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死不瞑目的屍體旁,楚朝輝對奴隸們進行了第一次訓話,宣布了奴隸們必須遵守的規矩,那就是要聽話多乾活不準亂跑,也給奴隸們定好待遇,隻要乾活不偷懶耍磨工,就能吃飽穿暖。
已經被楚朝輝手槍處決魁梧奴隸震住的人們,見識到楚朝輝手中武器的厲害,一個個認為楚朝輝有逆天法器,即使在百裡外也能取其性命,本來心裡隻有活下去的願望,現在溫飽得到保證,根本就沒有也不敢有其他想法。
頭部被子彈擊穿的魁梧奴隸屍體給拖到森林裡掩埋,負責掩埋的兩個奴隸對魁梧奴隸很厭惡,沒有把坑挖深就草草埋掉,結果到了第二天,魁梧奴隸的屍體被野獸從坑裡刨出,吃得隻剩幾塊骨頭散落在周圍,這個手中有過兩條人命的奴隸,被楚朝輝買來殺雞儆猴,最終落得個屍骨無存。
處理了魁梧奴隸,楚朝輝指揮奴隸們把購買的物資扛進廚房儲藏室,廚房儲藏室放不下,便放到霍思中和耗子的半間宿舍裡。購置的陶碗陶盆被拿出來清洗,奴隸們以後使用的餐具都將是本土產品,前時空的碗盆已經放到紙箱存搬到了彆墅閣樓,廚房裡太顯眼的用品也被收藏起來,彆墅裡的用具儘可能用這時空的物品代替。
奴隸們扛回山穀的物資大半是吃的糧食,有粟米,小麥和黃豆,這時空的人們還沒有發明磨盤,除了粟米可以用石頭碾碎,小麥和黃豆或是直接煮了吃,或是和粟米一樣碾碎做成餅,路上給奴隸吃的麥餅就是麵和麩皮混在一起做成的。
彆墅閣樓上鄭鈺銘爺爺留下的一副小磨盤被搬到井邊擦拭乾淨,幾個奴隸在鄭鈺銘的指導下,把一袋小麥磨成了粉,粉末用篩子篩了一遍,便得到了麵粉,當天奴隸們的晚飯,就是粟米粥加和了鹽的麵疙瘩。
三間工人房子的地上鋪了曬乾的枯草,枯草上鋪了最廉價的粗麻布,這就是奴隸們的臨時床鋪。二十一個奴隸分成三組,每間房子住七個奴隸。
“爹!咱們碰到好主人了。”少年奴隸和衣躺在草鋪上,雖然沒有棉被,可身上的夾衣讓他覺得非常暖和,這樣睡覺非常舒服。
“是啊,神靈保佑,我們有好運了。大壯,你明天乾活一定要好好乾。”瘸腿中年人,也就是大壯的老爹,摸著暖暖的胃,眼角淌出了淚。他本來以為自己年老有殘疾,賣不出去後將被淹死在長河,心裡已經做好等死的準備,唯一的希望是兒子能被一個好主家買去,可兒子不知死活的請求,竟然讓主家出手買下了他這個廢物,大壯老爹覺得一定是傳說中的神靈顯靈保佑了他,是神靈派了兩位仁慈的外鄉人來解救他們。
“你們是哪裡的?我是唐國逃難來的,大家都叫我二子。”靠近這對父子的奴隸把頭湊了過來。
“我們是楚國的,就靠近達城。” 大壯小聲回答,這個房間的其他幾個奴隸也在竊竊私語。
“你們楚國不是很富裕嗎?”二子逃難途中,隻聽說北方諸侯國大麵積饑荒,南方的吳和楚情況要好得多,楚離唐太遠,唐國的饑民大部分選擇逃到吳國求生。
“我們那是山地,缺水,去年乾旱,地主貴族老爺不肯減租,我們那個村子餓死好多人,我的妹妹和弟弟都餓死了,我和我爹不得不逃出家鄉,到達城來找條活路。”
大壯的母親早幾年就病死,他的父親給四周村子上的農戶打造鐵具為生,家裡種的地就比彆人家少好多,碰上荒年,家裡糧食被地主貴族收走,平民百姓家家吃不飽飯,誰也沒有餘錢到大壯老爹這裡打造鐵器,大壯老爹沒有了收入,等家中兩個瘦弱的孩子餓死卻還欠著主家地租,家中唯一可以出糧的土地被主家收回分配給了彆的農戶。大壯老爹不想坐以待斃,便帶著大兒子出來尋找生路,不想在逃難途中摔瘸了腿。
“咱們主人真大方,竟然給我們鹹麵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細膩的麵食,太好吃了,我希望以後天天吃麵食。”二子躺在草鋪上愜意地遐想。
“做夢吧!主人天天給我們吃麵食要吃窮的!”躺在二子身邊的奴隸覺得同伴是異想天開,剛開始給他們吃好點的食物,是主家想招攬人心,據他所知,自己村中最富的村民連天天粟米粥都吃不起,主家天天給他們這樣好待遇,還不得給他們吃窮?這個奴隸喜歡自己容貌出眾的主人,喜歡身上的麻衣,喜歡不漏風的房子,不希望自己的主人被他們吃窮而破產,他不希望把主人吃窮給轉賣。這種粟米粥加細膩麵疙瘩,一個月吃上幾次他就心滿意足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朝輝打開彆墅門,耗子和霍思中照例站在門外台階上。
“大人早!”
“早!水缸都滿了嗎?”
“滿了,粟米也放在大鍋了熬了。”耗子總是在霍思中前麵乾淨利落地回答。
“麵疙瘩也放了。”霍思中雖然速度慢,但也受耗子邀功的刺激,被逼著搶說話。“黃豆已經洗乾淨浸泡在廚房了。”
“乾得不錯。”楚朝輝對兩個男孩表現很滿意。
“大人!能不能幫耗子取個名字?”耗子十分羨慕霍思中有名有姓,鄭楚兩人這次買奴隸,讓耗子看到那些奴隸都被烙了印,而他們三個孩子是沒被烙印的,當那些奴隸對他們三個孩子畢恭畢敬,把他們當成彆墅主人時,鄭楚也沒有開口矯正,耗子心底希望當上兩位大人義子的願望更加強烈,霍氏兄妹都被取了姓名,耗子希望自己能有同樣待遇。
“取名字,好啊!你姓什麼?”楚朝輝在院子裡活動了一□子。
“大人,耗子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耗子隻知道自己是衛國人,他小時候最初的記憶,是父母病死被一個乞丐收留,那乞丐也不知道耗子父母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