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時,楚朝輝騎著一匹棕色大馬領著一群奴隸士兵緩緩返回生活區,生活區也就是以彆墅為中心的地方。西區的野營才剛建造好,配備生活用具還得再過幾天,有了生活設備,那座野營才可以使用。奴隸士兵們目前還得回生活區休息。
楚朝輝的棕馬上搭著些用箭和弩捕獵到的野味,他身後的奴隸士兵用木棍抬著頭野豬,這也是今天的狩獵收獲。衛青在隊伍最末壓陣,他胯/下騎著和楚朝輝一樣顏色的戰馬,戰馬上一樣掛滿獵物。奴隸士兵訓練的同時,還得去森林打獵,打獵來的獵物是山穀主要肉食,山穀中飼養的家禽還沒有長到可以食用的時候。
對於山穀中的食肉野獸,鄭楚兩人準備趕儘殺絕,一方麵這些野獸對山穀中的人類有生命威脅,另一方麵對農田有很大破壞。
楚朝輝騎在馬上回頭看了看精神顯得有點疲憊的士兵,不由鬱悶地歎了口氣,從奴隸中挑選出的五十名奴隸,都是身體最健壯,腦子比較聰明的,楚朝輝打算用心培養這些人,把這些人培養成精英,以後這些精英將成為武裝隊的軍官,山穀未來武裝力量的框架。可是幾天的訓練成果讓楚朝輝哭笑不得,隊形訓練三天了,還有七八個奴隸士兵分不清東南西北、前後左右,報數字報不到五十。倒是讓這些奴隸兵們野練時,比現代新兵肯吃苦也耐操,這大概跟生活環境有關,野練訓練雖然辛苦,比起他們所受的疾苦跟本算不了什麼,何況訓練完還能吃好睡好,以後每個月還有月餉可拿。
楚朝輝挑選奴隸做士兵時,承諾當兵的奴隸每個月可以領到五金。消息一出,所有奴隸都躍躍欲試。
整個大秦的奴隸們都不能擁有私產,他們的人是主人的,老婆是主人的,以後生下的孩子也是主人的,勞動所得更是主人的。現在當兵可以有收入,這個數目還是一般平民都掙不到的,士兵吃喝穿住都由主人一手包圓,五金可是純收入。
楚朝輝給予奴隸兵們月餉時,鄭鈺銘也準備給山穀中乾活的奴隸以金錢刺激。匠人們的待遇從下個月會參照南埠村匠人月報酬付薪。
從事農業的奴隸現在還不能分到土地,但已經讓大壯學著記分,每天乾完分配的活計後,多乾的活就開始記分,到年底按工分給他們發放報酬。
奴隸們有了報酬後,山穀中可以讓他們消費的物品,當前隻有房子,山穀為他們建的房子是要收費的,房子定的價格不高,一個匠人大師傅兩年工資就能付清,這些房款全部采取分期付款,畢竟山穀中的奴隸全部是一無所有進來的,如果全額付房款,奴隸們最早也得兩年後才能存夠房款購買新房。房子建造好總不能空在那裡等奴隸有能力才購買。
在稻田裡拔草的奴隸看到帶著獵物回來的士兵們,一個個嘴巴裂得老大,有了野味,代表明天中午和晚上有肉吃了。夏季天氣太熱,鹽又很精貴,狩獵到的野味不能存久,當天宰殺清理收拾乾淨後,第二天會在食堂做給山穀的奴隸們享用。
“彆再看了!快把這塊地的草拔光回去吃晚飯,天黑了不準再拔草!”大壯本來也在咧著嘴巴,當他看到身邊奴隸都直起身子盯著訓練歸來的隊伍,連忙大聲吆喝。
自從鄭鈺銘定下計工分製度後,乾農活的奴隸們下了地就不肯收工,天黑了還想在地裡摸黑乾活多賺工分,這多乾的活都可以折算成錢啊,誰不想自己能掙到很多錢,誰不希望自己以後能擁有一幢磚瓦房,那可是大奴隸貴族們才住得起的好房子。
奴隸們為了多存工分,每天天麻麻亮就下地,天黑了不肯回去,每次大壯收工都要在田地裡轉上一圈,把賴在田地裡不肯走的奴隸趕回去,畢竟天黑了光線不好,草和稻不能看清,這時在稻田裡拔出的草裡總有幾把是稻苗。
