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埠這個村子坐落在一條大河的彎道旁,那條彎道就好似天然的河港,可以一次停泊十幾條船,村子不是太大,看起來有兩、三百戶的居民,村子裡的建築大部分跟路上見到的房子一樣,都是土牆茅草頂,少部分房子使用了石頭砌牆,屋頂蓋瓦,那瓦的顏色都是青灰色。大河碼頭到小路這段距離比較寬闊,仿佛是村子街道,把村子一分為二,楚朝輝和鄭鈺銘看到靠近碼頭石頭砌牆的幾間房子,在石屋大門口屋簷下掛著個大葫蘆,大門口站著一位三十幾歲粗布短褐打扮的絡腮胡子大漢,這個大漢身高是穿越人士看到身材最高的古人,大概有170厘米左右,膀闊腰圓。
大漢瞄到吳大駕著騾車過來,便在大門口叉著腰咧著嘴招呼。
“吳大東家!歇一下,偶家這裡有船家帶來的好酒,來喝幾杯暖□子!”
“餘奎,是不是青酒?”吳大勒住騾車。
“不錯,正是青莊穀酒。”大漢回答。
這叫餘奎是個開酒店的?門口掛著酒葫蘆的酒店?
“給偶抱一壇來,偶家今天有貴客,青酒正好供貴客暢飲。”吳大很豪爽的要了一壇,原來他隻舍得在這裡喝上一碗或半碗。
站在門口的大漢見做成生意,臉上的笑容更甚,當即轉身進了房子去捧酒。
吳大見餘奎進了屋子,才轉臉和救命恩人解釋。
“兩位壯士,前麵就到偶家寒舍,請壯士到敝舍用飯,用完飯,偶家再陪恩人去埠頭交換東西,這青莊穀酒是良液,在吳地很是有名。”
“多謝吳大東家!”鄭鈺銘連忙開口稱謝。
楚朝輝不太會說吳地方言,交談時基本由鄭鈺銘開口,楚朝輝如果說話,鄭鈺銘會複述一遍。
不大一會,餘奎就抱著一個黑黃色的瓦壇從房子裡走出,目測那瓦壇可以裝4、5斤酒的樣子。
“給你一匹達城布如何?”吳大接過酒,並沒有掏貨幣付酒錢。
“達城布?好啊!”餘奎眼睛一亮。
吳大轉身把酒遞給楚朝輝,又示意楚朝輝把車廂最裡端的布拿一匹出來。
“在下是餘酒家餘奎,兩位客官是何方人士?”餘奎站在馬車旁,發現車中兩人身材魁梧,麵目出眾,氣度不凡,連忙上前拱手作揖。
“這兩位是救我性命的楚壯士和鄭壯士。”吳大見餘奎注意到車中兩人,連忙給他們引見,楚朝輝和鄭鈺銘沒有長發,衣服奇特,個子高挑,即使盤腿坐在車廂之中,也分外引人注目,自吳大進村,騾車行走放緩,就有好幾個村民注意到這兩個與眾不同的陌生人,不過有吳大作陪,村民也僅是好奇,沒有上前圍觀。
“原來是壯士!失敬失敬!”餘奎一聽是俠士,態度越發帶有敬意。
楚朝輝和鄭鈺銘兩人因餘奎和他們打招呼,連忙從車上下來,作揖還禮,到了陌生之地,一定得和當地人和睦相處,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是經過千百年總結出來的。
“我們兄弟兩人,從海外飄泊到此,在吳地人生地不熟,貴地和我們家鄉風俗不一,請餘酒家多加指點我們兄弟一二,免得我們有所失禮。”鄭鈺銘對著餘奎欠了□,南埠是個水上交通口,來往打尖的行人不少,作為酒店老板的餘奎肯定是南埠消息最靈通的人士,這種人和吳大一樣,都是他和楚朝輝需要刻意結交的土著。
“壯士有何不便儘管跟餘某詳說,餘某定會竭力相助。”餘奎見這兩高大俊秀的外鄉人,說話有禮,舉止有度,對他又很有禮貌,不由對這二人生出好感,連聲承諾會為異鄉人提供幫助。
村子裡的村民漸漸圍攏過來,穿越人士的與眾不同,引起土著居民的好奇,楚朝輝183的身高,村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身材修長,外貌俊秀的鄭鈺銘,更是引起眾人驚歎,要知道,古時候人缺醫少藥,貧民營養不良,楚朝輝和鄭鈺銘一路走來,除了餘奎,沒見到身高170厘米以上的土著男子,土著女人個子更矮,都在150厘米左右。土著居民臉上沒有平整光滑的,基本都有麻疤,膚色也沒有白皙粉嫩的,大都是黝黑焦黃,不是楚朝輝那種蜜色。
吳大的穿衣看出來是最好的了,雖然和村民一樣是上衣下裳打扮,但布料是棉布的,內裡有夾衣,領口袖子還襯了動物皮毛,腳上是一雙動物皮製成的鞋。彆的村民穿著就沒有吳大這麼整齊,大都是麻布短袍,□也大都是粗麻褲,腳上是布和草混在一起編織的鞋。
吳大家在埠頭南岸,從餘奎的酒坊再走三十幾米就到了,吳大跟餘奎買了酒後,沒有上車,而是牽著騾子,帶領楚朝輝和鄭鈺銘慢慢步行,再往前走二十幾米就可以看到他家房屋。吳大正指著自己家的方向告訴客人還有多遠,身後突然傳來木頭的吠叫。
楚朝輝和鄭鈺銘從車上下來,木頭也跟著跳下。木頭跳下後,先跑到路邊朝著村民養的家狗耀武揚威了一番,這些家狗大都營養不良,因為習慣村裡出現陌生人,所以白天這些家狗都不會對著陌生人吠叫,對於高大的陌生人,家狗都沒有理睬,小奶狗的示威更是不理。
木頭吼了兩聲,見假想敵都懶洋洋的,也覺無趣,哼了兩聲就跑回主人身邊,在鄭鈺銘兩腿間鑽來鑽去。鄭鈺銘一直感覺木頭就在自己腳旁,不想一個分神,木頭竟然跑回了餘奎酒坊旁,對著酒坊隔壁的土牆狂吠,那土牆旁堆著一堆枯草。
“木頭!回來!”鄭鈺銘回身看到木頭對著一堆草叫亂叫,以為木頭淘氣,連忙喚木頭回去。
木頭聽到主人呼喚,回頭望了望主人,搖了搖尾巴,還是轉身對著草堆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