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鈺銘被楚朝輝捏腰捏得愣在了樹杈上,直到楚朝輝落地喊他下樹才反應過來。
“我們得快點回穀,明天我們去山腳看看,看看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楚朝輝好像沒看到鄭鈺銘的不自在,隻是把樟樹底下的背包背到身上,兩把鐵鏟用繩捆住抗到肩上,給鄭鈺銘留的是兩把鐮刀。
“你覺得現在是什麼朝代?”楚朝輝的若無其事,把鄭鈺銘從尷尬裡帶出。
“不知道,我沒考過古。”楚朝輝朝著鄭鈺銘挑了下眉。
“額...”鄭鈺銘後悔自己問了白癡問題。
一天的勞累成果很大,被清理後的通道最窄處隻能容納一人,最寬處可以並排五六個人,兩人從縫隙通道返回山穀隻用了半個小時,兩人通過縫隙時,被一路上的死蛇屍體給惡心了一把,如果沒有把蛇從泥土裡清理出來,這要是氣溫回暖,這縫隙還不得成為萬蛇樂園?兩人現在累得像狗,對著可以做美味蛇羹的原材料提不起勁,這裡麵最粗的一條蛇有小孩小腿粗的青蛇都沒興致帶回。
回到彆墅,天色剛剛擦黑,木頭早就兩爪扒著門叫個不停。鄭鈺銘和楚朝輝乾了一天活,人不但臟得要命,也累得要命。鄭鈺銘讓楚朝輝把工人廚房灶台的大鐵鍋拎滿井水,在灶堂裡升起柴火燒了兩鍋熱水,一人分了一鍋用木桶拎到溫室裡洗了個澡,彆墅沒有了電,也就沒有了取暖辦法,彆墅密封性能再好,裡麵溫度還是很低,而溫室裡的溫度比有太陽的正午溫度都高好多,在那裡麵洗澡不會感冒,到了這個地方,兩人都相當注意身體健康,手上雖然有點西藥,可用完就沒有了,不懂中藥的現代人,生病才叫生不起。
因為太累,鄭鈺銘懶得炒菜煮飯,燒水的同時,在小鍋熬了一鍋白粥,兩個男人吃粥吃不飽,鄭鈺銘就調了十幾個麵疙瘩在白粥裡。
洗好澡,兩個穿越人就著鹹菜把肚子填飽,木頭是白粥拌肉鬆,木頭才長牙,鄭鈺銘怕它吃東西不消化,彆墅裡找到的一罐肉鬆就成了小奶狗的專屬品。
鄭鈺銘在睡覺前,用酵母調了盆麵,放到還有餘溫的鐵鍋用鍋蓋蓋住,明天起床準備做成漲餅帶身上當午飯。
第二天一大早,鄭鈺銘和楚朝輝在羽絨服外套了件藏青色工作服,□也穿著同色的工作褲,這些工作服是鄭家花木基地為工人定製的,布料牢固耐磨,顏色又耐臟,花木基地的工人習慣把工作服放在工人房倉庫裡備換,要乾活就去換上,下班再換回衣服回家,因為這習慣,工人房裡有十件工作服上衣,九條工作褲,這些工作服寬鬆,工作褲肥大,楚朝輝這樣的高個,工作服裡有一半尺碼是適合他的。
兩人套上工作服走出穀底和人打交道,也是昨天瞭望後看到當地居民穿著打扮做的決定,沒有和這時空的人們一樣的服裝,就把自身穿著儘量向當地居民靠攏,這藏青色工作服就是和當地居民身上衣服顏色相近才被選中。
鄭鈺銘臨走前,看著木頭有點猶豫,他不知道這次出穀一天能不能返回,給木頭準備的是兩天的食物,可是如果出穀兩天不能回來,要三天、四天、五天...,或許有什麼意外回不來的話,木頭怎麼辦?難道就在彆墅活活餓死?
木頭本來眼巴巴看著主人走出彆墅門,可看到主人站在門口就站住不動,不但不動,還盯著它尋思,機靈的木頭馬上感覺到主人的不舍,一直想跟著主人外出的木頭,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馬上嗷嗷叫著撲到鄭鈺銘的腳邊,甩著尾巴在鄭鈺銘的腳邊轉圈。
“舍不得就帶上唄,帶隻狗總不會被古人當成妖魔鬼怪。”楚朝輝都走到院門了,回首發現人狗依依不舍。
“嗯,還是帶上好,不知道出穀後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鄭鈺銘拿定主意,便到冰箱找了保鮮袋把木頭的食物裝好,放到背包下麵,又把木頭放到背包裡,拉鏈沒有全拉上,留了個縫隙給木頭把小狗頭露在上麵。
“大小便要叫,知道嗎?”鄭鈺銘點了點木頭的小鼻子。
“汪汪汪!”木頭馬上興奮得叫起來,終於結束軟禁了。
“哎...”鄭鈺銘看著亂叫一氣的木頭搖頭,看來木頭再聰明,缺少翻譯還是會溝通不良,不過木頭大小便會一直哼哼通知,原來把木頭揣在懷裡,木頭就是如此表示的。
兩人一狗迎著微光出發了,彆墅到縫隙之間已經被兩人走出一條小路來,因為有了現成的小路,兩人走到縫隙口的時間縮短,原來要一小時半時間,現在用了五十分鐘就能趕到,縫隙通道裡的風比昨天小了些,這跟風向有關,昨天是東西風,今天有點東南風,方向偏了,東西走向的縫隙通道的穿風相應也弱了,這樣穿過縫隙通道的速度也快了些,通行時間短了五六分鐘。一路走來,通道裡的蛇屍少了三分之二,看來有些野獸不嫌棄死肉,昨天晚上在縫隙通道飽餐了一頓。
兩人從縫隙口下到山腳小路,用了半個小時,抵達小路時,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下升起。山腳下的小路是典型的‘人走多了就成路的那種’,小路上有著車輪痕跡,望向昨天路人和驢車行進的方向,隻看到小路彎彎曲曲,不見儘頭在哪。
古時候的人生存環境惡劣,不但要和天鬥地鬥,還得和生活處的野獸搏鬥,野外太過危險,人們天黑前就會返回到家中緊閉大門,昨天傍晚看到的行人前進方向都是一致的,都是向著南方走去,從這可以判斷,小路的南邊應該是人類聚集的地方,那裡必定有個村落。
判定好村落方向,鄭鈺銘和楚朝輝沿著小路朝南行進,走到小路拐彎處,卻聽到前麵有人在驚叫,發出的聲音好似是“救命”。
楚朝輝迅速把鋼棍拎起,跑向驚叫之處,走在後麵的鄭鈺銘沒帶鋼棍,隻帶了迷你手槍和弩箭,見楚朝輝已經衝過去,連忙停步給小弩弓上鐵箭,弩弓比弓箭厲害,卻有個致命傷,就是上箭的時間比弓手拿箭搭弓時間長,弩弓手碰上弓箭手,比的是第一箭,弩弓手第一箭失手,第二箭就失去先機,往往等弩箭手裝好箭發射,弓箭手已經開弓射第二箭了,那種時候,弩弓手隻能祈禱弓箭手眼光不準,可以讓自己有發射第二支弩箭的機會。
等鄭鈺銘拎著裝好鐵箭的弩弓奔過小路拐角,隻看到楚朝輝站在翻倒在路邊的一輛騾車旁,而騾車前有個穿褐衣的男子,正從地上爬起,不遠處小路的西側,有兩個身著土黃衣服的人正倉皇逃進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