彆墅附近的婦女和老人見到奴隸士兵們帶了獵物回來,連忙小跑著上來接過獵物,下午乾完活休息的孩子們也歡笑得圍了上來,山穀中的孩子比二十一世紀的孩子苦逼透了,不但沒有暑假,每天上午上完課,到了下午太陽光不強烈時還得到地裡乾活,給家禽割野草。不過這些孩子沒有一個認為自己苦逼的,對於他們來說,有飯吃有衣穿就是幸福,饑餓貧窮對孩子們的影響太大。
楚朝輝下了馬,等婦女和老人接走獵物後,開口命令奴隸士兵們集合了一次才解散。奴隸士兵們剛解散,匠人們從作坊下班,地裡乾農活的奴隸們陸續回來,山穀中傳來人們一陣陣的談笑聲,幾個食堂的煙囪開始冒煙做晚飯,從山頂俯視山穀的話,隻覺得山穀中生命盎然。
楚朝輝和衛青兩人的馬被飼馬的奴隸牽走,這兩人奴隸原來為貴族伺候過馬匹,如今山穀中的四匹馬都歸這兩個奴隸負責。
“大人好!”霍思華瞥見楚朝輝和衛青進了院子,連忙上前問好。
“鄭大人回來了嗎?”楚朝輝和衛青在院子水井旁壓水衝洗身子,一天流的汗太多,渾身都有股餿味。
“沒有,大人還沒有回來。”霍思華抱住木頭,不讓木頭衝到水井旁玩水。
“天快黑了啊!”楚朝輝看了看西邊的太陽,今天鄭鈺銘又要擦黑回來了。
“長官,我到山穀去接大人。”衛青自告奮勇,如今他稱呼楚朝輝都用訓練時的稱呼。
“不用了,你和思華先去看一會書,我去山穀口看看,另外讓蘇婦燒鍋熱水備用。”楚朝輝邊說邊往身上套汗衫。
“好的,大人。”蘇婦恭敬地回答。
蘇婦是從奴隸市場買來的,是個三十歲寡婦,孤身一人,但精於廚藝。蘇婦在彆墅中專做家務,住也不跟奴隸們住一起,而是住在霍思中和衛青原來居住的那半間工人房裡,三間工人房在奴隸們搬走後,給了霍氏兄妹和衛青三人一人一間當臥室。
彆墅到縫隙通道開拓出一條寬土路,土路兩邊的木材被砍伐掉許多,走在土路上沒有以前那麼陰森。凶殘的野獸大都是最聰明的動物,在感覺山穀變得不適合生存後,一個一個離開了山穀遷往蔚山北部,最近一段時間,楚朝輝帶人狩獵時,已經看不到虎豹的新鮮糞便。山穀凶獸減少,晚上行走安全了許多,楚朝輝隻帶了把手槍便去縫隙口等候鄭鈺銘。
楚朝輝徒步到達縫隙口時,天已經黑下來了,縫隙口木門處的瞭望塔的火把已經點亮。
“誰?”瞭望塔上伸出個人頭,對著楚朝輝大喝。
“我!”楚朝輝在瞭望塔下站定仰起臉,方便瞭望塔上的奴隸看清他的麵孔。
山穀中,除了楚朝輝和鄭鈺銘兩人,其他奴隸必須拿了特彆證明才可以進出山穀,那個特彆證明是紅色的百元RmN。
彆墅裡有一百多張二十一世紀的天朝百元貨幣,那還是因為鄭鈺銘要回蘇州過年,把現金都存進銀行的緣故,如果是平時,彆墅現鈔最起碼在十幾萬左右,那都是花木商到彆墅買小筆花木時付的現款,大筆花木款是到銀行轉帳。
這些鈔票沒有貨幣價值,作憑證卻非常好,因為無法假冒,守衛木門的奴隸隻要拿著紅色票子朝光線一看,就能辨彆真假。其實憑著二十一世紀的印刷技術,並不需要看水印驗證,但是守門奴隸隻要看到有人拿憑證出穀,總要驗證一番才會打開木門。
這紙鈔實在太神奇,輪到值守的奴隸誰都想見識一下,由於獲得出穀的奴隸很有限,幾個月下來,也就大壯老爹和公孫匠用這個憑證出入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