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虎賁五人騎的都是戰馬,戰馬衝到騾車前麵後,郭虎賁調轉馬頭,衝著吳大和兩個穿越人士高喊。
“各位請回城,蔚山君城主要見海外異士!”
吳大騾車被五匹戰馬包圍後,渾身就開始發抖,不知道他們三人犯了什麼法律,要被達城城主的虎賁士兵追阻,在聽到郭虎賁比較有禮的說辭後,吳大不安的情緒方才漸漸鎮定下來。撥轉騾車跟在虎賁士兵的戰馬後麵返回達城。
吳大一路上不停跟郭虎賁套問消息,想弄明白蔚山君召見他們是為了什麼事。
吳大套問了半天,才從眼珠子一直盯在鄭鈺銘身上的郭虎賁那裡得知,郭虎賁是接到蔚山君舍人魏慎的命令,要他帶人火速將吳大一行追回,把兩位海外異士帶到蔚山君的達城府邸中去見城主。
“楚朝輝,要是有什麼不對勁,你就想法脫身,到南埠把我的木頭帶走。”鄭鈺銘心底不安,不知道達城的最高統治者召見他們是福還是禍,心裡在做著最壞打算。
穿到這個世界後,這個世界最讓他掛心的就隻有木頭,至於綁架過他的楚朝輝,鄭鈺銘覺得輪不到他多擔心,能從金三角大毒梟手中偷取到寶貝並逃脫的人,還怕逃不出小小的達城?
“我管隻狗乾嘛。”楚朝輝朝著鄭鈺銘微挑眉毛,一口拒絕鄭鈺銘的臨危托孤(狗)。
“...”鄭鈺銘見楚朝輝如此毫不留情拒絕他的懇求,不由拿眼瞪了一下。
“我要管也隻管你!”楚朝輝嘴角一扯,突然湊到鄭鈺銘耳邊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楚朝輝漆黑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光芒,鄭鈺銘對上這種視線,不知道為什麼,隻覺臉上發燙,渾身僵住不自在。
吳大的騾車在五匹高頭大馬的護送下,駕到了蔚山君的城主府邸外,蔚山府是達城規模最大,建築最雄偉的房屋,這樣的建築在吳大眼裡是富麗堂皇,在兩個穿越人士眼裡卻太一般,不過是幾十間石頭房子罷了,除了正大門比較有巍峨氣勢,讓兩人多看了一眼,其他的建築和屋內擺設實在太過普通,一色的灰沉沉。
進了蔚山君府,吳大被留在外院,鄭鈺銘和楚朝輝被郭虎賁領到一間高屋前,一位十六七歲的啞巴奴隸上前領了兩人進了高屋,高屋大堂正中軟榻上坐著一位四十幾歲留著美須的男子,這男子的顴骨很高,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裡麵閃動的卻是精光。
“兩位是從海上飄泊到蔚山南埠的?”這個中年男子就是魏舍人,是蔚山君最親信的大臣。
“是的,我兄弟正是從萬裡海外漂泊到此。”鄭鈺銘和楚朝輝上前對著中年男子施禮。
“吳牧商賈的兒子是你們所救?”
“不錯,是我們隨身攜帶的家鄉之藥退的燒。”鄭鈺銘和楚朝輝對望一眼,難道蔚山君府裡也有人重感冒?
