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衛國人,就以衛為姓吧,名麼,就以青為名。”楚朝輝對家奴出生的漢名將衛青很有好感。
“謝謝大人賜名!”耗子嘴巴裡重複著衛青這名字,覺得非常好聽,比霍思中都好聽。
“你們去把奴隸們叫起床。”楚朝輝把工人房間鑰匙扔給了兩個男孩。
“楚朝輝,你想做漢武帝嗎?”楚朝輝給耗子起名時,鄭鈺銘下樓正好聽到。聽到耗子的名字竟然是衛青,等兩個孩子走遠,不由調侃起楚朝輝。
“那個太異想天開,現在還是老老實實帶著奴隸開荒種地,不要餓死才好。”楚朝輝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鄭鈺銘,今天鄭鈺銘穿的是吳大妻子幫他們做的青色深衣,鄭鈺銘穿上古代服飾,比穿現代服裝多了份儒雅。
“今天你一人在穀裡能行嗎?”鄭鈺銘今天要去南埠村,他要到南埠村找人製造紡紗機和織布機。
“不過是二十一個瘦弱奴隸,我能應付得來,倒是你,一個人去村子要多注意安全,把耗子帶在身邊做跑腿吧。”耗子,也就是衛青很機靈,有什麼情況,鄭鈺銘能多個幫手。
“不用,南埠有吳大哥在,我在那裡不會有事,我把霍思中帶去,看能不能培養成獨當一麵的助手。”小孩比大人好培養,兩人最缺的就是幫手。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南埠和山穀相比要安全得多。吳大已經和他們結拜,利益命運都交纏在一起,現在的吳大,對他們的忠心是毋庸置疑,鄭鈺銘在南埠,吳大會竭儘全力保護自己的結拜弟弟。而山穀裡有剛買來的二十一個奴隸,這些奴隸雖然已經被楚朝輝的殺雞儆猴震懾,但來山穀時日太短,忠心這東西還沒有培養出來,武力值比鄭鈺銘高的楚朝輝,留在山穀裡其實比去南埠的鄭鈺銘危險大。衛青比霍思中聰明,在山穀更能幫到楚朝輝。
奴隸們被衛青和霍思中從工人房裡叫出,一個個洗過臉後,又吃上了夢寐以求的食物。吃飽肚子,這些奴隸被分發工具,跟著楚朝輝到傳送過來的土地和森林交界處挖溝建房,以泥土和森林的樹木為建築材料,他們要在這裡建造十幾間泥房,這些泥房將是他們和後續奴隸的臨時住處。
鄭鈺銘吃完早飯,和霍思中帶著圖紙、工具出穀前往南埠。
鄭鈺銘和霍思中急走了一個半小時才到達南埠,吳大早已帶著村人在村口迎接。南埠村原住民名冊上隻有兩百零八戶,全村共有1600多口人。有些家庭的孩子長大成家後,雖然分家另造房屋居住,但他們的戶頭依然和父母兄弟在一個名冊上。除了原住民,還有十幾家外來戶,他們全部是來投靠南埠親友,在南埠村邊緣搭了茅屋以出賣苦力為生,村中有幾家是手藝人,在南埠開小作坊為生,有製作木器的,有打造鐵具的,有編織竹器用具的,還有一家是燒製陶具的。南埠村在住的實際人口將近1800。
鄭鈺銘看過羊皮名冊,聽完吳大對村中人的介紹後,發現開酒坊的餘奎是南埠村最另類的村民。餘奎是在六年前來到南埠村的,他和彆的外來戶不同,彆的外來戶都是在南埠有親人可以投靠,依靠親戚關係才能在南埠居住下來,而這個餘奎和南埠人無親無故,卻能讓南埠村民收留,鄭鈺銘對餘奎起了格外關注的想法。
