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鈺銘拎著乾淨的換洗衣服進入溫室時,楚朝輝已經脫掉得精光站在木桶裡搓洗。
“你的換洗衣服放這裡。”鄭鈺銘把找到的大尺碼衣服放到楚朝輝木桶旁,視線瞄到楚朝輝張力十足的肌膚,心裡微微有些羨慕,和楚朝輝強壯健美的體魄相比,鄭鈺銘自己的身體有點像白斬雞。
“我快好了,要不要我幫你擦背?”楚朝輝從木桶裡跨出,一邊用毛巾擦拭水珠,一邊不眨眼的盯住脫光衣服往桶裡爬的鄭鈺銘。
鄭鈺銘的皮膚很白,而且不容易曬黑,這就是穿越過來二十幾天,楚朝輝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已經曬成蜜色,而鄭鈺銘全身上下膚色卻沒有什麼變化的原因。
“額...不用了!”跨進水桶的鄭鈺銘回頭看向楚朝輝,本來是想感謝楚朝輝的助人為樂,不過看到楚朝輝閃著光芒的眼睛,那句謝謝不知為什麼就咽了下去,改口拒絕了楚朝輝的好意,並且蹲下雙腿,讓自己大半個身子沒入水中。
“那我先出去淘米洗菜。”楚朝輝看著隻剩肩膀在水桶上的同伴,抿嘴一笑,穿上保暖內衣,把鄭鈺銘找給他的一件呢大衣裹到身上便出了溫室。
等楚朝輝離開溫室,鄭鈺銘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不知為什麼,楚朝輝剛才直視他的眼神讓他心底微微發悚,直覺那眼神和原始森林裡的捕肉動物相似。
鄭鈺銘洗好澡,穿上衣服後就去清洗剛才泡在開水的中衣物,這些衣服已經在開水裡浸泡了半小時,寄生蟲應該都已經被燙死。
自被藍光傳送到這裡後,鄭鈺銘和楚朝輝做事非常有默契,兩人之間從未存在誰多做誰少做,誰應該做什麼,誰不應該做什麼的現象,應該乾的活誰看到誰做,所以鄭鈺銘拎乾自己的衣物,就去拎楚朝輝的。
楚朝輝的羽絨服是最後拎的,浸了水的羽絨服死沉死沉,鄭鈺銘用了點力氣才把羽絨服從木桶拎出,準備用手勁絞乾,絞到下擺時,鄭鈺銘摸到了一個硬塊,他當時第一直覺是,楚朝輝的羽絨服破了,有石塊掉進了羽絨服內襯裡。可等鄭鈺銘想找破口,把石塊拿出來,卻找不到破處。
“你這衣服裡是什麼?”鄭鈺銘拿不出硬塊,就把濕羽絨服拎到了工人廚房,楚朝輝正在那叼著煙切野豬肉。現在天已經黑了下,晚上也沒有月亮,廚房裡點了盞煤油燈。
“嘿嘿,這個啊,原來值幾個花木基地,現在麼,留給木頭玩吧。”楚朝輝拿抹布抹乾淨手,把嘴上香煙拿下彈了下煙灰。
“值幾個花木基地?”鄭鈺銘狐疑,這裡麵硬塊到底是什麼,這麼值錢?
“我就為了這個東西被人追殺的。”楚朝輝對鄭鈺銘說起了自己逃亡的原因。
楚朝輝的身份很特殊,他的母親是果敢人,父親是下放到雲南的知青,因為天朝某些不可明言的因素,楚朝輝的父親進入了果敢,在那裡結婚,之後一直沒有回國,楚朝輝出生長到初中,楚朝輝的父親把兒子送到了老家讀了高中,楚朝輝高中沒畢業,他的父親就在和緬甸政府的火拚中死亡,楚朝輝聞訊,立即回了果敢,加入了佤聯軍。
鄭鈺銘一聽楚朝輝的身世,他的頭就有點疼,緬甸的果敢人其實就是漢人,是當初明末跟隨永曆帝逃避到緬甸的官兵後裔,那裡的人們官話是雲南漢話,手機是中國移動號碼,座機也是雲南臨滄區號,電力由南方電網通過雲南電網向老街變電站輸送。而佤聯軍脫胎於緬共人民軍,其領導人大多都是親善中國,且大多都到中國培訓學習過。佤聯軍的親華是非常明顯的,
天朝因為政治原因,不能對佤聯軍明目張膽的支持,佤聯軍的槍支彈藥大部分隻能通過走私獲得,為了湊集佤聯軍軍費,楚朝輝混進了一個大毒梟團夥,伺機偷到了這顆價值3、4億的鑽石,沒等他把鑽石送回,就被大毒梟追殺,楚朝輝回敢果的路被切斷,無奈之下,楚朝輝逃回天朝內地躲避,結果因為腿受傷,劫持了鄭鈺銘,落得個穿越異世的境地。
“這就是價值3、4億的鑽石?”鄭鈺銘拿著從羽絨服裡取出的鑽石有點小激動,因為這樣大的裸鑽隻在圖片上見過。
“現在它的價值大概和木頭的玻璃球差不多。”楚朝輝自嘲,出生入死得來的東西等於前世紀的兒童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