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做成,兩位穿越人士和吳大心中都十分高興,當晚就在客棧叫了酒菜慶賀一番。
“今天這青酒,為兄要敞開了喝。”吳大捋了捋自己的短胡須。
“這青酒很有名嗎?”鄭鈺銘覺得這跟後世的五糧液、茅台比起來實在太差了點,但看吳大對青酒好似非常推崇。
“青酒當然有名了,楚國三大物產啊。”吳大對兩位穿越人士開始科普,達城就處在楚國和吳國的接壤處。
楚國最有名的物產是絲綢,俗稱湘絲,湘絲在大秦國是比黃金都貴的東西,普通貴族都消費不起的奢侈品,隻有王公和大貴族財才享受得起湘絲所製的衣物。楚國第二名產就是鐵器,楚國鐵器雖然利天下,但從不外銷,冶鐵技術更不外傳。第三就是青酒,這青酒一直是楚王室向大秦進貢的貢品,青酒產地距離吳國達城很近,因為地理原因,可以省略運費,楚國出售到達城的青酒比彆處便宜得多,吳國條件中等的百姓因此能品嘗到這種佳釀,而彆的諸侯國隻有貴族才享受得起。
“那吳國有何特產?”楚朝輝和鄭鈺銘聽吳大解說聽得津津有味。
“吳國有達城布,有東海鹽。”達城周圍地區許多田地都種植了棉花,這些棉花由達城村婦在家紡織成棉布,再由封地貴族收去轉給商人染上顏料,達城棉布和彆處棉布相比,勝在棉布柔軟細密,東海鹽是吳國東海邊的鹽場,鹽場不在達城城主管轄之內,歸吳王所有。
“封地貴族?”楚朝輝敏銳地抓住這個關鍵詞。
“兩位賢弟的故鄉難道沒有封地貴族老爺?”吳大的酒已經喝得六、七分醉,心裡沒有多想為什麼兩位賢弟會不懂大秦分封製,反而為兩人細細解釋大秦的土地製度。
原來大秦滅了周朝後,沿襲了周朝的土地分封製,受分封的大貴族在領地上自成一國,自稱國主,國主又把自己的一些封地分封給子孫和親信,這些封地領主不可以再稱國主,隻可以對自己的封地收取賦稅,當然,這些封地貴族必須向國主朝貢,有時封地貴族朝貢不討國主歡心,極有可能被剝奪封地。
“南埠是哪個貴族封地?”鄭鈺銘也感覺到他和楚朝輝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在山穀種植不是合法,山穀那塊地不歸他們擁有,這個時空的老百姓沒有私產,天下土地都歸封建主。
“南埠是新開墾出來的地方,那地方沒有被城主分封給貴族,南埠田地的賦稅是直接交納給達城城主。”
吳大酒勁上來,說話興致很高。說了南埠的土地歸屬後,又告訴兩位穿越人士,從南埠到達城經過的三個大村子,有兩個村子是歸達城地方貴族所有,也就是說,四個村子,隻有一半是達城城主直接管轄。這些貴族其實就是地主階級。不過這些地主對轄內土地不擁有絕對支配權,不可以任意買賣。大秦土地有兩種耕種形式,一種是租佃,租佃的是有人身自由的農民,一種是農奴,就是貴族地主家沒有報酬的長工,還是沒有人身自由的長工,這些農奴像貨物一樣歸主人所有。
南埠的村民屬於蔚山君的租佃農,雖然那些土地是村民自己開荒開出來的。
說起南埠的直接地主,吳大對達城蔚山君評價很高,話語裡充滿感激。原來去年的大旱田地歉收後,蔚山君免了自己封地佃農的一半賦稅。因為城主親自帶頭減免賦稅,達城城主管轄下的貴族們隻好都對佃農減免一些賦稅,達城的老百姓們因此能平安度過災年,沒有像鄰國的衛、唐小國的農民,在災年餓死,達城的老百姓們對達城城主蔚山君有發自內心的擁戴。
這個時代的賦稅是按人頭和田畝來收稅的,剛生下的小孩也算個人頭,也得納稅,換算下來,一個農民家庭必須把種植的一半收獲拿去交稅,他們墾植的田地數目在十幾畝左右。
這個時候的生產力極低,一畝小麥的收成最多一百斤左右,大豆每畝是四、五十斤,也就是說,
農民們交完賦稅後,剩下的糧食就著蔬菜野菜隻能裹腹,根本就沒法有盈餘,就是這樣,還得指望地主是蔚山君這樣的仁厚貴族。
把酒多的吳大送到客棧房間,鄭鈺銘和楚朝暉兩人臉色黯然,被藍光傳送到這裡已經夠倒黴了,不想一起傳送過來的彆墅土地都不屬於他們,他們變成了非法移民。
“我們那山穀還沒人發現,我們注意一下,不讓外人知道就好。”鄭鈺銘挺嘔,前時空那地方也不私有,可畢竟和當地政府定下三十年的承包合同,花木基地在這段時間裡還是屬於鄭家。現在好了,要給這時空的統治階級知道,拆遷費都沒有,直接可以趕人。
“我們所在的地方並不是絕對隱秘,附近很多農民都知道那裡有個山穀。”楚朝輝打破鄭鈺銘的幻想,像吳大就知道東山脈後麵是山穀,隻不過人們沒有發現通往山穀的縫隙,要翻山越嶺才能到山穀裡麵,而山穀裡除了森林和野獸,沒有人們需要的東西,對山穀沒有探索的**,使得山穀的原生態一直保持到了他們被傳送前。
“那怎麼辦呢?想法讓達城主把那個山穀封給我們?”鄭鈺銘皺著眉頭想對策,彆墅逆時空的寶貝很多,像鏡子,辦公桌上的水晶筆筒,要不要送一個給達城城主,去討討這個封建大地主的歡心,把山穀討成自己的?
“彆墅的東西太逆天,我怕引火燒身。”楚朝輝否決鄭鈺銘的獻寶賄賂,都不知道達城城主是什麼樣的人,如果送東西反而引起達城城主的貪欲,他們兩人彆說山穀彆墅,性命都有危險,這也是兩人隻拿一個玻璃球到達城交易的原因。古時候為了寶物打仗的事情不是沒有。
“那還有什麼辦法?”鄭鈺銘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
“先熬個一兩年,總有辦法的。”楚朝輝掏出他的手槍擦拭,客棧房間的鬆明火把映得他的臉部輪廓越發硬朗。
鄭鈺銘呆呆看著楚朝輝一會兒,也默不出聲掏出手槍跟著擦拭,他對楚朝暉的打算是心知肚明,這前世的亡命之徒,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要走自己保護自己的道路。
第二天一大早,楚朝輝就請吳大帶他們去達城轉轉,特彆是城裡的奴隸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