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淩晨,有一夥匪人摸進村子想搶劫財物,村裡百姓聽到狗吠,發覺有十幾個匪人,村更夫連忙敲響更鑼,叫醒全村人起來抵抗,匪人抵擋不住,見搶劫無望,便把火把丟到民居上,引起房屋著火。在下帶著幾個奴隸去追趕,追到東邊樹林就不見匪人蹤影。”
“知道匪人是何地人嗎?”魏慎想知道匪人的身份。
“聽口音是楚國人。”
“又是楚匪!“魏慎恨恨。達城離楚國最近,楚國鏡內的山匪每年總有一兩次跋山涉水來達城作案。
“南埠竟然沒有高牆保護?早知道南埠如此貧瘠,光就不把南埠賞賜給兩位愛卿了。”公子光這句話是對魏慎說的,話語裡責備魏慎沒有提醒他,害他賞賜給兩位救命恩人的封地是一個貧瘠村落。相比南埠對達城的回贈,公子光很羞愧。
“慎這就召集四周村民幫南埠砌牆。”魏慎怕公子光把彆處肥沃的地方改賞給鄭楚兩人,連忙先提出補救方案,南埠村有了高牆保護,匪徒就不能輕易進入村子。
“文宰不可!”楚朝輝突然大聲推辭,引得鄭鈺銘驚疑地看住他。
“楚卿為何推脫?”公子光不解,富裕點的村子都有圍牆,南埠自己沒能力砌圍牆,楚朝輝為什麼還拒絕幫助。
“馬上就是收割季節,召集四周村民來建牆,會耽誤他們農忙。”楚朝輝一臉誠懇地說出謝絕幫助的理由,這樣的楚朝輝,更讓鄭鈺銘張大了嘴巴。
“楚卿真是識大體。”公子光恍然,楚朝輝想得周到,四周村民被招來砌圍牆,家中秋收肯定要被耽擱。
“在下認為,除了砌高牆保護村子的法子,還有另一法可以保護村子安全。”
“是何方法,快快講來。”
“朝輝可以訓練奴隸自衛,以後晚上輪流值夜,有歹人進犯,就直接打殺!”
鄭鈺銘在楚朝輝說出自衛方法後,眼睛開始重新打量村子中火災現場。
“訓練奴隸自衛?”魏慎眼睛一眯,眼中有著冷意。
“是的,就是村口幾個奴隸,多加訓練,總可以起到自保。”楚朝輝朝村口一指。
“把那些奴隸帶過來。”
魏慎板著臉吩咐手下,不到片刻,十幾個個子很矮很瘦弱的奴隸抖抖索索走過來。
“這些奴隸能訓練成自衛嗎?”公子光看了看這十幾奴隸,又看了看自己的士兵,不由輕輕搖頭。
“公子,他們雖然瘦弱,多加練習,兩個總打得過一個匪人。”鄭鈺銘盯著奴隸,忽然有所悟,這些奴隸是山穀中最瘦弱的奴隸,裡麵一個奴隸兵都沒有。
“哈哈,楚知事這個辦法不錯,一個奴隸打不過匪人,就訓練兩個奴隸去打,這樣既可以自保,又可以不勞周圍村民,大善!”魏慎看著瘦弱的奴隸很滿意,這些奴隸訓練得再好也不會成為士兵。
蔚山君不但同意了楚朝輝在南埠訓練自衛隊的計劃,還吩咐魏慎從兵庫拿些淘汰的武器給楚朝輝裝備奴隸。
“楚朝輝,沒有匪人,是不是?”
目送蔚山君的車隊遠去,鄭鈺銘朝著楚朝輝咬牙切齒,這楚朝輝連他都隱瞞,衛青去報信的模樣可是像遭了大災,結果回南埠一看,隻燒掉三十幾間草房子。這些草房子也燒得很奇怪,燒的是村中路兩旁第一排。後麵的房子就一點事都沒有,這火放得太整齊了。
“有匪,不過匪人隻有三個,是達城南邊山中的山匪,聽商人說起南埠有錢,又知道南埠沒有高牆保護,就想到村中來發點小財,結果被村人捉獲。”楚朝輝現在是眉開眼笑,鄭鈺銘一領悟到他的用意後,配合起來密不透風。
“捉獲的匪人呢?”
“殺了。”既然要騙公子光和魏慎相信匪人是從楚國流竄過來的,這三個山匪就不能留著,免得走漏風聲。
達城東部的山匪不成氣候,最多人數不超過二十人,不像楚國流竄到達城的匪徒,最多時有幾百人,很具威脅。
鄭鈺銘看了楚朝輝一眼,沒有出聲。對於山匪,他雖然沒有同情可憐,但也做不到想殺就殺。
“你不是說要把村中路兩旁的房子重建成商鋪嗎?這次燒掉正好。”
楚朝輝見鄭鈺銘的臉還板著,連忙告訴他,放火是有目的放的,村中路兩邊早晚要搞拆遷,他現在不過是先動手。這些被燒的房子村民可是領到一大筆拆遷費的。
“一點口風都不露,我可被你嚇死了。”鄭鈺銘長呼口氣。
楚朝輝見機行事,利用村中遭匪取得了正大光明訓練奴隸的權利,山穀中奴隸訓練即使暴露,也有南埠訓練自衛隊背書。鄭鈺銘在楚朝輝反常拒絕魏慎幫助時,重新審視受災現場,一審視才發覺房子燒得太整齊,一些房屋被燒毀的村民正在空地清點搬出的家產,臉上沒有絲毫財產受損失的心疼。再看到村口的瘦弱奴隸後,更加肯定楚朝輝是設了局。
“你我心有靈犀,我不說你也會明白,瞧,現在不就是這樣?”楚朝輝布滿煙灰的臉上笑意燦爛。
“又不會好好用詞了,心有靈犀不是這樣用的!”鄭鈺銘橫了這位亂用形容詞的緬甸華人一眼,打馬朝著山穀縫隙口疾駛。
“心有靈犀不能用,那心意相通總可以用的吧?”
楚朝輝哈哈一笑,縱馬相隨,南埠的一場火,讓鄭楚兩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訓練奴隸。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段:
楚朝輝哈哈一笑,縱馬相隨,南埠的一場火,讓鄭楚兩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訓練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