時,反倒像個漂亮純潔的小天使了。
池茉摸了摸他的臉,還沒說話,感受到身後有一股力量,正在輕輕拉扯自己的衣服。
輕薄柔軟的睡衣很快被拉,露出白皙的肩頭。
身後的陸嘉白靠過來,把吻印在肩上。
呼吸滾燙。
池茉眯起眼睛,意識地抬腳,不輕不重踩在陸嘉白的腹肌上。
陸嘉白握住她的腳腕拉,向前傾身,讓她的小腿環住自己,靠過去摟住了她的腰。
池茉的臉都埋在他的胸口,被一前一後地摟住,完全動彈不得。
溫熱的吻在肩膀附近來回流連,弄得她格外的癢,又法掙脫,隻能靠在陸嘉白的懷裡,發出小貓似的嚶嚀聲。
前麵的陸嘉白低頭輕吻她的唇角,安撫一般說道:“彆擔心,很快的。”
池茉:“……”
不愧是,說的話還是這奇怪。
她有些想笑,肩膀上溫熱的感覺卻讓她不太笑得出來,眼睛都睜不,手指抓緊了陸嘉白的領口,呼吸加重。
陸嘉白低下頭吻住她。
親吻繾綣而綿長,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
池茉恍惚覺得他好像一個帶小孩去打針的長,想儘辦法吸引小孩的注意力,讓護士姐姐趁著小孩不注意一針——
紮下去。
酥麻刺痛的感覺肩膀刺進來,這“一針”跟小孩子打的針感覺差太多了,池茉甚至始感覺未成年人不宜打針。
陸嘉白放她,池茉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企圖阻止更多奇怪的聲音自己嘴裡發出來。
前麵那個陸嘉白舔舔她的下唇,讓她放,溫和地摟住她的腰,在她背後輕輕摩挲著。
後麵的陸嘉白已經起身,大約是盯著自己剛打上的印記欣賞了一會,才低下頭,又親了親那個地方。
池茉感覺自己精好多了。
她簡直像個采陽補陰的女妖精,剛完成了一次雙修,精力充沛,飛升在即。
池茉忍不住笑出聲來:“能給瞧瞧嗎?印記長什樣子,好嗎?”
“嗯。”陸嘉白又親了一口,“好。”
池茉怎也不到,前麵那個陸嘉白取出攝符拍了一段,再把圖像投射在白牆上給池茉。
粉嫩白皙的肩膀後麵,確實印上了一個標記。
圓圓的,散發出一點瑩白色的光,中心是精細線條勾勒的漂亮紋路,像一朵悄然綻放的小小茉莉。
池茉驚訝地想伸手去摸,被陸嘉白攬住。
“暫時不碰。”他親親池茉的指尖,“會比較……敏感。”
“是嗎?”池茉狐疑地問,“可是剛剛親那邊的時候沒什感覺?”
陸嘉白深深望她一眼,隨機低下頭,溫熱柔軟的唇覆蓋上去,舌尖如同描繪線條一般撫過她的印記。
池茉:“……!”
不管怎說。
她終於知道了“印記比較敏感”是什感覺。
多虧陸嘉白能忍得住,她還有事沒事用腳蹭他腿上的印記玩。
池茉發自內心地感歎道:“陸嘉白,好能忍啊。”
陸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