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回憶就多了,回憶中那些美好,又被放大。吳王心裡非常清楚自己的三兒明是在六歲夭折,可是他看到五官跟明相似,俊美如玉的鄭鈺銘時,不由臆想自己兒子長大以後也是如此模樣。
“父王,鄭卿多才多藝,能造水車車水,還能製瘧疾之良藥。”公子光對著吳王一個勁的誇鄭鈺銘。
“哦,還會製瘧疾藥?”吳王還拉著鄭鈺銘的手沒放,美人總是賞心悅目。
“不,瘧疾良藥是我兄長所製。”鄭鈺銘太想把自己的手從吳王枯爪裡抽出。
“卿的兄長就是這位楚知事?”吳王這才抬眼去看站在木台下楚朝輝,被人遺忘的楚朝輝一身深青色深衣,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獷,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傲氣勢。
“臣楚朝輝參見大王。”楚朝輝見吳王朝他看過來,連忙上前再次行禮。
吳王看著英氣逼人的楚朝輝,不由連連點頭。“兩位都是儀表堂堂,是大丈夫也!在故國可曾習武?”
“稟大王,臣弟小時因病未能習武,臣練過十幾年。”楚朝輝搶在鄭鈺銘前麵說話,他早已經打聽清楚吳王的愛好。
“練過十幾年?會何種武技?”吳王端詳楚朝輝,楚朝輝看起來就二十歲左右,練武十幾年的話,隻能是從小開始練起。
“臣會搏擊,精射擊。”楚朝輝從小跟父親的戰友學過自由搏擊,楚父遭遇不幸後,楚朝輝回了緬甸進了軍隊,作為精英被送到天朝加以培訓,在特種部隊呆了三年,搏擊術和射擊成績在小組比賽都是第一,到了大秦後,深知要靠技藝防身,更是勤加練習,一年多時間,原來不精的弓箭已經練得嫻熟。
“可敢與孤的虎賁較量。”吳王興起了看武藝比賽的念頭。
“但求一戰!”古往今來,楚朝輝認為武藝講究的就是力道和速度,他不信營養豐富,了解人體構造的現代武者會比不過虎賁。山穀中五百多個士兵,還沒有哪個是他的對手。
“各位愛卿,跟孤前往武場觀看。”吳王站起來大手一揮,一手牽著公子光,領著眾貴族往王宮武場走去。
鄭鈺銘落後一步,走到楚朝輝身邊,扯了扯楚朝輝的衣袖:“朝輝,有沒有把握?”
“放心吧。”楚朝輝朝鄭鈺銘微微一笑。
“當心點,刀劍無眼,不行就認輸。”鄭鈺銘知道楚朝輝格鬥不錯,可是古人力氣比現代人大的有很多,山穀中就有奴隸兵營養好後,爆發的力氣超過楚朝輝,隻因為格鬥技巧不如才輸了。
“嗯,我知道。”楚朝輝眼裡有笑意,鄭鈺銘對他的關心讓他心情愉快,之前的憋屈感覺消散了許多。
大殿一側的堂房內,漪姬正聽侍者向她彙報大殿中所發生的一切。
“這兩人是何等人物?”漪姬皺眉,對公子光有利的事情,她都不希望看到。“帶我去武場閣樓,我得看看這兩人有何驚人之處。”
王宮武場離大殿不遠,武場空地上站著三位虎賁,一位是身高1米七六的壯漢,一位是一米七零以上的精瘦漢子,還有一位身材很雄偉,膀大腰圓,身高超出180厘米。這三位虎賁是吳王讓虎賁司馬挑出的最出色的勇士。
“虎賁郎將們,今天你們將和南埠楚知事一較技藝,贏者,可獲一匹寶馬!”吳王指著北侯進獻的六匹駿馬做彩頭。
“虎!虎!虎!”在武場的虎賁們興奮歡呼,寶馬有誰不愛,誰都希望自己成為勝利者獲得彩頭。
鄭鈺銘張了張口,這時空武士歡呼都是喊‘虎’嗎?後世太陽國偷襲珍珠港時的密碼就是剽竊了漢人老祖宗的?
