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第 106 章 阿大冷不丁的來這……(1 / 2)

阿大冷不丁的來這一出, 不說翁誌仙了,就連潘三金和周愛紅都嚇了一跳,就見潘三金腳下打了個滑, 自行車的車擺頭都跟著拐了拐。

潘垚:……

又是一陣冬風吹來,呼呼作響,直把紙皮的阿大吹得簌簌而響, 蹬著三輪的動作好似都綿軟了。

阿大渾然不覺,繼續朝翁誌仙展示自己紙人的特質,力證主人特彆的好!人可愛又漂亮, 道法精深,手還巧, 是最好的主人!

“阿大——”潘垚都感動了。

多好一小紙人啊, 就是有點缺心眼。

“翁叔叔知道了, 快快, 阿大快變回去,他膽子小, 咱們嚇到他了。”

潘垚攀著潘三斤的胳膊,探頭覷了三輪車裡緊緊閉眼的翁誌仙一眼。

她家阿大要是再力證下去,她都怕這翁誌仙情急之下亂動, 非得再把自己的另一條腿給跌傷了不可!

“哦, 好的,主人。”阿大聽話。

隻見好似有一陣煙霧籠過, 隻眨眼的功夫,乾癟的阿大又重新豐盈, 瞧過去是麵容普通的青年。

四肢修長,遒勁有力。

蹬起三輪車,格外有勁兒!

睜了半隻眼, 正好又瞧到這一幕的翁誌仙:……

他快快又閉了眼,手揪著心口的衣裳,嘴裡抖抖動動,叨叨有詞。

潘垚耳朵靈,她聽了聽,都是年節裡拜的神仙,五方五土龍神,前後地主財神,庇護一方土地的土地神,上天言好事的灶神,救危救難的觀世音娘娘……

最後,他甚至還喊了幾聲祖宗。

潘垚:……

“叔,彆怕,我們真的是人,阿大是我剪的紙人,它是靈不是鬼,氣息清正著呢,你彆怕。”

小姑娘聲音脆生生的,還帶著分笑意和歉意,聲音不急不緩,明朗如冬日下的白雪,乾淨剔透。

莫名地便讓人心頭跟著放鬆。

翁誌仙放鬆了些許心神,聽小姑娘說自己是修行中人,跟著村子老廟裡的老仙兒學習,能夠看事,也就是俗稱的迷信。

翁誌仙挪了挪腰,又是疼得齜牙,剛剛嚇到那會兒,他一動不敢動,這會兒人都麻了。

潘垚認真,“我真是小娃娃的表姑,咱們是姻親,姻親不騙姻親。”

小姑娘說得認真,潘三金又是哈哈一笑。

“人小鬼大,就愛給自己抬輩分。”

潘垚嘿嘿一笑。

這當小娃娃的表姑,那肯定比當新郎的表妹來得威風啊!

……

一路說一路走,時間過得很快,周家村到小元村的那點距離在悄然地縮短。

遠遠地瞧到村口的那棵柿子樹,翁誌仙又舒了口氣。

人便是這樣,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瞧到熟悉的東西,心裡踏實,心情便也跟著輕鬆。

更何況——

翁誌仙瞧了一眼隔壁那輛自行車,這時候天上的薄雲被冬風吹跑,明月又圓又亮,月色下,地上赫然有影子。

三個人一輛自行車的影子,一個都沒落下。

翁誌仙心裡更放鬆了。

有影子,應該就是人了吧。

哎,就算不是人,他也沒法子,這倒黴催的,也不是他想不倒黴,它便能不倒黴。

遭災太多,翁誌仙心都寬了,隻想躺著任憑風吹雨打,要不是那紙皮太嚇人,他都不說話。

……

翁家在小元村的村子裡頭,靠近祠堂方向,沿著村路一路往裡騎去,倒是好尋。

按照A市這邊的習俗,明兒一早,新郎和新娘得回小元村再辦一場酒,主家是翁家,到時宴請的是翁家這邊的親朋好友。

因此,翁家今夜的燈還亮著,大家都在忙活,準備明天辦酒席的事。

洗洗擦擦,還得將借來的桌子凳子打好,碗筷也得洗出來,新鮮的活羊活豬雞鴨殺好,再燙一燙,過過水,明兒大廚師來做菜。

順著動靜,潘垚一行人來到了翁家。

“老三回來了。”

遠遠瞧見三輪車,翁誌仙的大嫂許元英,也就是新娘子翁彩鳳她阿媽嚷了一聲。

今天出嫁的是親閨女,當媽的都操心小孩,瞧著送嫁的老三,許元英迫不及待地就小跑了過來。

她麵上帶著笑,又帶著幾分著急。

“老三呐,彩鳳那兒怎麼樣?婚禮還順當吧,親家公親家母是不是— —”好相處?

話還沒說完,許元英走近三輪車,就著月光,她將蹬三輪的人瞧了個正著。

不是她家那瘟老三,是個不認識的小年輕。

“你是——”還未問完,許元英似心有所感,探頭朝三輪車後頭瞧去。

果然,就見老三窩在那兒,呲著牙咧著嘴,一副受疼模樣。

想都不用想,這鐵定是又瘟了!

“媽,媽— —”許元英扭過頭,扯著嗓子就喊道,“你快來瞧瞧,老三受傷了。”

“什麼!他又發瘟了!真是一天天的就沒個消停!究竟是惹哪路瘟神了也不知道!”

一道老婦人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擔憂少,中氣足。

潘垚探頭瞧去,就見隨著聲音傳出,翁家廚房方向走出一位老太太,她頭發花白,齊耳長,兩邊都用了黑夾子夾著,利落模樣。

這時候,她手中還拿著個竹漏勺,朝三輪車這邊瞪了一眼,身量矮小,氣勢卻足。

翁誌仙縮了縮脖子,討好地喊了一聲,“媽— —”

潘垚也往她爸爸的咯吱窩裡躲了躲,老太太一瞧就凶。

果不其然,就見老太太氣勢洶洶地過來,眼睛上下瞅著窩在三輪車裡的翁誌仙,想扭他耳朵,又怕下手太重,讓人傷上加傷。

最後,又花錢又得搭把手的還得是自己,虧!不劃算!

打量了好幾眼,又剜了剜,老太沒好氣,手隨意在圍在腰間的圍裙上擦了擦,道

“說吧,這回又傷著哪兒了?”

翁誌仙尷尬地笑了笑,“腿和腰,應該是骨折了,車子翻到吉娃坡那兒的小溝渠,就把腿壓到了,幸好遇到潘大哥一家。”

“車翻了?”老太皺了皺眉,才重複了一句,還不待繼續說什麼,旁邊,聽到這話的許元英就著急了。

她忙不迭的追問。

“那彩鳳的那些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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