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7 章(1 / 2)

徐醫者的醫館其實就是自家居所,居所前排是醫館,後排是住房,兩側是製藥處,徐醫者的兩個藥徒在側方熬著中藥,一股中藥味道彌漫在房子四周。鄭鈺銘帶著霍思中和衛青循著藥味準確找到了醫館。

徐醫者正在醫館為病人看病,看見鄭鈺銘從門外進來,連忙起身迎接。

“參見鄭知事!”

“鄭醫者不要多禮。”鄭鈺銘摸了摸口袋裡的一張羊皮紙,羊皮紙上是一些治療傷風感冒和發熱的中藥配方。

“多謝知事上次贈藥!”

徐醫者心底非常感激鄭鈺銘和楚朝輝,如果不是他們用奎寧西藥治愈蔚山君,徐醫者和其他許多醫者都得給蔚山君陪葬,後來從鄭鈺銘手裡買到奎寧西藥,雖然是花了大價錢的,但救活了自己最大主顧,自己的名氣也變得越大,如今他的醫館生意比原來要紅火許多。

“救人性命是積德之事。”鄭鈺銘捏捏鼻子,他本來想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佛教還沒有出現,說了沒人會懂。

“鄭知事,聽吳東家說起故國,貴地醫術發達,生病之人都可以治愈,小孩死亡率極低,偶家實在向往。”徐醫者聽吳大說起鄭楚兩人故鄉小孩的成活率達到百分之九十多,猶如聽到天方夜譚。

“鈺銘家鄉醫術是很發達,可惜鈺銘和兄長都沒有學醫,不然...”鄭鈺銘長歎。

“唉!可惜。”徐醫者眼裡光芒漸熄。

“鈺銘和兄長雖然不會醫,不過手中有一些治療傷風感冒、發熱的配方。”鄭鈺銘終於把話題引到口袋羊皮紙所寫配方上。

“治療傷風感冒和退熱的配方?”徐醫者眼睛立刻發出亮光,這個時空,醫和巫是不分家的,但徐醫者的祖先卻是純粹的醫,不是巫,徐家幾輩人致力於藥物治病,徐醫者更是對這方麵用了全心,這也是徐醫者被征召到蔚山君府前,聽聞吳牧兒子高溫退熱會一直放在心裡琢磨。

“是的,是鈺銘家鄉醫者幾千年來的經驗和總結。”

“那...,鄭知事,能否與偶家一顧?”徐醫者說著這話臉就紅了,因為醫術向來是家族代代血脈相傳。徐醫者自家秘方從不外傳,現在卻跟鄭鈺銘討看配方,心底實在慚愧。

鄭鈺銘看著徐醫者不說話,心說你臉紅什麼,拿錢出來買啊,今天就是專來找你做生意的。

“偶家也不想看全部,隻想明白是什麼藥能退熱,偶家家裡還有金六百多,全部奉於知事。”徐醫者見鄭鈺銘一聲不響,突然想起當初交易奎寧藥時,鄭鈺銘曾說過缺錢。

“哎!鈺銘本來是想把配方奉送於醫者,好讓醫者多救人性命,可鈺銘剛到此地,需要錢帛,既然徐醫者如此好醫,鈺銘便把配方全部奉送。”

鄭鈺銘來之前隻打算從徐醫者這裡交換到三四百金,有這幾百金,就夠維持一個多月,一個多月後吳牧隻要不出意外肯定已經返回南埠,到那時就不愁錢財。

“知事善人!”徐醫生滿臉動容,難怪達城中百姓交口稱頌南埠知事,南埠兩位知事真是心係百姓,不但幫達城百姓解決灌溉,還大方奉獻醫藥良方,造福達城百姓。

當徐醫者拿到羊皮紙後,有點傻眼。因為羊皮紙上有好多彆字,這還是鄭鈺銘對照吳大家的祖傳羊皮書抄寫的,鄭鈺銘要是全用簡體字寫配方,徐醫者出了六百金拿到手的配方隻能是看不懂的天書,現在羊皮紙上的配方雖然有百分之七、八的簡化字,但對照文字旁的藥草形狀,徐醫者還是能琢磨明白。

徐醫者有了鄭鈺銘賣給他的這些配方,醫術得到火箭般的躍升,名氣在達城很快首屈一指。

鄭鈺銘從徐醫者那裡得到六百金後,先讓衛青去客棧辦事,自己帶著霍思中去了達城大牢,大牢裡有蔚山君送與南埠的十幾個工匠。鄭鈺銘得把這些匠人領回南埠,陳蒙和君府所送的幾家匠人要過幾天送去南埠。

大牢管事看過鄭鈺銘的手令,袖口裡裝了鄭鈺銘遞給他的錢帛,連忙殷勤地帶他到大牢提取犯人。蔚山君雖然仁慈,在百姓口中是聖君,可達城大牢依舊是最恐怖的地方,裡麵黑暗潮濕,到處是哀求聲和痛苦聲,發出聲音的還是境遇較好的,因為他們還活著,鄭鈺銘眼睛適應大牢黑暗後,發現有好些囚犯躺在大牢潮濕的草堆上一動不動,那些囚犯不是處在彌留之時,就是已經斷氣。

“大人!這十五個犯人都是工匠。”管事讓獄役把匠人從犯人中提拎出來。

鄭鈺銘打量這些獲罪的工匠,這些工匠神色麻木,臉上烙著大大的罪字。

“這些匠人的家屬呢?”這些匠人以後要在山穀安家的,不能讓他們對外有牽掛。

“匠人的家屬都是些廢物,知事大人您還要帶走嗎?”管事袖口裡有鄭鈺銘塞給他的五金,蔚山君手令上寫明犯人任鄭鈺銘提拿,管事覺得那些家屬都是婦女和孩子,不是勞動力,鄭鈺銘不會需要,便隻把匠人集中起來。

“隻要是匠人的家屬,全部帶走。”

鄭鈺銘的話音一落,匠人們臉上不再麻木,一個個眼裡有了光彩,就是變為奴隸,也是一家大小在一起當奴隸才好。

匠人的家屬也隻有二十幾個,分彆是九個婦人,十幾個八到十五歲的孩子,兩個四十出頭的老人,這些家屬隻有流放前數目的一半,另一半都已經在路上死亡,幼兒老人最先死亡,這僅存的兩個老人其實也是匠人,因為身體健康才能熬到達城。

牢房裡提溜出去四十幾個人後,大牢頓時一空,鄭鈺銘指著一位三十幾歲矮個漢子問管事:“那位是何人?”

管事伸頭看了看大牢角落,那個矮個漢子正給一位躺在地上的犯人把脈。

“那是位巫醫,把薑大夫的媵姬治死獲罪流放到此的。”

“那就是個醫者了?”矮個子給人把脈的動作引起了鄭鈺銘的注意。

“是個庸醫!”管事滿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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