第一位壯漢出列,朝楚朝輝一揖:“在下請教知事搏擊。”
楚朝輝脫去深衣,露出裡麵一身緊身打扮,他盯著壯漢走路姿勢,這人下盤很穩,看來武藝很高強。
“將軍請!”楚朝輝還禮。
楚朝輝話音未落,壯漢忽地一下,一拳迎麵打來,楚朝輝還禮時就注意壯漢一舉一動,見壯漢來襲,迅速倒退,側身避開壯漢拳頭,揉身欺到壯漢身後,壯漢回身出擊,回首卻發現不見對手身影,腋下突然一疼,雙腿一軟,渾身力道儘失,原來楚朝輝是佯攻,誘引他露出破綻,點了這壯漢穴位。
“知事厲害!在下不如!”壯漢虎賁從地上爬起身,滿臉通紅,衝著楚朝輝一揖認輸。
“承讓!”就剛才這麼一會功夫,楚朝輝的身上出了汗,他本來是想以速度取勝,但這虎賁速度也非常快,楚朝輝如果不是對人體穴位非常了解,今天兩人不會這麼一點功夫就分出勝負,肯定是場長久惡戰。
第一位虎賁和楚朝輝的交手在一分多時間裡結束,不懂武藝的人們隻看到兩個人影交錯了一下,勝負便分出來了,隻覺得非常無趣,太子昭更是撇了下嘴,感覺非常不過癮。
吳王從小習武,雖然年老眼睛比較昏花,但他還是和在場的武將一樣,看出兩人之間電閃雷鳴般的交手。
“好!好快的速度!”吳王點頭稱讚。“獎南埠知事寶馬一匹。”
楚朝輝第一回合得勝,從六匹馬中挑了一匹白馬,他想把這匹白馬送給鄭鈺銘當坐騎。
“在下向知事請教射擊。”第二個精瘦虎賁提步上前挑戰。
“請定規矩。”楚朝輝最不怕射擊,雖然原來是手槍射擊,現在是弓箭射擊,可是遠距離對目標射擊的感覺在,楚朝輝的弓箭射擊已經訓練得不比手槍差。
“射死物無趣,我們選擇飛鳥射擊如何?三箭定輸贏!”精瘦虎賁對自己的弓箭射擊本領很自信。
“可以!將軍先請!”楚朝輝選了把弓,先拉了幾下熱身。
精瘦虎賁抬頭望向天空,看到天空有群南飛的候鳥,馬上搭箭拉弓,隻聽‘嗖’的一聲,一支利箭飛速而出。
“中了!中了!”虎賁們看著天空往下掉的鳥歡呼。歡呼聲還沒有停歇,天空一隻正飛翔的鳥像被定了身一樣,直線往下掉落,楚朝輝也一箭得手。
“好!”吳王拍手,看射箭比看搏擊看得明白,在場的文武貴族都發出叫好聲。
“再來!”精瘦虎賁棋逢對手,血液中的好戰因子被挑起。他搭弓又是一箭。第二箭又中。
楚朝輝朝精瘦漢子看了下,今天射箭要贏看來比搏擊困難。不過楚朝輝字典裡麵有服輸兩字,天空中的群鳥再不射就要飛過王宮,楚朝輝連忙屏氣瞄準鬆指,天空又掉下一隻候鳥。
精瘦漢子看向楚朝輝的目光充滿讚賞。武場的人們歡呼過後,馬上靜穆下來,等待第二批鳥群經過王宮,準備看第三場比試。可是等了一會,天空沒有飛來群鳥,隻飛來一隻孤鳥,這隻孤鳥應該是剛才那群候鳥中的一隻,因為掉隊,落在了後麵。
精瘦男子和楚朝朝輝同時拉弓瞄射,這一隻孤鳥就看誰先搶到。兩箭同時離弓,孤鳥在天空隻來得及哀鳴一聲,聲音就嘎然而止,往地上掉落。
武場的人們隻看到孤鳥一個倒栽蔥掉下,是誰射的看不清楚,他們隻知道兩支箭是同時射向那個方向。鄭裕銘沒有看向孤鳥落地的地方,他隻是看向楚朝輝,楚朝輝拎著弓靜靜站立在原地,發覺鄭鈺銘的目光,嘴角微翹,眉毛一挑,神情間說不出的曖昧。鄭鈺銘臉微熱,心底暗自埋怨楚朝輝**不看場合。
“報!大王!大鳥身上中了兩支箭!”侍者騎馬從遠處趕來,他翻身下馬,朝吳王獻上孤鳥。
吳王接過鳥屍細看,隻見一箭射在鳥腿,一箭射在鳥脖子。“這是不分仲伯。”吳王有點為難了