南埠是由各地移民合居形成的村落,形成村落後,村民自發聯合成一個宗族來管理村中事物。村子裡沒有人口太多的大姓,最多的吳姓人口也隻有一百多人,所以南埠的宗族雖然是以吳姓為首,但宗族討論事情並不是吳姓做主,宗族中議事比較民主。如今鄭楚二人成為南埠地主,吳大又和這兩人結拜成異性弟兄,村中吳姓村民心中欣喜,感覺吳姓以後將成為村中真正的掌權人。
鄭鈺銘站在一塊大石上俯視自己的村民,南埠村民的生活條件在達城地區已經算得上是中等,可在鄭鈺銘眼裡,也隻比非洲難民好上一點。村民的雖然不像逃難到達城的難民那樣皮包骨頭,但臉上大部分都是一臉菜色。村民們對於自己的異鄉新主人,臉上表情不一,有期望的,有懼怕的,更多是麻木的。
鄭鈺銘沒有和村民廢話,直接先把有手藝的十幾人從村民裡提溜出來,宣布這些人以後將成為他的雇工。會手藝的村民一聽鄭鈺銘的宣布,一個個臉色開始發白,按照這個時空的規矩,鄭鈺銘是直接把自由民變成自己家中的農奴,雖然不是奴隸待遇,可是以後隻能為主家做事,一切盈利歸為主家,而自己卻隻能從主家手裡得到糊口的糧食。南埠的手藝人收入在村民裡算得上中上等,他們並不願意成為家奴。
就在手藝人臉色慘淡時,鄭鈺銘接下來宣布給與他們的待遇,又讓手藝人欣喜若狂。村民們聽到會手藝的大師傅每月的報酬是15金錢帛後,村民們不淡定了,全部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以至於鄭鈺銘接下去對村民的安排計劃都沒法繼續。
“鄭賢弟!給大師傅的報酬是不是太多了?”吳大非常吃驚鄭鈺銘的大手筆,一個打鐵或者做木器的匠人,一個月整個作坊最多賺到十金,而鄭鈺銘給與大師傅一個月就有十五金的報酬,那些跟著大師傅的徒弟和學徒還一樣能得到酬勞。
“吳大哥,你放心,這些匠人給我們的回報絕對會翻百倍。”鄭鈺銘心裡有底。
南埠村的族長,也是吳大的房門叔叔,走到鄭鈺銘身邊期期亞亞說道:“村裡還有幾個人會打鐵和做木器活的,他們可不可以也到大人門下做匠人?”這幾個村民其實是半調子手藝人,在鄭鈺銘的高薪誘惑下,一個個想農轉匠。
“可以,隻要會手藝的都要,等考核後再定每天報酬。”鄭鈺銘隻恨工匠太少。
南埠村的手藝人一個個興奮得臉色發紅,村民除了羨慕,隻怪自己沒學手藝,無法為主家效力,不過鄭鈺銘接下來對村中事物的安排,讓整個村子陷入狂喜。
這個時空的季節是初春,是農曆三月,到農曆五月,就是麥子成熟的時候,鄭鈺銘宣布,到那時不會收取村民的賦稅,不但不收取賦稅,他還會幫村民打造水車車水,開鑿灌溉水井,組織開挖灌溉水渠,雖然這些措施都是對村民們有利,但所有村民乾這些活時,每天可以領到兩頓食物。
為了自己的土地乾活還能得到兩頓吃食,村民們一個個喜得合不上嘴巴。對於鄭鈺銘提出的全村村民必須聽從指揮的要求,一個個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鄭鈺銘看著村民個個一副撿到天下掉了的餡餅模樣,不由重重呼出了一口氣,這時空的人們要求真低,無償供應兩頓食物,就一個個爭先恐後成為了他的廉價勞動力,讓村民做這些水利工程,看起來是隻對村民有好處,村民以後不用費勁挑水灌溉田地。鄭鈺銘的真正目的是要把村民從土地上解脫出來,他需要勞動力,有了勞動力,他和楚朝輝的工業致富的計劃才能施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