“君府有一位病人,不知兩位異士有良藥一救否?”魏舍人神色平常,話語卻透著一絲焦急。
“也是感冒發高燒嗎?”鄭鈺銘小聲問道,這魏舍人可彆把他們的退燒藥當成治百病。
魏舍人猶豫了下,才把病人情況和鄭鈺銘細細說上一番。
原來君府的病人患了冷熱交替的怪病,不但發冷發熱還出汗,患此病已經半月有餘。
聽完魏舍人所說,楚朝輝和鄭鈺銘對看一眼,異口同聲說出了‘打擺子’。打擺子就是瘧疾,是由瘧原蟲引起的傳染性寄生蟲病,中醫稱“正瘧”、溫瘧。
前時空的清朝康熙皇帝就曾得過這個病,被法國傳教士洪若翰用金雞納霜治愈,金雞納霜就是奎寧,是治療瘧疾的良藥,鄭鈺銘彆墅中正好有幾版去年購買的奎寧西藥,是花木基地被蚊蟲叮咬得了打擺子的工人用剩的。這次到達城來,鄭鈺銘各種西藥都帶了一些,其中就有一版奎寧西藥。
鄭鈺銘從背包裡找到那版奎寧西藥,用手指摳了三片膠囊遞給魏舍人,告訴魏舍人把膠囊剝開,給病人服食一半藥粉,一天三次飯點服用。
魏舍人接過膠囊仔細查看了一番,招手喚來啞奴將兩人帶到側房去休息,嘴上說是感謝兩人獻出良藥,要好好招待他們,其實是軟禁兩人等西藥療效。
魏慎捧著奎寧西藥走進一間寢室,寢室床榻上躺著一位二十出頭的清瘦年輕人,這人正是達城城主,吳國國王的二兒子蔚山君姬光。
“公子,已經找到海外奇人的良藥。”魏慎揮手讓寢室侍者下去,自己急急忙忙走到床榻前,把手中的三顆膠囊遞到蔚山君麵前。
“魏父,藥快給我吃下,你離我遠點,不要被傳染瘧疾。”蔚山君臉色潮紅,渾身發顫,見魏慎近前,連忙擺手示意魏慎離他遠點。魏慎是蔚山君母族之人,從蔚山君出生,魏慎就在旁照顧,經過二十一年的風風雨雨,兩人私下情同父子,無人之時,蔚山君總稱呼魏慎為父。
“公子,我怕自己已經得了瘧疾,這藥我先吃下。”
魏慎縮回手,轉身走到茶案前,破開膠囊,分出一半粉末衝水喝下。
“魏父...”蔚山君眼中閃著淚花,魏慎總是一次次的擋在他的前麵,這次自顧先行服藥,不是為了怕被傳染上瘧疾,而是為了幫他試藥。雖然查清吳大和那兩個海外人士跟吳王宮沒有任何關係,魏慎依然小心謹慎,不肯給吳王宮內的人任何機會謀害到他的公子光。
魏慎服藥半個時辰後,發現除了入口藥味非常之苦外,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才把膠囊剩下的粉末用熱水衝泡,服侍蔚山君服用。
蔚山君的瘧疾讓府裡的醫者束手無策,瘧疾病情越來越重,無奈之下,昨天傍晚,魏慎讓人秘密把達城城內的醫者一個個全請到府中,希望這些醫者中有醫術高超可以救治到蔚山君。
讓魏慎失望的是,這些醫者醫術都比不上君府的醫生,對這時代的絕症根本無法可想,魏慎絕望之下,暴躁地下了殉葬令,如果蔚山君不幸,這些醫者全部殉葬。
殉葬令一下,醫者們哭聲四起,其中一位徐姓醫者撲到魏慎麵前,向魏慎推薦兩位海外異士,宣稱這兩位海外異士身藏良藥,定可以救治得了蔚山君。
徐姓醫者就是被吳牧請到府裡救治兒子的那位醫生,徐醫者都已經診斷了吳牧兒子必死,不想他跟著傳召虎賁走來蔚山君的途中,碰到吳牧府上的管家崔夫,那崔夫一見徐醫者,劈口就是一句庸醫,說徐醫者沽名釣譽,亂下診斷,被他認定必死的吳家小主已經得到兩位海外人士救治,已經脫離危險。徐醫者那時很納悶,本想停下腳步問個清楚,蔚山君府的虎賁卻不容徐醫者耽擱,連連催促快行。
現在自己性命都已經攸關,徐醫者也顧不得事情真假,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也不管這稻草救不救得了他,先抓住再說,便在向魏慎推薦鄭鈺銘和楚朝輝時候,把兩人的醫術吹得地上無,天上有。
魏慎一聽,立即派人出去打聽吳牧小兒之事,不久手下就傳回消息,吳牧的小兒確實是被兩位海外人士所救,那兩位海外人士現居住在客棧。
這個消息對於魏慎簡直是黑夜裡的破曉,黎明前的曙光,當下派虎賁士兵去客棧尋找兩位海外異士。從把達城醫者請來君府看病,到調查出海外人士住哪,已經是第二天上午,郭虎賁奉命到客棧宣召兩人時,吳大和鄭鈺銘、楚朝輝已經出城,郭虎賁慌忙帶著手下追到城外把三人截回。
蔚山君得病之事一直被隱瞞,除了君府裡貼身侍候的侍者和醫者,外人根本不知道達城城主正命懸一線,所以吳大套問郭虎賁,郭虎賁一無所知,還沒心沒肺隻顧看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